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和蘇嫣匆匆下樓。
看到前廳工作臺這邊,進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為首一個穿花襯衫的男的,三十多歲,瘦精的,眼睛又小又聚神。
身后跟著三個民工,手里拿著棒球棍。
陶醉看了一眼被他們敲成蜘蛛網的琉璃裝飾墻,還有被他們推到在地的一個攝影師。這樣子,來者不善。
“喂!你們干什么的!”
蘇嫣怒沖沖上前。
精瘦男皮笑肉不小地打量蘇嫣:“你是這兒的老板?”
蘇嫣橫瞪一眼:“怎么?”
“這個貼子,是你叫人發的?”
精瘦男捏著手機,滑了個界面出來,“這什么,戰斗抄襲風,還自媒體一片原創凈土。”
陶醉頓時明白了,原來是風行傳媒的人!
“我發的。”
陶醉提步上前,并在蘇嫣身邊。
“你們從三月份開始,就在抄襲我們家的視頻創意。兩家粉絲撕得不可開交,就連平臺都出面要說法。我當然要發貼澄清一下——啊!”
精瘦男不等陶醉說完,撂腳踹過去一把椅子。
陶醉躲閃不及,膝蓋被撞了個正著。
“小醉!”
蘇嫣扶住她,“沒事吧!”
抬起臉,她怒紅了雙眼:“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沒有王法了么?再敢亂來,我們報警了!”
精瘦男兩腿一胯,坐上了工作臺。
“余老板之前不是沒跟咱們打過招呼吧?敬酒不吃吃罰酒?”
聽他提了余老板,陶醉和蘇嫣相視了一下。
原來,梁子是結在這兒啊。
余建德原是個礦老板,大老粗一個。跟所有的礦老板一樣,有點錢了就喜歡投資。
早些年投電影,只要漂亮女明星。近些年就盯著網紅直播自媒體這些領域,簡直是女明星的平替,黑木耳的天堂。
他看上了陶醉的視頻號。陶醉做菜時那又純又欲又宜室宜家的風格,簡直讓他著迷。前前后后,打賞了也有小四十萬余。可陶醉做的又不是顏值主播,堅決不同意線下見面饋粉兒這種事。
于是今年年初,余老板派人來談商務合作,非要把他們整個團隊收下。再次遭到拒絕后,這老伙計竟然弄了兩個網紅,原樣復刻陶醉的視頻風格,大張旗鼓地惡心人。
一時間,工作室被卷入風口浪尖,陶醉才不得不下場發帖,在網上開戰斗的。
陶醉咬牙忍著痛:“你叫余老板死了這份心,我們是絕對不可能賣掉工作室的。至于你們風行的視頻號到底有沒有抄襲,互聯網有記憶,網友們有眼睛。”
“就是!”
蘇嫣揚起眼睛,怒沖沖道,“現在是什么時代了?比誰拳頭硬么?回去告訴你們余老板,再敢亂來,等著律師函吧!”
精瘦男冷哼一聲:“就你們這個彈丸大小的工作室,還有法務團隊?今天我們來,也是為了解決問題的。”
精瘦男從工作臺上跳下來,“其一,立刻把這份帖子刪了,有什么要求,可以私下協商。其二,余老板之前打賞過前后四十萬,這筆錢你們要退回來。”
“憑什么!”
蘇嫣暴脾氣瞬時涌上來:“打賞是平臺的機制,又不是我們逼著他掏錢的。”
“這不管。”
精瘦男一臉無賴:“余老板可沒說過這筆錢是賞你的,那叫意向投資訂金。你們不肯賞臉,當然要退錢。”
“你們簡直無恥!”
蘇嫣咬牙切齒。
“這錢該退。”
就在這時,一個低韻沉磁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最新民法典規定,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向網絡主播打賞的行為,明顯超出其本人的行為能力范圍,與其年齡,智力不相符的。應當予以退還。”
隨聲而至的男人,白色短袖襯衫,黑色西褲,扣子一絲不茍。
斯文的金絲邊眼鏡架在那副精致絕倫的五官上。
最簡單的著裝,卻被他穿出了矜貴無雙,楚楚岸然。
“所以你們余老板,是個智障?”
駱北尋淡淡一挑眉,唇角抹過一絲冷笑。
陶醉只覺得手心一緊,是蘇嫣在捏她。
“他是……駱北尋?沈風易的那個表哥?”
很顯然,蘇嫣的震驚程度要遠超于陶醉。
“我的天,這么多年沒見,他變化這么大!”
精瘦男惡狠狠地瞪向駱北尋:“說什么呢!你算哪根蔥,敢侮辱我們余老板?”
“路人。”
駱北尋看也沒看他一眼,徑自掏出手機,開始對現場進行拍照。
“你他媽的——”
精瘦男被駱北尋的態度徹底激怒,從一個民工那拽過一根棒球棍,就手掄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駱北尋抬起左臂迎上去。
就聽咔嚓一聲,他的腕表被砸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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