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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褚煦君再一次,慶幸自己早早訂下了“婚約”。

  哪里有什么修羅場,都是錯覺。

  在褚煦君一杯酒都未提的情況下,現場幾位年輕人已經喝了起來。

  尹月不用說,借酒澆愁,一杯接著一杯,豆腐也沒少吃。

  衛冷凝則是對朱祁很是熱情,坐在對面,兄長好友,長得好看,最重要的是,她地心里還有一點點愧。

  朱祁這樣圓滑地人物,哪里會拒絕衛凌最親愛小妹的敬酒,二人氣氛十分和諧。

  衛冷衾自然是要攔著地,但這是在褚府,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嫂嫂難看,她地辦法是,她也跟著敬酒!

  衛凌一看,兩個妹妹這么“幫”自己,他當然也要自己上。

  他跟朱祁是好友沒錯,但這家伙在中州時候沒少“搶”煦君,此仇不報,他就跟朱祁姓。

  朱祁被三兄妹灌酒,褚煦君樂見其成,這家伙詭計多端,從不吃虧,醉了好套套話。

  有麥子看著尹月,朱祁在尹月之前先醉了。

  雙頰酡紅,眼神迷離,在案幾上一趴,任誰喊都不動彈。

  衛凌并不擅酒席之風,姐妹花一看也趕緊退了。

  褚煦君忙道:“麥子,快讓人呈醒酒湯上來。”

  主仆對了一下眼神,麥子很快端上了一碗放了黃蓮地醒酒湯:“朱公子。”

  朱祁一聞味,臉便轉了個向,朝著尹月的這邊。

  褚煦君便過去,擋著尹月:“朱公子,不想你不勝酒力,這該如何是好,還是喝一下吧?”

  朱祁繼續裝死。

  衛凌過來了:“煦君,還是我來吧。”他看明白了,準備“硬來”。

  朱祁立刻推開了衛凌,作勢要去凈室,如此衛凌只好派小廝跟著,免得他真的酒醉,發生意外。

  很快甩開小廝的朱祁,在無人處,恢復了清明的神色,衛凌三兄妹齊心協力,好得很!

  他悄聲回到花廳,隱藏。

  朱祁一走,廳里頓時無趣,衛冷衾一時不敢再提小妹的“對象”問題。

  衛冷凝對尹月家的事感興趣,也不好直接問,便只能借著酒勁“催婚”:“阿兄,預計何時娶嫂嫂過門?妹妹可比你急。”

  褚煦君和衛凌同時一噎。

  此事,衛凌也只能看向她,他倒是想快,奈何佳人壓根就沒想嫁人。

  從未婚妻的態度來說,她不是不想嫁他,只是不想嫁人。

  這其中的區別還是很大的,至少他沒被“嫌棄”,不是嗎?

  若是不喜自己,衛凌也無話可說,體面退場便是。

  可褚煦君不是,衛凌懷疑,她可能都對婚姻不感興趣。

  若不是有貞王爺施壓,自己都訂不到一個這么好的未婚妻。

  越是觀察褚煦君的鳳凰樓,衛凌越是堅定自己的判斷。

  她甚至只身一人都敢上戰場,這是普通一個小女子敢做的事嗎?

  哪怕是中州周二娘子,武學世家,一身絕藝,不跟隨周家大軍,她也不一定敢自己上陣。

  但煦君,她敢。

  這讓衛凌又懼又喜,懼的是她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喜的是,她是如此與眾不同的女子。

  褚煦君放下酒杯。

  平日里,姐妹花也常如此說著,褚煦君都是一笑而過。

  今日,當著未婚夫的面,褚煦君再不說話便顯得太過敷衍了。

  這時,廳內一聲巨響。

  是尹月青銅爵重重砸向案幾的聲音,還有她一聲軟乎乎的:“可氣!”

  在外頭隱藏的朱祁都嚇了一跳,頓時明白過來他等到了自己想要的。

  褚煦君和麥子對視了一眼。

  尹月,這是,醉了?

  麥子搖了搖頭,證明自己給的酒不多,后面都換成果飲了。

  怎么后勁還是上來了?

  衛冷凝卻是兩眼放光,直接湊到尹月身邊:“尹小娘子,什么可氣?”

  “你說,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系統:“不愧是大儒出身,她這講故事,還起了個調。”

  褚煦君面無表情關閉了系統的“嗶嗶——”,幸好朱祁出去了,不然讓尹月自己暴露,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可軟妹也確實需要發泄,她本就有些自閉社恐,再壓抑下去,怕是會成疾。

  這年頭哪里有人會看抑郁癥?

  褚煦君不敢攔。

  眼睜睜看著衛冷凝捧哏:“誰?怎么無恥了?”

  尹月一時又支支吾吾,她本性內斂,便是借著酒勁,半天也沒找到形容詞,然后才道:“她……她被人騙了之后,竟也跑來騙人。可就是這般,也總有人,上當。”

  衛冷衾有感而嘆:“人心便是如此,很容易被人鉆了空隙。”

  尹月:“可那么多年的扶持與共,竟也敵不過一句輕而易舉的謊話嗎?若是因太過愛重,愛極生恨,可既然是愛,在恨之前都不肯先問一問嗎?還是根本就沒有信任,過往一切都是做戲,那也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別人可能聽得迷糊,褚煦君卻是聽懂了,尹月哪怕醉著,也沒有跑偏,讓她痛苦的依舊是跟自己有血緣關系,有過美好記憶的父親,而不是那個半路插進來的騙子姨娘。

  杏娘被騙,很大程度上是她咎由自取,人心不足,癡心妄想,被檀墨一再得逞,騙財騙色,人財兩空。

  兩個都是無恥之人,相信他們的人才會痛苦,比如相信了杏娘的尹父。

  可跟尹父相關的人,何嘗不也深陷泥潭。

  尹月早已淚流,梨花帶雨,無聲處惹人憐。

  褚煦君讓人調了蜂蜜水給她:“月月,非你之過,無需自責自省。我無法說,我能體會。但我知道,人要往前。”

  尹月一抹淚:“煦君姐姐說得對,過往如云煙。阿母尚且沒有沉溺往事,作為她的女兒,更不該讓她擔憂。”

  褚煦君點頭:“那你有沒有打算做點什么?”

  在她們來往的書信中,尹月對他們家族的本職很是感興趣,便是為人師。她有學識,耐心十足,家學淵源,再是適合不過。

  只是礙于她害怕與人交往的性情,一直沒有付諸實現。

  褚煦君勸過,但“不敢”二字,并不好跨越。

  如今,反而是機會,化悲憤為勇氣和力量。

  原書中,尹月作為女主,哪怕是一朵真正被放在掌心寵的嬌花,也當有她自身的韌性,否則只是善良,如何能走到最后?

  光是看男女主的拉扯,那韌性……可能還很出類拔萃。

  尹月:“煦君姐姐的意思是,我可以試試?”

  褚煦君點頭。

  尹月拿著蜂蜜水,依舊一飲而下:“好,我明天就去。”

  與此同時,后院花連城也在讓人調制蜂蜜水。

  被女兒認為堅強、清醒、果斷,讓人敬服的鄒女士,在花連城面前,還在喊著:“干!連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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