“王爺,小女歸府,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老夫知道你失去了一個孩子,能夠理解你的痛苦,雖說此事并非小女所愿,可她身為王妃,有管理后宅之責。”
“如今妾室出事,她心中自責愧疚,自認不配再當你的王妃,而王爺自己也承諾,會放小女離開,如今卻不是來送和離書,那莫非,王爺是想休了小女?”
聽到此處,慕琛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抿了抿唇,他道:“岳父大人,這是王妃的意思?本王過來,只能送和離書?”
“自然不是。”紀太師捋著胡須,和善地道:“王爺尊貴之軀,能蒞臨鄙府,實乃鄙府蓬蓽生輝,即便沒有小女與王爺這門婚事,紀府依然視王爺為親友,隨時歡迎王爺大駕光臨。”
這完全避開了慕琛最關心的問題,不愧是老奸巨猾的紀太師。
無法,慕琛只得開門見山:“本王與王妃爭執,不過是因藺氏,方才方大人來報,藺氏昨夜被人毒死于獄中,是以本王想與王妃談一談。”
果然是他想的那樣,這鎮北王又動搖了。
紀太師心里嘆息,可惜靈笙已經鐵了心要結束這門荒唐的婚事。
“不瞞王爺,小女自那日離開王府,便心情不佳,于是安排她出門游玩了,如今靈笙不在家。”紀太師選擇如實相告,“不過離府前,靈笙有留言,若王爺對之前約好的事有疑慮,便請認真想一想,強行維持這段婚事的意義何在?”
意義何在……
慕琛的眼里再一次浮現出迷茫之色。
為何這么問,她已嫁給自己,莫非不該出嫁從夫?
這本是天經地義之事,放在紀靈笙身上,她卻要探究“意義”……
所有女子不都是這么做的嗎?
有哪個女子嫁人后,不想著如何抓緊丈夫的心,與丈夫好好過日子,卻天天盼著和離、被休?
紀靈笙,這是個他看不懂的女人。
連自己這堂堂的王爺,都不敢輕易和離、休妻,紀靈笙卻無所顧忌,行事肆意妄為,不但忤逆他、與他生死搏斗,而且在母后、在皇兄面前,同樣的不卑不亢,甚至能氣得母后咬牙切齒卻又對她無可奈何。
活了二十余載,他慕琛就沒見過如此特別的女人!
這樣的女子,除了自己,世間再無男兒可堪與之相配!
這,便是他今日前來的原因!
思及此,慕琛只覺豁然開朗!
因而慕琛目光迷茫一掃而空,重新堅定而深邃地望著紀太師。
“岳父大人,整個京都貴胄,除本王外還有何人配得上靈笙?她特立獨行,不畏強權,若是離開皇族庇護,一旦闖出禍端,何人能為她善后?更重要的是,莫非岳父大人不希望靈笙今后成為世間第二尊貴的女子么?”
“以本王的實力,本王可以保證,若靈笙始終是鎮北王妃,那么,日后只有大夏的皇后才能穩壓靈笙一頭,即便是宮中的貴妃和寵妃,見了靈笙也要客客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