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末世壽命的正確使用方式 > 第108章 爭搶
  第二天,聞棠被鬧鐘吵醒,她一個猛起坐在床上,大口粗喘,肺腑間的悶熱和額上的汗水昭示了她的緊張與慌亂。

  昨晚磨磨蹭蹭到了兩點多才醞釀出些許睡意,之后迷迷糊糊,她總聽見門口好像有聲音,像有人在走路,但又聽不真切。

  倒是快天亮時做的夢她記得一清二楚,夢境冗長、混亂、絕望,充斥著怒吼和尖叫,少兒不宜。

  一會她被離厄逼著成親,拜完天地等待洞房花燭,一會霍靳琰又赤身裸體把她按在床上這樣那樣,離厄宴請完賓客回來,一腳踹開門,她正被欺壓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們氣紅了眼,一左一右攥著她的手腕,怒氣沖沖質問她對方是誰。

  那一刻,她竟然真的覺得心虛,好像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背信棄義,然后就在這時,沈奕緩緩走進了門。

  他撕開她身上唯一一塊遮羞布,將她狼狽的身體暴露在三人眼前。

  他慢條斯理的用手指在她身上摩挲,像在實驗臺前將要解剖小白鼠,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問她不是最喜歡他嗎,為什么又和其他人糾纏在一起。

  而隨著沈奕的加入,三人開始爭吵搶奪,怒喊著‘我才是她最愛的人’,扭打成一團。

  離厄手持利劍,劍鋒凜然,只一劍下去高樓廣廈頃刻間被攔腰斬斷。

  沈奕手臂一揮,無數雷電從滾滾陰云中降下,被擊中的地面裂出無數溝壑。

  霍靳琰不知從哪弄來導彈大炮,硝煙彌漫,她住的公寓眨眼功夫就變成了廢墟,哀嚎遍野。

  簡直作孽,聞棠想死。

  而最后,他們真的一人一刀把她捅死了。

  直到鬧鐘響的那一刻,他們還在吼著問她為什么騙他們感情,滿身她的血,威脅說她死了也會跟過去讓她付出代價。

  聞棠醒了好一會神,一身冷汗半干不濕,睡意貼在身上很難受。

  她懨懨的去浴室洗澡,出來后化妝遮住黑眼圈,臉色才勉強好看一點。

  寧寧一大早就在聞棠房門外蹲守了,見到她,黏糊糊蹭她腳踝,“棠棠你終于起來了,離厄已經準備好早飯了,有牛肉餡餅!”

  離厄還是那個離厄,聞棠慶幸他現在還什么都不知道,好忽悠,還有轉圜的余地。

  短時間內,只要她扮好失憶患者,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她該頭疼的是霍靳琰,這家伙可不像離厄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和下半身,是個極度不要臉的危險分子。

  卻不知道離厄也不容她忽視。

  聞棠沒睡好,離厄同樣很疲憊,昨夜他修煉時心魔又跳了出來,蠱惑他,催促他,誘使他進入她房間。

  這些日子,隨著修為漸漸恢復,心魔能影響他的次數越來越少,護心鱗的感知力一直無法提升,礙于太過渴望能感知到她的情緒,昨夜他嘗試強行進階,以至于讓心魔鉆了空子。

  他陷入了心魔構建的幻境,說是幻境,但也建立在過去真實發生之事的基礎上。

  那是一年春來時,萬物復蘇。

  他們剛拜入仙門,他每日課業繁重,她作為靈寵沒有資格隨他一起進學圣堂,只能獨自一人在外等候。

  她膽子小,總被人嘲笑欺負,每當他不在她身邊時總會鉆到他房里躲藏。

  有時躲在屏風后,有時藏在壁櫥里,有時也會變成一個不起眼的小物件,夜里蹲守在能看見他的角落。

  每一次都沒逃過他的眼睛,但他卻沒把她驅趕出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再回首,那時他便已經對她極具包容心,是他潛意識里特殊對待的存在。

  她不會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晃悠,可這天夜獵回去,她卻蜷縮在他床榻上睡得香甜,甚至連尾巴也露了出來。

