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聞風終于抽出時間和聞棠通了電話,詢問事情的經過,痛罵聞雅卑鄙下流,夸她機智勇猛,并又要給賺精神撫慰金。
聞棠沒要,她現在錢夠花,且烘焙店已經開始盈利,她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聞風聽了心疼不已,卻更為她高興。
咋咋呼呼講了一通,雀躍的情緒感染了聞棠,讓她不自覺的更加想要對他好。
有聞風出面,風波余韻很快被解決,聞棠的生活總算回到正軌。
周一,聞棠到學校上課。
除了鄭奇,最后排造謠的那幾個學長已經不見了人影,他們為自己收受好處、惡意造謠誹謗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退學、判刑,遭受之前攻擊過聞棠的那些‘熱心’網友的言語問候。
不得已暴露自己聞家千金的身份,周圍人看聞棠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從前的客氣,變成了敬畏,也有人意圖拉攏關系,諂媚換取好處。
發生變化的,不只是聞棠的一些同學,也包括鄭奇,他騷擾式的追求在從前還會被人看作是深情執著,如今卻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
他孤零零坐在最后排,看著聞棠姣好的面容,眾星捧月,眼里全是不甘。
下課后,聞棠和吳瑜一并去飼養室投喂小白鼠。
沒等到地方,吳瑜接到通電話。
“抱歉啊,我家里人來看我了,他們已經到校門口了,我可能沒法和你一起喂小白鼠了。”
聞棠:“沒關系,你快去吧,喂小白鼠不是什么重活,我自己來就行,你爸媽好不容易來臨桉一趟,別讓他們等久了。”
吳瑜感激點頭,“那麻煩你了,我爸帶了他最拿手的醬鴨過來,特別辣,我回頭拿給你嘗嘗!”
“好。”
吳瑜不在,聞棠其實會輕松許多,她不用再假裝聽不清小白鼠的話,可以放心詢問它們的狀況,飼喂它們更愛吃的飼料。
對于這些朝不保夕、注定要死在試驗臺上的小白鼠,聞棠內心十分同情。
在此之前,她從不曾擁有過能聽懂動物說話的技能,一直以來,她和普羅大眾一樣,對動物實驗處以相對‘漠視’的態度,有同情,但卻不足以被這微末的情緒驅使做些什么。
因為聽不到它們的求饒控訴,所以無視。
可現在聞棠能聽懂它們說話,它們的地位也在她心里發生逆轉,不再是可有可無的動物,更像是一個人。
少數的犧牲是為了多數的幸福及未來,實驗動物做出的貢獻不應該被人類忽視。
用‘人命’做實驗,聞棠無法接受,可她又不能改變什么,她救下這一批,就會有下一批補上來,只要生命科學還需要進步,犧牲就無可避免。
她能做的,只有在不影響實驗的前提下,盡可能減免它們的痛苦。
和從前執行任務不一樣,今時今刻,聞棠發自內心感謝自己覺醒了治愈異能,她有能力給予這些可憐的動物幫助。
將小白鼠們轉移到干凈的籠子里,過程中,小白鼠們爭先恐后和聞棠說話。
“你真的不是鼠鼠的神嗎?”
“好神奇,你竟然真的治好了鼠鼠的肚子,前天鼠鼠又被那穿白大褂的捉走了,他們逼鼠鼠吃了臭東西,這次沒有再肚子疼,暈乎乎的,睡覺也踏實了。”
聞棠眼眶泛酸,她又一次覺得身為人類的自己很殘忍,她沒有治好這只小白鼠,它還是會死,只不過過程中再也不會感受到疼痛,這是她唯一能為它們做的事。
隔壁辦公室,厚重的窗簾遮擋住陽光,明明是一天之中陽光最燦爛的時刻,屋里卻昏暗無比,處處充斥著陰霾。
沈奕剛掛斷老太太的電話。
電話里,老太太罕見地動了怒,不是從前嘴硬心軟裝出來的斥責,是真的失望。
聞家終于同意退婚,半小時前,聞父那邊派人遞來消息,約沈家碰面溝通退婚事宜。
最快再過兩天,這件是就會公之于眾。
她該滿意了,一個星期前,她曾勒令他對退婚多上心,他做到了。
他也許該將這個好消息親口告訴她,她必定會很開心,他早已明白她沒有欲擒故縱,她很厭惡他,表里如一。
他總算得償所愿,可奇怪的是,他似乎被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無力和疲憊擊中。
比從前壓抑千倍百倍的窒息感裹纏著他,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初親眼見到小瑭和俞頌在一起,他當時不覺得有什么,但在失去她后,每每想起來都是煎熬。
一步錯,步步錯,沒有回頭路。
如今他又做錯什么了嗎?
沈奕頹唐閉上眼睛,放空思緒,放縱空落落的心在迷茫中游蕩。
直到隔壁傳來一陣輕靈的嗓音。
給小白鼠換完籠子,水壺裝滿水,聞棠又去清洗用過的籠子。
期間她打開窗戶通風,方便散味的同時,可以使清理過的籠子干得更快。
飼養室的木門年久失修,門鎖早已損毀,只能從外面上鎖。
聞棠專注于聽小白鼠們講話,沒有注意到灌進屋里的風悄無聲息地將門縫越推越大,也沒注意到門外多了道人影。
小白鼠們爭先恐后想要獲得聞棠的注意力,一只只踮起腳,前爪扶著籠子。
“真的好了!不疼了!昨天那個學生膽子太小了,她來捉鼠鼠,鼠鼠只是動動尾巴,她就嚇一跳尖叫,腿都給鼠鼠摔折了,耽誤鼠鼠走道,搶食也搶不上。”
“鼠鼠也是!他薅鼠鼠后頸皮,勁那么大,鼠鼠覺得脖子都快被擰斷了,他還一直捏著鼠鼠到處溜,哈哈大笑,真討厭!”
“對的對的,鼠鼠也被這樣捏過,下次再碰見那個討厭的人類,鼠鼠一定咬他一口,不過這樣鼠鼠會不會立刻就死了,那就見不到棠棠了,還是不了。”
“棠棠,你怎么不說話?你要哭了?你在為鼠鼠心疼嗎?”
“你別傷心呀!鼠鼠就是說說,你別為我們擔心,有你在鼠鼠日子好過多了,你看鼠鼠都變肥了!”
“就是說!這說不定這是鼠鼠在攢功德,攢滿了下輩子就能去鼠星做一只自由的鼠了。”
“鼠鼠也這樣覺得!”
“鼠鼠估摸明天就要上解剖臺了,以后都見不到了,棠棠你再摸摸鼠鼠吧。”
聞棠的眼神因為這句話變得晦澀,她將手伸進籠子,輕輕撫摸那只小白鼠的頭頂,“你放心,不會疼的。”
小白鼠抱住聞棠的手指,舔了舔她的指腹,“鼠鼠聽說了你的遭遇,你放心,鼠鼠已經托土鼠兄弟傳消息出去了,它們很仗義,保準為你出頭!把欺負你的那群壞人的被子都咬爛!半夜咬他們腳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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