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別逼我。”
沈風易勾起唇,拉起陶醉的手,另一手,沿著她哭花的臉頰,被淚水打濕劉海,一寸寸撫摸。
“小醉,不是我不疼你。你看,你長得也挺好看的。學著媚一點,別總是板著一張修女樣的臉。討好男人不會么?”
說著,他游了游眼睛,瞄進陶醉胸口的褶皺里。
“呵,又不是十四五的小姑娘,還穿這種粉紅的?你妹說的一點不錯,你就是喜歡裝清純。”
“沈風易……你,你……”
陶醉又羞又怕:“你想干什么!”
“我要是想干什么,還用等到今——啊!”
砰!
一聲巨響,兩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沖了一下。
撞的不輕也不算重!
“誰他媽!”
沈風易怒爆粗口,風度全無。
眼瞎么!這么大車停在這兒還能追尾!
肇事的是一輛黑色的悍馬。門一開,駱北尋不疾不徐地從上面下來。
“北哥?”
沈風易吃驚不小。
“遠看像你的車,想湊近點確認。竟撞上了。”
駱北尋單手扶著傷肩,唇角抹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失血過多,眼花。”
沈風易用輕咳聲掩了下尷尬,“沒事。人沒事就行。北哥,你這傷……”
“無礙。當事人情緒激動,誤傷了。”
駱北尋淡淡道。
沈風易匪夷所思:“什么案子?這么危險?”
“小姑娘被男朋友劈腿,要打官司索要精神損失費。我告訴她這種官司打不了,不受法律保護,睡了也白睡。”
沈風易哈哈兩聲:“你這樣講,人家不捅你捅誰?你呀,真就是一點都不了解女人。”
“確實,渣男太多,容易背鍋。幸好在醫院遇到小醉,幫我掛號拿藥。”
駱北尋若有所思地往陶醉身上看了一眼。
“北哥。”
陶醉甩開沈風易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提身往駱北尋面前過來。
“風易要去公司,我送你回去休息。”
說完,她徑自開門上了駱北尋的車。
沈風易愣了一下,尷尬地看了駱北尋一眼,
“沒事,跟我鬧點別扭。北哥我還有點事,麻煩你幫我……”
沈風易說。
陶醉坐在副駕駛里,低著頭,看自己的胸衣。
粉紅色,帶白色蕾絲蝴蝶結,日本代購的款。
溫和如奶糖一樣,此時此刻貼合在她身上,卻像烙鐵一樣難過。
原來在沈風易眼里,在所有人眼里,她的乖,她的純,她的潔身自好,全是沒有用的虛假。
這些美好的標簽,只會讓她成為父親眼里的利益交換品,成為沈家眼里得體大方的準兒媳,成為妹妹和繼母眼里的笑話,成為圈子里那些狐朋狗友茶余飯后的談資……
憑什么?
二十四年人生里的每一天,她積極樂觀地生活,大膽熾烈地熱愛。她做錯了什么,要被這樣侮辱,玩弄?
車門一開,駱北尋坐進駕駛室。
“去哪?”
他問。
是回家,還是去工作室。
陶醉舒了一口氣,把安全帶扣上。
“去你家。”
駱北尋微微側了下臉,陶醉正好迎過來一抹笑。
含在淚水未干的眼眸里,像春水一樣波動。
“駱北尋,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么?”
“哪句?”
陶醉眉目生輝,挺身上去。一伸手,就把駱北尋的領子揪了過來!
男人的氣息瞬間逼近,陶醉不躲不閃,迎著他的唇張口叨上去。
狠狠的咬吻,很快就滿出了一股血腥味。
陶醉一邊流淚,一邊上下其手。
弄了半天,卻發現……
“呵,我還當你……隨時都行呢?”
陶醉咬咬牙,撩著大長腿,從駱北尋身上蹭下來。
她理了理頭發,抹去唇角顏如蜜色的血痕。
“受什么刺激了?”