  那白色毛絨絨的一團讓他挪不開視線,他是冷心冷肺,但在那時也是個有好奇心的少年,他早知道她是兔妖,卻從沒見過她曝露原形。

  一時新奇,他無意識伸手摸過去,也是在那時,他知道兔子的尾巴并非他一直以為的是個圓滾滾的球,很長,毛發細軟,在手心里散發出暖烘烘的熱意,一松手會自動蜷成一團。

  她似乎很享受他的撫摸,哼唧兩聲,白嫩的臉頰軟糯紅潤。

  他第一次有了朦朧心動的感覺,心跳亂了節拍,但隨即被她睡眼惺忪時的問話打斷,覆上一層慌亂無措。

  她暈乎乎坐起來,歪著腦袋問他是不是在摸她尾巴,他慌張否定,她又問他在做什么,傻笑著,在他惱羞成怒想將她丟出去時撲到他懷里拱來拱去。

  “我的尾巴給你摸,晏棠的尾巴只給離厄摸……”

  他并不知道她那日的異樣是受繁育期影響,而這只是序章。

  一段時日后,他與芙菱等一眾同門外出歷練,歸來回到汀蕪院時,她不知從哪突然跳出來,一上來就在他身上嗅聞。

  “你是不是又抱芙菱了!”

  她不悅質問,將他視作她的所有物,宣示主權,“你為何總和她待在一起,她是不是心悅你!”

  面對她的無理取鬧,他覺得莫名其妙,冷臉呵斥了她,要她記住自己身份。

  也許是被他嚇到了,也許是覺得委屈,她低下頭,縮著稚嫩的肩膀,慌亂到控制不住妖力。

  兩只毛絨絨的兔耳冒了出來,小巧玲瓏,粉嫩的顏色在陽光下格外惹眼。

  她的兔耳蔫蔫耷拉著,分外可憐,他見狀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重,剛要安撫。

  她卻又語出驚人,“離厄,我有身孕了。”

  她抹去眼淚巴巴跑過來,眼里藏不住羞澀與甜蜜,拉著他的手摸她的肚子,興沖沖告訴他他要當爹了。

  一時間,歉意蕩然無存,他覺得荒謬,也覺得厭煩,她為什么總給他添亂?

  就為了讓他遠離芙菱,她便不顧清白栽贓陷害他?這就是她沉默半晌想出來的法子?

  他一把將她推開,不顧她的解釋將她關在房門外。

  春時的清靜峰夜里很冷,而她本就遭人欺負,害怕一個人獨自在外,她拼命敲門,哭喊不停,他怒火中燒,只覺聒噪。

  他那次歷練,被芙菱連累受了重傷,一連三日,他都在房中修煉沒管她,再出門,她已不見了蹤影,倒是芙菱每日送來的傷藥靈草堆滿了門口。

  她跑回了她自己房里,不知從哪弄來樹枝枯草,撲騰了一屋子,更殘忍的,她把自己身上的毛撕扯下來,墊在窩里。

  她簡直瘋了!

  他氣急,心疼被怒氣壓制感受不到存在,見到她后他又是一陣厲聲責罵。

  而在那之后,每當見他回來,她便會立刻捂著肚子跑走,怕被他傷害肚子里的‘孩子’。

  她是真的害怕,他卻誤以為她在裝模作樣,企圖博得他的同情可憐。

  他們什么都沒做何來有孕一說?

  那時他們都不知兔子有假孕這回事,更何況她早已修成人形,他先入為主以為她拋去了野獸的習性,不受獸性影響。

  但萬事都有例外。

  她年幼不經事,修行不精,根本不知道怎樣才會有身孕。

  幻境里一切重復上演,他顧不上看自己,視線膠著在她身上,將她的委屈悲傷盡收眼底。

  她含著淚一撮撮把身上最柔軟的絨毛撕扯下來,疼得瑟縮顫抖,卻仍舊不停。

  那是她身為一個母親的本能。

  “你瞧她多在意你們的孩子?”心魔在他耳邊蠱惑,“如果它們真的存在,如果能生下來,一定很漂亮。”

  離厄眼神晦澀,心口有什么腥甜的東西翻騰著,不言而喻的悔痛席卷全身,淚從眼角滑落。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不會讓她一個人面對這些,他會耐心告訴她、為她講解一切,如果她想要孩子,他也會給她,他會把她們照顧得無微不至!

  但畫面一轉,她被他抓著推入魔尊陣營,她不再哀求,在他手中像只被折斷羽翼的幼鳥,一直哭,哭得他心碎。

  他清楚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她會死在他面前,煙消云散,之后千年再也尋不得她的蹤跡。

  她的心臟被生生剜了出來,她那時該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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