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終于醒了
這幾天,除了三急,嬴政連睡覺都把張麒麟抱在懷里。
這些天,他也一直在做噩夢。
夢里,各種各樣的場景,眼看他要靠近張麒麟的人,眼看他要抓到張麒麟的手,張麒麟總是突然消失,或者越退越遠。
他想追上去,但是,好像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擋著他,他只能束手無策看著張麒麟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陳景云說張麒麟沒事了,讓他別胡思亂想,不要給自己壓力。
但是這哪是想不想就能不想的。
張麒麟這一遭,又是因為他。
他那天為什么會誤會張麒麟不愿陪他冒險呢,要是他和張麒麟一直沒分開,張麒麟是不是就不會經歷這些。
他是不是該把張麒麟一直帶在身邊?
但是,他能把張麒麟帶在身邊嗎?張麒麟會愿意嗎?
張麒麟又憑什么陪在他身邊呢?難道就因為他們一樣能活很久嗎?但是,現在的情況,他能不能在八十一天內融合血脈還不一定,他拿什么和張麒麟保證。
他又該如何保證,保證自己會陪張麒麟很久,比無邪胖子他們還久呢。
還有,他真的能做到嗎?一直把一個男人放在首位。
凌駕于妻兒之上。
這些問題讓嬴政前所未有的頭疼,一點不比當初一統天下簡單。
就是在嬴政想著這些頭疼的問題,找不到答案的時候,張麒麟醒來了。
感受著身上的體溫,張麒麟緩緩睜開眼,入目便是男人堅毅的側臉。
張麒麟側坐在嬴政的腿上,頭靠在嬴政寬厚的肩膀上。
腿上的火熱,腰背間陌生的觸碰,讓張麒麟很長一段時間的大腦宕機。
幾次眨眼,幾次凝神觀看,他才認出,這堅毅的側臉是屬于那個說一不二的男人的。
失去意識前的黑暗與擠壓帶來的恐懼感涌上心頭,張麒麟感覺一陣不真實,他抬起手,想確定他是不是沒死,抱著他的是不是活生生的嬴政。
“我找……”我找到你了嗎?
話還沒說完,他被抱著他的人擁入懷中。
他聽到抱著他的人聲音顫抖著在他耳后說:“你醒了,你終于醒來了。”
他想回應,想說‘我醒了’,但是太久的昏迷讓他喉嚨一陣難受,只虛虛發了一聲‘我’,便說不出其他話來。
“小哥!”
“麒麟叔!”
熟悉又陌生的其他聲音又傳入他的耳朵。
他想看清,看清誰哪些人活了下來,哪些人來救他們了。但是,眼皮卻好像有千斤重,頭也好像有千斤重,只能平視,看到幾雙腿。
不等他辨認清楚,視線又轉換了,這次,他看到了嬴政曠野的臉。
將懷中人抱了好久,嬴政懸著的心才終于落下。
他放開懷中人,卻見懷中人眼珠一眨不眨看著他,頓時又慌了神。
嬴政連忙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動,“眨眼,看著朕的手,眨一眨眼睛!”
“陳景云!過來,為什么他的眼睛……”一動不動,他是不是失明了?
話沒說完,張麒麟緩慢眨了一下眼睛,眼珠也終于跟著他的手輕微的轉動了兩下。
嬴政松了口氣,聰明跑過來、手指還在掐算的陳景云也放松下來。
季勇半跪下來,讓張麒麟能看到他,一邊抓著陳景云的道袍問,“麒麟叔沒事了吧?”
“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太好了!”
