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一把拉上精神還在恍惚中的陶醉。
樓下一片混亂,真實的暴力已經不僅僅出現在網絡上了。
“你們不能進來!”
“你們想干什么!快報警!”
“住手啊!”
十幾個人闖進工作間,砸碎了外面的玻璃門,拉起巨大的白底紅字大條幅。
一對中年婦女手捧女孩的遺像,嚎啕大吼!
“出來!殺人犯你出來!”
他們正是死者馮倩的父母。
“哪個叫陶醉的!你給我滾出來!我家倩倩才二十歲,她招誰惹誰了你怎么就非要置他于死地!”
已經失去理智的父親站出身,一把揪住一個年輕小姑娘:“你是不是陶醉!是不是!”
“放開她!”
陶醉脫開蘇嫣的手,搶上前去。
“小醉!”
蘇嫣見勢不妙趕緊抓住她,低聲道:“你別逞強,你先從后門走,等下警察過來處理……”
“嫣姐,上次余老板叫人來鬧事,你可沒怕過事。”
陶醉再次脫開她的手。
蘇嫣心里媽賣批。
這特么能一樣么?上次余老板是叫人來嚇唬嚇唬的,這次人家夫妻兩個死了女兒,搞不好可是真要來拼命的啊!
“我就是陶醉。”
陶醉站出來,直面那男人。
“先把我的同事放開,跟其他人無關。”
“你就是陶醉?”
男人雙眼血紅,雙頰雪白。
被魔鬼奪走了女兒的同時,也奪走了他二十年的年華,賜予他一夜之間蒼老加劇。
“你就是陶醉,你就是陶醉……”
他兀自喃喃,干裂的唇中吐出一聲聲近乎咒語的啞音。
陶醉心里一陣輕痛,深吸一口氣道:“馮先生,馮太太,我能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馮倩的離開,我也很惋惜很同情。可是我之前真的不認識她,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她的事。現在網絡上到處都是煽動的言論,不辨真假。能不能請求你們……先等等,等警方的查證,等事實的真相……”
“陶藍是不是你妹妹?”
男人打斷陶醉的話,撕著嗓子道。
陶醉微微一愣,猶豫著點點頭。
“陶藍是我妹妹沒錯,但是她……但是這件事并不一定就是她做的啊。我求您給我一點時間,如果我妹妹真的有錯我絕不包庇,我——”
“是你,是你們害死我女兒,還廢什么話!”
說話間,那幾乎已經毫無理智的母親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像頭瘋牛一樣沖到陶醉面前。
沒人看到她手里攥著一把鋒利的刀,等寒光逼近,絕望反射的一瞬間,陶醉才意識到危險臨近——
自己的身體就像被定住了一樣,半寸也挪動不了。
陶醉閉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有想象中害怕。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腦海中出現的會是駱北尋的臉……
風聲刀聲和呼叫聲,衣料摩擦的聲,金屬落地聲。
陶醉睜開眼睛,身上沒有感覺到疼。
一個很緊的臂彎擁護著自己,男人的呼吸聲從她頭頂沉沉地落下來。
上方是清新的須后水的味道,下面是滴滴濃稠的血腥。
“周,周豫白?”
陶醉恍如大夢一場。
“沒事吧?”
周豫白溫聲道。
陶醉搖頭:“沒……你……”
她伸手輕輕一抓,男人破損的衣袖上一片血淋淋!
“你,你受傷了?”
“皮外傷而已。”
匕首掉在地上,淋落的血跡觸目驚心。
周豫白抬起頭,眼神秒過犀利。
“阿邦,把人都制了。”
高大的保鏢應聲得令,一個手勢下去,一眾黑衣男子沖將進來,把馮倩父母以及帶過來鬧事的那七八個人盡數壓倒在地。
警車來了,將人一一帶回。
“陶醉你等著!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一定要你償命,一定!”
馮媽媽還在歇斯底里,馮爸爸扶著妻子,淚涕橫流。
“讓一下,麻煩讓一下!”
一個女人的身影擠進來,優雅從容的氣場,卻不失儀態和禮貌。
陶醉驚魂未定,此刻越發驚訝非常。
何沁?!
“陳警官您好,我叫何沁,是馮先生和馮太太的律師。今天的事是場意外,兩位喪女之痛心情可以理解,難免行為過激,我跟他們一起走,會對當事人進行勸導。有什么問題我也會配合警方的。”
陶醉:“!!!”
何沁是馮倩父母的代理律師?
陶醉幾乎驚到失神,一旁的蘇嫣也錯愕不已。
“這不是上次我們在會所見到的女人么?被你吐一身的。”
“我哥的前女友。”
駱小嬌湊上來,小聲道,“這下有意思了。”
“怎么說?”
蘇嫣扭頭過去。
“自從他倆分手了,我哥一直是跟她站反立場的。何沁接原告,我哥就接被告。我哥接原告,何沁就接被告。”
駱小嬌說,“不過,我哥沒敗績,何沁也是。他倆打官司,結果都是平分秋色,基本上道后來,雙方當事人都和解了。該賠的少賠點,該要的少要點。或者該判的,多判點少判點而已。”
打官司么,很多案子其實沒有決定性的輸贏。
蘇嫣撇撇嘴:“怎么感覺像被塞狗·糧了?”
“現在已經沒那味了。”
駱小嬌哎了一聲:“何沁比我哥大三歲,當初合伙開事務所還是她帶的他。人人都說兩人特別合適,誰見誰嗑。不過誰也沒想到,何沁后來會跟駱西杰搞在一起。”
“好了別說這些了!”
陶醉好不容易失回來神:“小嬌,快點去拿醫藥箱!”
她扶著周豫白的手臂,焦急道。
“直接去醫院吧!”
蘇嫣說,“咱們這風水看來真得該該了,天天見血,估計殺氣太重。”
“周豫白,你忍一下。”
陶醉從小白手里拿過兩塊白毛巾,“我陪你去醫院!”
“不用,我那里有醫生。況且一點小傷也沒關系。”
周豫白溫和地說。
陶醉愣了一下,旋即又搖頭:“這怎么行?你是為了我才弄傷的,我怎么能丟下你不管?”
“誰讓你丟下我了?”
周豫白道,“我說不用去醫院,可沒說不用你陪我。我怕縫針,你跟我一起去。”
陶醉:“……”
周豫白叫阿邦去開車后,陶醉扶著他往往外走。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豪華商務車停了下來。
駱北尋從副駕駛走出,跟著下來的,還有一個三十多歲連鬢胡子的男人。
陶醉見過他,聽駱北尋叫他楊老板。
上次遇到陳阿婆在街邊賣水果被人刁難,正是這個楊老板出面平的。
跟著兩人一起下來的,還有四五個衣著溜垮的馬仔。
陶醉扶著周豫白,與駱北尋正面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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