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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褚煦君的五指山

  褚煦君認命來到同樣命名為朝暉堂的父母小院。

  圖一個方便,褚煦君住的也仍是有虞閣,而衛氏姐妹花便住在客居晴乙舍。

  滿心在計算等下她要說幾分留幾分,誰知花連城直接給她吃了一個閉門羹。

  褚夏剛回來,花連城倒是放他進去。

  跟著大儒學,褚夏都會開玩笑了:“氳氳,你及笄長大了,但阿母終究是阿母。”

  這便是說,她褚煦君再是孫悟空,花連城手上也有能鎮住她的五指山。

  秋日太陽一落,空氣便涼了幾分,如此褚煦君才被請了進去。

  小六兒如今正在學走路,在褚夏的大腿上蹦跶得很是歡快。

  花連城收回落在父子倆身上的眼神,看向女兒:“不躲了?”

  褚煦君:“阿母哪兒的……”

  花連城:“站在那,先別過來。”女兒一說話就愛撒嬌,從前花連城放心于她的分寸,出了濟州的事,她現在都快不認識女兒身上的“分寸”二字了。

  褚煦君只好乖乖站著。

  花連城:“怎么,不再多躲幾天。一聽說封蘭要來,你就忍不住了。你在其中究竟做了多少事,這么害怕阿母知道?”

  褚煦君:“封家嬸嬸要來,忍不住的人自是二叔,也不是我。”

  花連城:“不許貧嘴。”

  褚煦君有些轉過彎來:“難不成封家嬸嬸壓根沒有過來,是阿母在騙二叔。”

  花連城氣得甩出了一封信:“你自己看。你什么時候有的心眼子我都不知道,直到你用在了我,你阿母身上。”

  褚煦君哪里還敢看信:“阿母說的哪里話,氳氳什么時候瞞過你?這來濟州,也是實在擔憂您和阿父、弟弟們。若是小溫和小良不這么趕過來,指不定我還守得住……”褚良那家伙說要幫她,結果一天都撐不過,就別怪她這個當阿姊的了。

  花連城:“他們倆挨的罵只會比你更多,你少扯別人。交代自己的事,不然等我從別人嘴里聽說,你就會曉得阿母的真正厲害。”

  褚煦君:“阿母,你現在生氣,我就覺得很厲害,很害怕了,不能再多了。”

  花連城:“那你快說。”

  褚煦君是不信坦白從寬的,挑挑揀揀說了一些。

  褚夏聽到女兒還敢去圍觀戰場,嚇得臉都白了:“那戰場上飛尸斷腿什么沒有,你哪來的膽子?”

  這就遭不住,若是他們知道是自己帶的軍入敵營,不是要直接暈倒?

  封蘭知道她兵分兩路的計劃,至于她帶著衛家軍去做什么,她猜得到,但沒有親眼所見,褚煦君就不擔心被“暴露”。

  如此花連城最后還是后怕得哭了,褚煦君貼著阿母,不敢說話。

  花連城:“是不是你身后的高人教你的?你師父可沒生你養你這么大,我們可就你這么一個女兒……”

  褚煦君哪里敢保證自己一定無事的話,甚至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再犯。

  她都讓桃無名去買馬了,等衛凌去延城的時候,她肯定也是要跟的。

  褚溫和褚良不敢過來,褚恭和褚儉洗漱做了作業,一家人圍在一起用了晚膳。

  褚煦君回去的半路上,碰到了二叔褚秋。

  褚秋如今泡茶的姿勢很是嫻熟。

  從朝暉堂出來的褚煦君沒什么興致,直接道:“二叔想問什么便問吧。”

  “她,怎么樣了?”

  褚煦君:“封家嬸嬸和韓二公子生前是一對賢伉儷。韓二公子死后,嬸嬸為亡夫復仇,持了韓氏秘籍才會有如此多的謠傳。封家嬸嬸乃女中豪杰,令人欽佩。”

  褚秋:“這些我都聽說了。我是想說,她,她看起來,還好嗎?”

  這便是想問細節了,褚煦君:“我和封家嬸嬸碰面不足一炷香,不及詳談,再多的我便不知了。”

  褚秋:“是瘦了還是胖了?”

  褚煦君:“我不知道封家嬸嬸從前模樣,無從判斷。”

  褚秋嘆氣:“氳氳,你是不是也覺得二叔這樣,不妥?”

  褚煦君:“二叔是長輩,自有決斷。封家嬸嬸是一個特別而堅定的女子,不能為世俗所判定。”

  她的意思是,封蘭是帶刺玫瑰,生機勃勃。

  而原本意氣風發的二叔,倒成了兒女情長的癡情漢,有這功夫不如好好教育褚節,或者給褚季安排一門好的婚事。

  這樣的“普信”褚秋出現在封蘭面前,還要以“救世主”自居,能拿下韓氏一門的封蘭會搭理他才怪。

  但褚秋卻有了另外的理解。

  侄女的意思是,封蘭不會受世俗束縛,他們說不定……還有可能。

  褚煦君言盡于此,起身行禮,走了。

  到了韋莊生日的這一天,鐘州牧在中心城舉辦了盛大的開放式晚宴。

  設置了流水席,主要目的還是要營造“太平盛世、歡聲笑語”的良好環境,安定民心。

  至于別的小心思,在送到褚府的帖子里便流露出了幾分。

  在褚府的三個小女娘都受到了邀約。

  這是一場作秀,有那么多是百姓過來吃流水席,便不適合宴請閨閣女子。

  衛冷凝要給韋莊過生日自然是不會去的。

  衛冷衾看在阿兄的面子上,需要露一下臉,褚煦君想了想便陪同她去。

  花連城想到那夜衛凌來到的面色凝重,吩咐了幾句:“去了,無事就早早回來。濟州這幾日還沒有完全太平。”

  京州的厲王還沒有具體的旨意。

  護城軍、朱祁鄴軍和衛凌帶來的中州軍,這些力量都還盤桓在周邊,就說明濟州沒那么快恢復平靜。

  這個鐘州牧明顯是個會來事的,他掌著護城軍和通往京州的直接要道,自然也想跟朱祁談談條件。

  但他不直接跟朱祁談,反而用衛凌來兜圈子。

  這跟貞王爺的手段是相反的,不過倒是跟朱祁有些相似。

  褚煦君想了想書中,沒有關于鐘州牧的印象,對宴會的興趣還比不上韋莊收到禮物之后的反應。

  “小情侶”吵架自然比老男人的政治黑幕來得有意思。

  思想一松懈,到了之后,才發現又入了一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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