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星光灑進來,夜風沉沉
夜云綴星,帳前立著幾根白玉漆金柱,頂上雕著朵純凈無瑕的蓮花,中央是通透碧綠的夜明珠,四周掛滿煙灰色的輕紗,隨風如水波般,沁著月色光澤盈盈,恍若仙境。
幼妤坐起身便發現,雙手被一根細致精巧的銀色小鏈綁住。
鐵鏈貼合皮肉的圈內有層薄薄的絨,并不疼。
她左右扭動手腕,想要掙脫。
卻發現紗帳外立著一道修長的白影,
鬼?看身形,幼妤覺得這定然是一只符合她審美的好男鬼。
她借著月光打量了一會,
腳尖輕輕撩開紗幔,
此刻她才發現腳腕上不知何時,掛上了一小串銀鈴,叮叮作響。
聲音不大,卻悄然打碎了寂靜的夜。
楓津眼眸中是一閃而過的驚艷,
一股大力襲來,幼妤猝不及防被壓倒,男人勾起幼妤雙手間的鏈條將她的雙手鎖在頭頂。
他伏在上方,昏暗之中,如此近距離,仿佛只剩下對方克制的呼吸聲。
他清冷俊美,不似以往那般矜貴優雅,深邃的茶色眼珠像是一顆水晶,透著一層薄薄的水光。
棱角分明的輪廓俊美又絲毫不顯女氣,好看得不真實。
【阿妤,你得克制你自己。】
【......】
幼妤側過臉不再看,脖頸處是男人微涼的吐息,讓人不自覺放輕了呼吸。
“先生?”
“那日牡丹糕可吃了?”楓津說得漫不經心,一只手勾著鏈條,另一只隨意挑起女孩一縷鴉發,有一下沒一下的卷弄著。
像是什么不厭其煩的游戲。
指尖順滑的發絲,柔軟細密,男人指尖輕輕揉搓,有些舍不得放開。
那日在池邊偷看她梳洗便一直想摸來著,
真軟。
見她不說話,
男人清冷的眼珠微微往下,幼妤臉上的那抹嫣紅,絲毫逃不過楓津的眼睛,
此刻她墨般長發鋪散在床上,倒是顯得膚如凝脂,嬌唇不妝而赤,像一片落在唇間的花瓣,嬌嫩欲滴。
一雙明凈清澈、燦若繁星的眼睛平白添了幾分瀲滟勾人,
可那雙眼眸卻不讓人多瞧兩眼便微微垂著,
真無賴。
“沒吃便算了,下回再不做給你,任你鬧脾氣也沒用。”
他的聲音輕不可聞,仿佛夜里緩緩落下的塵埃,帶著幾不可聞的失落。
幼妤心軟了一瞬,她紅著臉側過頭。
“誰要吃你的牡丹糕,做得那樣難看,竟然將鹽當做糖放得多了。”
楓津低垂的發絲遮住臉,看不出神色。
幼妤卻覺得他似乎在笑。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發現他蒼白的臉色悄悄紅了些,
“先生退兵了?”
男人心下一沉,想到她的所作所為,真想就這么掐死她,一了百了。
“你還真是懂得怎么煞風景。你便不能軟言哄我幾句?”
幼妤抿唇看向一邊,
楓津嘆了口氣,淡淡的說“再不退,豈不是中了你的計,讓你甕中捉鱉了?城外應當已是圍城之勢吧,長遠作戰不宜久困,便退了。你可真狠心,若是我敗了,你是不是又要殺我?”
想到此,男人心口像是被一片細針掃蕩了一遍,痛的不明顯。
幼妤垂著眼簾避而不答,“多謝先生。”
楓津最見不得她這幅模樣,還沒開始兇你,便先委屈上了?
柔情蜜意你不會,撒嬌耍賴倒是有一套。
他覺得有必要控訴一下她應該不多的良心。
“謝我什么?謝我明知你如此算計我,還昧著心幫你那狗夫君清理門戶?
謝我沒有趁機要了你那狗夫君的性命?
還是謝我救了向來不思感恩的你?
亦或是謝我即便抓了你,卻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你?”
幼妤.......
想要抹了脖子自殺謝罪是怎么回事。
....還聊的下去嗎....
句句不說怨,句句都是怨。
這人毒舌段位不淺,不過幼妤覺得她這么多年的白蓮花可不是白當的。
“幼妤知道,先生是個好人。”
楓津......
咔嚓~~心碎的聲音。
聽聽,人言否。
到底是忘不了這個女人嬌氣的程度,走不了兩步不是腰酸就是腿疼,這樣困著定然是難受極了吧。
楓津將人拉起來,還不忘在人腰后墊了個金絲繡鴛鴦的軟枕,
低頭見著她腕上的紅痕,眉頭微微一蹙。
他讓侍女奉來玉霜膏,色澤晶亮如明珠,
男人指尖沾了一些,往她手腕上溫柔揉搓,
“都加了層絲絨,怎么還是傷著了?真是玉萃的人?”
話里話外極盡嫌棄。
只是后來,他便解開了她手上的鎖鏈。
后來,他常常會在她睡著之后到她邊上坐一會。
每次看著,心都會跳得有些快。
他想,他一定是一個俗人,容易被美色引誘的俗人。
像這樣的妖孽放出去也是惑亂人心。
如此,多留幾日放在身邊看著,也在情理之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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