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并沒有從我手里接過手機,而是有些自卑地說:
“小宇,我的腿被人打斷了之后,已經成了一個殘疾人,怎么還好意思給你嫂子打電話呢?電話打通了之后,我該說些什么呢?”
我寬慰道:“在那樣的環境里,你能安全回來,已經不錯了,再說了,你的腿受傷,又不是自己造成的,你應該面對現實……”
見楊洪仍有些猶豫,我便從手機里調出李秀琴的手機號碼撥打出去。
很快,電話接通了。
手機里傳來了李秀琴急切的聲音:“小宇,你見到你哥了嗎?”
“嗯,見到了,”我看了楊洪一眼,如實回答說,“我哥就在我身邊……”
“簡直是太好了,你讓他跟我說話!”李秀琴興奮地說。
“哥,你的電話!”我把手機塞到楊洪手里。
楊洪拿著手機猶豫了半天,這才開口問道:
“老婆,你還好嗎?”
“楊洪,你死到哪里去了?這么長時間,怎么不給我和妞妞打個電話呢?”一聽見丈夫的聲音,李秀琴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開始抱怨起來。
楊洪道歉著說:“對不起,不是我不想打電話回家,而是煤礦里那幫管教不允許我們打電話……”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李秀琴急切地問。
“事情是這樣的……”楊洪簡單地將他們在煤礦里的遭遇向李秀琴敘述了一遍。
“啊?你說什么?”聽完楊洪的敘述后,李秀琴心里就是一驚,“你被人打斷了一條腿,王福根被人活活打死了?”
“是的,”楊洪一臉沮喪地問,“老婆,我現在成了一個殘疾人,我回家之后,你和妞妞還要我嗎?”
李秀琴回答說:“看你說到哪里去了,你是我的丈夫,妞妞的父親,我們怎么會不要你呢?只可惜,王福根死了之后,林秋月真的成了一名寡婦……”
楊洪有些好奇地問:“林秋月怎么啦?難道她做了什么對不起王福根的事情?”
李秀琴本想將林秋月與劉大壯在一起鬼混這件事告訴丈夫,但又覺得背地里說別人的壞話不妥,便對他說道:
“你別管那么多,只要你老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就行,我不管你是不是殘廢了,你能平安回家就好!”
聽完李秀琴這一番暖心窩的話之后,楊洪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哽咽著說:
“老婆,對不起,我……”
李秀琴急忙打斷也的話,說道:“你什么也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趕緊回家吧,我和妞妞在家里等你!”
“嗯……”楊洪再也說不下去了,立即掛斷了李秀琴的電話。
我對兩人的通話內容聽得真切,想起自己與李秀琴在家里發生的那些事情,心里是一陣愧疚。
于是,我向楊洪叮囑道:“哥,我嫂子是個好人,她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很不容易,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楊洪用手抹了一把眼淚,有些不自信地說:“可是,我現在已經變成了殘疾人,再也無法干重活了,怎么去好好待她呢?”
我寬慰道:“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你安排一個輕松的工作,不需要你去干重體力活,只要你以后對嫂子好就行了。”
“那行,我先謝謝你了!”楊洪一臉感激地看著我。
“你是我哥,我們是一家人,不需要說這些客氣話!”我朝他擺了擺手。
叮咚!
此刻,房間里響起了門鈴聲。
我前去將房門打開。
一名酒店餐廳里的服務員,用托盤端著兩份簡餐出現在房門口,向我詢問道:
“請問,你是楊先生嗎?”
“嗯!”我點頭說。
服務員介紹說:“這是前臺小姐讓我給你們送來的午餐!”
“謝謝,請送進來吧!”我道謝著說,同時給她讓了個身位。
服務員走進客廳后,將簡餐放到茶幾上,說聲“請慢用”后,轉身離開房間,輕輕替我們關好房門。
我指著茶幾上的飯菜,對楊洪說道:“哥,你先吃飯吧,吃完飯之后,我就讓人開車送你回家。”
“你跟我一起吃嗎?”楊洪詢問道。
“不用,”我搖頭說,“我還有事情要去辦,就不陪你吃飯了,一會兒,你自己回石板田村吧,回家之后,有什么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說完,我掏出手機,給王德彪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里讓他派人開車送楊洪回石板田村之后,就離開了房間。
剛一出門,馬娟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接起電話問:“馬秘書,你到哪里了?”
馬娟回答說:“我已經開車來到佛江大酒店門口了,你在什么地方?”
“我正準備乘坐電梯下樓,你在車里等我一下!”我叮囑道。
“嗯,好的!”馬娟應聲說道。
放下馬娟的電話之后,我迅速來到電梯口。
當我乘坐電梯下樓,急匆匆地來到酒店門口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馬娟站在她開過來那輛寶馬車跟前。
她身穿素雅的白色套裙,裸露在衣著之外的肌膚白皙無瑕。
一頭長發低垂,遮住了大半個臉,從她露出的部分,能看出面部端莊、沉靜,但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
乃至于我走到她跟前的時候,她都沒有發現。
我向她詢問道:“馬秘書,你在想什么呀?”
“呀,你嚇死我了!”馬娟一下回過神來,說道,“我還以為你還有一會才下樓呢,沒想到這么快……”
“快嗎?”我一臉譏誚地看著她,問:“馬秘書,你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是不是因為何天順那個老男人不聲不響地離開了你,讓你感到很失望,很痛心呀?”
“楊宇,你在說些什么呀?”馬娟急忙替自己辯解道,“我早就想離開何天順那個畜生了,今天終于擺脫了他的束縛,怎么會感到失望和痛心呢?”
我心里清楚,馬娟跟了何天順那么多年,為何天順付出了那么多的青春,那個老男人為了躲難,卻狠心拋下她,自個兒逃跑了。
進一步證明何天順只不過是把她當成一個玩物。
這對馬娟來說,或多或少承受了不小的打擊。
她的心里肯定很難受,根本沒有對我說實話。
然而,我不好意思戳穿她,不忍心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便對她說道:“馬秘書,你不是說帶我去何天順家嗎?快上車吧,別在這兒站著了。”
“好,咱們走!”馬娟機械性地點頭。
我伸手將駕駛室的車門拉開,自告奮勇地說:“你今天的氣色不是很好,還是讓我來開車吧!”
見馬娟沒有反對,我一屁股坐到了駕駛位置。
馬娟則拉開了副駕室的車門,失神地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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