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魏晉干飯人 > 第274章 預防針
  “還能為什么,自然是為了我西平旳百姓了,”趙淞理所當然的問道:“怎么,這三個部門設的不好?”

  他瞪著眼睛去看趙銘,大有他敢說一個不好就噴他的架勢。

  趙銘嘆氣道:“哪里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他道:“司農為糧,太仆為馬,醫藥為人,三個部門,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前期需要耗費大量資金,短時間內看不到成效的部門,而且,”

  趙銘頓了頓后道:“就是看到成效,富也在民間,財富短期內積累不到縣衙中,阿父可有想過,西平縣衙有這么多錢支持她去做這些事嗎?”

  那當然是沒有的。

  趙淞蹙眉,“你想說什么直接說,少拐彎抹角的賣關子。”

  趙銘:“……我的意思是,三娘現在正拿著自己的錢去填這個窟窿,然而我們家的三娘是個為了政績和名聲拿錢去填窟窿的人嗎?”

  不等他爹開口,趙銘已經一口氣道:“顯然,她是有更大的打算,阿父,你有沒有想過,她有了糧食、馬匹和人丁后,她會去做什么?”

  趙淞眉頭開始劇烈跳動,“你,你這是何意?”

  趙銘沒有回答他,想讓他爹自己想。

  但趙淞會自己想嗎?

  哦,他其實自己想了的,但他有點兒不太能接受自己想出來的答案,于是特意趕去縣衙里見趙含章,想要親口聽她說。

  但他們畢竟隔著一輩兒,而趙淞又一直是慈愛爺爺的形象,他當然不可能一上來就質問趙含章。

  所以就拐彎抹角的問起來,趙含章又不傻,對她有濾鏡的趙淞要是沒人提醒會想到這些嗎?

  那么是誰會提醒他這種事,而且他還相信了呢?

  趙含章用自己的腳指頭想都能想出來,沒錯,她就是這么聰明。

  于是她嘆息道:“叔祖,這些事情銘伯父都是知道的,而且他是支持莪的。”

  趙淞瞬間張大了嘴巴,震驚得不行。

  他受到巨大的沖擊,一時不能緩過神來。

  趙含章就乖乖的坐在他旁邊,等著他回神。

  許久,趙淞的目光才移動到趙含章臉上,定定的看著她問道:“你們兩個到底要做什么呢?”

  趙含章倒也不隱瞞,微微一笑道:“叔祖,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庇護我的家人,而銘伯父是為了宗族。”

  趙淞:“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呢?”

  “因為我比較貪心吧,”趙含章道:“我不僅想要他們在這亂世中活著,還要不輸于從前的活著,然后我看到了更多的人,有了更多在意的人,比如五叔祖、銘伯父、程叔父,還有族中那些兄弟姐妹,不管失去哪一個,我都會心痛的。”

  “而要庇護這么多人,是需要很大力量的,”趙含章道:“為了獲取這份力量,也就顧不得這么多規矩了。”

  指的是她私設官職的事,她以為趙淞是知道了真相來興師問罪的。

  但趙淞不知道啊,一時間被她感動得眼淚嘩嘩的,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三娘啊,辛苦你了。”

  “啊?”趙含章有些迷茫。

  趙淞擦了擦眼淚道:“是我不好,竟將宗族這一重擔都交托到你們肩上,你伯父也是,有這么大的難處也不告訴我。”

  趙含章一腦袋的問號,有些迷茫的看著趙淞。

  落在趙淞眼里就是這孩子被他說得懵了,于是他更加激動,問道:“你現在的錢還夠嗎?叔祖這里有些,我給你。”

  雖然很想要,但趙含章怎么能要老人家的錢呢?

  趙含章堅決的拒絕了,并一再表示自己暫時不缺錢。

  雖然完全不知道五叔祖內心是怎么想的,但目前看來是好事?

  趙含章貼心的將趙淞送回家,還想和趙銘私下溝通一下,比如相處得好好的,他為什么要突然坑她?

  結果還沒等她開口,看見趙銘的趙淞已經平地一聲吼,“趙銘,你整日晃蕩啥,三娘這么小都知道為全宗族奮斗,你每日除了喝酒就是……”

  趙含章觸及趙銘平靜無波的目光,轉身就跑,“五叔祖,我縣衙還有事先走了……”

  趙含章跑遠了,趙銘這才看向他爹,等他罵完了才神奇的問道:“阿父,您到底是怎么生出如此聰明的我的?”

  趙淞沉默了下來,但只一瞬,他轉著腦袋左右找了找,實在沒找到趁手的東西,第一次毫無涵養的將鞋子脫下來沖著趙銘就砸去,“混賬東西,你竟然罵你老子蠢!”

  趙銘有些狼狽的逃出了家門,他運了運氣,最后還是去了縣衙。

  趙含章跑回縣衙,才喝了一口水,正和傅庭涵道:“五叔祖和銘伯父又吵起來了。”

  傅庭涵一臉迷茫的抬頭,“為的什么?”

  “呃……”趙含章想了想后道:“可能是因為我太好了,映襯得銘伯父不是那么優秀了。”

  傅庭涵目光定焦,眼中的迷茫總算散了,“你認真的?”

  “難道我不優秀嗎?”

  傅庭涵笑著頷首道:“你很優秀,但銘伯父也不差。”

  趙含章正要說話,身后突然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趙銘幽幽的聲音傳來,“還是庭涵有眼光啊。”

  本來跟沒骨頭一樣靠在桌子上的趙含章立即站直,繃直了脊背,頭也不回的和傅庭涵點頭道:“不錯,庭涵說的對極了,銘伯父就是比我優秀的,我還小呢,怎么能和銘伯父相比呢?”

  “少拍馬屁,”趙銘抬手止住傅庭涵的行禮,在邊上看了一圈,還是選擇了一張椅子坐下,然后看向趙含章問道:“你和我阿父說了什么?”

  趙含章在他對面坐下,笑吟吟的道:“也沒說什么,就是說我們伯侄相處甚歡,我做的事都是伯父您支持的,不過我不理解,伯父為何要和叔祖說這些?”

  趙銘:“夏收結束,夏稅要開始征收了,上蔡那邊,你不去摘桃子嗎?”

  趙含章一臉迷茫,“摘呀,我種下的為啥不摘,但這和五叔祖有什么關系?”

  趙銘慢條斯理的道:“關系大了,你去摘桃子,誰還能不知道上蔡縣也在你的掌控之中了?到時候你猜我爹會怎么想,別人會怎么和他談論起此事?”

  與其等他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這些,不如由他來說,還能提前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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