“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另外幾人也都半蹲下來,低落焦急的臉上終于都有了輕松的笑容。
嬴政又一次抱住了他,這劫后余生感覺,比他不甘死去又被系統喚醒時還強烈。
連狗系統也放松下來,蹭著張麒麟的腳腕,歡快的犬叫。
幾人都只顧著開心,只有陳景云注意到張麒麟想說話發不出聲音來的難受。
他一邊拉著幾人起來,一邊對嬴政說:“你先放開他,喂他喝點水。”
聞言,嬴政反應過來,連忙又放開他,接過陳景云遞過來的水,小心翼翼將瓶口湊到張麒麟嘴邊。
另外幾人也走緊張兮兮看著張麒麟,好像喝的不是水,是救命的良藥一樣。
見清透的水緩緩潤濕張麒麟沒有多少血色的唇,幾人才都又放下了吊著的心。
還不等他們完全放松下來,狗系統歡快的犬叫變成了急促的警示。
幾人條件反射般,沒有片刻猶豫,立刻起身,將中間被分成很多塊、只剩下幾塊的巨蟒皮肉拖到入口,然后開始焚燒。
張麒麟才把水喝進肚子里,火已經燃起來了,不等他反應,一個簡易的氧氣罩罩住他的口鼻。
嬴政說:“戴上,繼續休息。”
話音落下,嬴政再沒有其他動作,手依然從背后穿過他的腰側支撐著他,意思不言而喻。
是讓他就這樣休息。
前方包裝袋燃起來的火堆很暖和,但是比不過身后人身上的體溫讓人舒適。
沒有體驗過這樣舒適的溫暖的張麒麟感到一陣不適應,想讓嬴政放開他,但是卻說不出口。
不是嗓子發不出聲音,是莫名有些貪戀。
張麒麟就這么靠在嬴政的懷中,很快又睡了過去。
見張麒麟睡去,嬴政吸了幾口氧氣,招手叫來陳景云。
陳景云一陣默默關注著這邊的狀況,生怕完全沒有照顧人的經驗的嬴政一個疏忽,再給張麒麟造成點傷害。
見到嬴政叫他,他立刻輕手輕腳走了過來。
不等他問,嬴政小聲說:“你解開他左邊大腿的紗布。”
“啊?”陳景云一愣,沒明白他的意圖。
嬴政耐心又說:“朕要看一看傷口的恢復程度。”
聞言,陳景云放下要掐算的手,連忙上去蹲下,伸出去的手還沒挨到紗布,聽到嬴政叮囑又說:“輕點。”
陳景云一哆嗦,心說:你可別說話了吧,心臟病都快被你嚇出來了。要不是我反應快,手就碰到他的傷口了。
他心里吐槽著,面上卻不敢顯露,只更加小心的去解紗布。
這時,狗系統湊了過來,它跟嬴政說:“宿主你放心,這個藥我花了三個貢獻點才換來的,一定沒問題,你看張麒麟的臉,他臉上的傷都恢復如初了,身上肯定也差不多。”
話是這么說,嬴政還是要親眼看看才放心。
張麒麟臉上的傷是被胃酸腐蝕出來的,身上就不一樣了,先是各種傷口,然后又被吞到蛇肚中。
他左腿的傷最重,是為了救季勇他們被蛇牙咬的,才把他救出來的時候,里面的骨頭都能看到。
還好陳景云會些醫術,也帶了急救工具,及時進行了縫合。
陳景云緩慢解開了紗布,露出里面的傷口。
嬴政松了口氣,陳景云則瞪大了眼睛。
這是他親手縫合的傷口,七天前還血肉撕裂成兩半,今天一看,卻差不多愈合,都可以拆線了。
不僅如此,差不多十五厘米、深到可以看到骨頭的傷口,居然沒留下多少疤痕,就只有輕微的一點點。
好一會兒,陳景云才反應過來,咂舌問:“現在要拆線嗎?”
“不,這里太臟。”嬴政又說,“重新給他纏上紗布。”
陳景云想說沒必要,但是看到張麒麟的腿沒有褲子的遮擋,全靠紗布擋住,才閉嘴,默默拿出新的紗布。
快纏好,嬴政又問:“還有多少紗布?”
“四卷。”
“給他全部換一遍。”嬴政命令又說。
這回陳景云沒有疑慮,直接去拿紗布來干活。
兩人一起幫張麒麟換了一遍身上的紗布,這次只用了大半卷,有的地方恢復得比陳景云的手都光滑,實在沒必要。
只將傷勢重的部位裹上紗布,嬴政給他穿上了一套潛水服,還把擦拭過后、勉強能穿的皮靴給他穿上了。
然后嬴政讓陳景云暫時給他做人肉墊子,自己則從陳景云的包里拿著剃須刀和鏡子去了角落。
沒錯,他去整理他的形象去了。
這幾天別說刮胡子了,連洗漱都成問題。
下來八九天了,胡子都有三四厘米長了。
張麒麟睡著的時候,陳景云倒是因為無事可干,給張麒麟處理了一下。陳景云給張麒麟刮胡子都是提心吊膽的,哪還敢在他的臉上下功夫啊。
嬴政則是因為擔心,完全沒心情去在意形象。
現在張麒麟醒了,他才想起。
他可是堂堂始皇帝,怎么能胡子拉碴的。就算要留胡子,那也得像從前一樣修出完美的輪廓弧度。
不過現在不流行留胡子了,他還是刮了吧。
胡子太長,只能一點點來,搞得他手都酸了也沒搞好。
煩!
終于,胡子刮干凈了,還不等他把剃須刀擦干凈,張麒麟那邊傳來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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