駱北尋瞇了瞇眼,抬手過去,撩動陶醉耳后的頭發。
“別動我!”
陶醉像只野貓一樣炸了毛。肩膀一甩,揚起臉:“駱北尋,你不行!”
“你再說一遍?”
駱北尋的眸子一倏,停在她耳后發梢的手,就勢撩抬起她的下頜。
“孬……”
男人的大手加了幾分力氣,陶醉只覺得下頜骨都要被捏斷了一樣。
她不敢再出聲,只能任由眼淚沿著臉頰往下滑。
駱北尋湊上去,呼吸落在她的耳畔,舌尖打著轉舔舐著她的淚水。
“我對太主動的女人沒有興趣。想要,就學乖一點。”
說著,他往后一壓座椅,陶醉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一樣被放平。
駱北尋提身壓過去,直將車搖得一片昏天暗地……
太陽落山了。
陶醉眼前的光也終于消散了。
剛才的駱北尋跟前面幾次都不太一樣,她想。
或者說,是自己變得不一樣了吧
她爬起來,穿衣服,紅著臉清理戰場,羞于去想剛才發生的種種細節。
“別擦了,回去洗澡。”
駱北尋睨了她一眼,發動了車子。
“駱北尋,他們都說你不近女色,是個男同,你為什么從來都不解釋?”
陶醉靠在座椅上,裙子下面濕漉漉的,很是不舒服。
“我為什么要解釋?”
駱北尋直面前路,目不斜視。
陶醉吞咽了一下:“那你,以前有過很多女人么?”
“你是在要求我對你保持專一么?”
“不是不是,我……”
陶醉紅著臉:“我的意思,其實是……”
她生性保守。雖不曾開人事,但情竇初綻的時候,也曾偷偷看過小黃漫,小h文,甚至因為好奇,還從蘇嫣那弄過來幾部小電影……
男男女女那些套路,干柴烈火,面紅耳赤。
像駱北尋的這些技巧,每每都打在她最失控的點上,讓她欲罷不能。
陶醉嘆了口氣:“你這么會,一看就很有經驗。應該有過很多女人,卻騙了所有人的眼睛。”
駱北尋:“不是我會,是你騷。不也一樣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你——”
騷這個詞,對曾經的陶醉來說,肯定是極致侮辱的字眼兒了。
但現在,她反而覺得“騷”不是什么壞詞,反而是對她魅力的一種肯定。
純才是。
裝純,假清高,無情趣,沒男人要……
沈風易的每個字,都像濃酸一樣灼燙她的心。
……
駱北尋在城南臨江的高級社區有一套大平層公寓。
一百六十多平方,極簡裝修。
入眼是一片寬敞的大客廳,正對落地窗,江景開闊豁朗。
歐式的簡約裝潢,素色布藝沙發和黑白色調鮮明的茶幾。
家居擺設簡單又錯落,時尚又實用的柜子,空間疊層出文藝感十足的書架。小巧又充滿設計感的小物件,處處舒適處處安。
“沒有女士拖鞋,隨意。”
駱北尋給她扔了一雙灰色的拖鞋,徑自進洗手間了。
陶醉在客廳里轉了一圈,坐在沙發上。她倚著靠墊,想要舒緩一下被這個死男人折騰到快斷的腰。
咪——嗷?!
然后,黑色的靠墊瞬間變成了黑色的貓。
“啊!”
陶醉嚇得花容失色。
“警長。”
駱北尋從洗手間出來,叱了一聲。
黑貓三跳兩跳,沿著他的大長腿攀上去,蹲在它的肩膀上。
白衣血跡,眼神銳利,繃帶的禁忌,黑貓的神秘。
陶醉看著這個逆光站在夜色闌珊處的男人。
第一次覺得,他身上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清冷孤高。
仿佛前半生就已將世間冷暖經霜瀝雨。什么都看透,卻又什么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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