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寧的拒絕，讓孔啟明眼底的篤定消失，他怔愣了一下，眼底騰起了怒意，又很快壓制下來，喊了聲“等等”，疾步上前擋住了田寧的去路。
田寧沒有慌，她的目光瞥了眼校門口的保安，保安也往這邊瞧著呢，就等她一聲招呼了。
自從昨天田寧受到表彰，又提出將所著書籍的版稅捐贈學校之后，她就成學校名人了，整個學校沒有人不認識她的，就連出入校門口的學生也頻頻看見她，以及擋在她身前的男人。
那男的雖然穿著體面，長得也不錯，但是也不能欺負咱田師姐（師妹）啊。
孔啟明瞬間察覺到四周的敵意，他立刻擠出笑容道歉：“田同學，我沒有惡意，我是替我妹妹道歉的，她從小被家里驕縱壞了，做了許多錯事，我這個當大哥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我在此鄭重地向你道歉，對不起。”
話說完，朝她鞠了一躬。
四周竊竊私語，身前之人未避讓，也沒請他起來，一股羞辱感沖到頭頂，孔啟明垂在身側的雙手禁不住捏緊。
田寧瞥了眼孔啟明握起了拳頭，淡淡說道：“不管是孔亦珊還是她的家人，可以選擇道歉或者不道歉，而我作為受害者——”
她最后瞧了眼依舊保持鞠躬姿勢的孔啟明，冷淡吐出幾個字就踏入校門。
“有權利選擇不原諒。”
這八個字在孔啟明耳邊回響，他直起身，目光如電地射向校門內那道遠去的背影，臉上神色從最初的怒意勃發，慢慢收斂，最后嗤笑一聲。
他回到上車，吩咐司機：“回家。”
這車子是單位的，但級別到了，自然可以調動，甚至隱隱有孔家私有的跡象。
感受到孔啟明身上散發的那股低氣壓，司機不敢多問，立即發動車子開往孔家。
到家后，孔啟明身上那股冷氣也并未收斂，沖著家里阿姨問道：“孔亦珊呢，她現在哪？”
家里阿姨有一絲猶豫，偷偷看向孔母，孔啟明喝道：“讓你說就說！”
家里阿姨被嚇住，立刻回道：“少爺，小姐去找姑爺了，姑爺在學校外頭租了一個院子讓小姐住下。”
孔啟明的臉色更沉了：“他們哪來的錢租院子？”
“啟明，錢是我給的，總不能讓你妹妹妹夫在外頭受苦吧？”孔母上前，帶著一絲責備問道，“你一回來就發脾氣，是姓田的那丫頭不肯讓步嗎？她如此不識好歹，那咱家也不用客氣……”
“媽！”
孔啟明張口打斷母親的話，揮手讓家里阿姨避開，煩躁地脫下身上的大衣，啪地丟到了沙發上。
“媽，你當我們還是之前的孔家嗎？爸馬上要退下了，我的晉升機會沒了，正是夾起尾巴做人的時候，您開口閉口要教訓嚴家的大兒媳，您是嫌咱家倒得不夠快嗎？”
遮羞布被撕開，孔母的臉色變了又變，還是不甘心道：“你爸有許多舊友，關系不錯，即便你爸下來了，那情分還在……”
“媽，沒聽說過人走茶涼這句話嗎？況且，爸現在還沒退呢，我們就被嚴家逼到這份上，您卻還有如此樂觀的想法，還拿錢給那對男女租院子，您是打算指著他倆給你養老嗎？”
孔母被兒子嗆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孔啟明卻下了最后通牒：“媽，讓人把那院子退了，您要是不安排，那我親自安排。”
孔母的神色一瞬間變了，大兒子要是親自安排，那就不僅僅是退院子那般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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