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宇看了眼手機:“十一點五十二,你睡了多長時間?”
“一個多小時吧。”
“你做的什么噩夢?”
南瀟回憶了一下,說道:“在花園里好端端走著,突然掉進了地洞里,然后出現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差點被火燒死,緊接著又被大車撞飛了......”
旁人做噩夢都是遇到一個險象迭生的環境,南瀟卻連著夢到了三個,睡一覺簡直比干了體力活還累。
謝承宇手臂摟緊了一點,在她耳邊低聲問她:“你現在還會想那些事嗎?”
南瀟的噩夢都是她真實經歷過的事情,她肯定是沒走出來才會做噩夢。
想起經歷那些時南瀟的驚慌無助,謝承宇有些心疼。
大晚上本就是敏感脆弱的時期,剛剛又做了那種噩夢,聽到謝承宇的柔聲關懷,南瀟心里涌上一股酸楚。
怎么偏偏她這么倒霉,不斷的經歷那種事情,她垂頭道:“我以為已經忘記了,但還是有點走不出來......”
或許有個人晚上陪她睡覺她就不會做噩夢了,但這屬于極其荒謬的念頭,只在腦海中閃了一下就消失了。
謝承宇默了默,說道:“前兩天在高速公路上撞我們的那輛車還在查,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那件事的幕后黑手至今沒有查出來,這也是南瀟做噩夢的一大原因。
謝承宇不由得摸了摸她的頭發,動作十分溫柔,帶著撫慰:“你不要擔心,以后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南瀟從小就沒了母親,雖然有父親但相當于沒有,她很少被這樣用安撫小孩兒的方式安撫過,一瞬間心里那股又酸楚又幸福的感覺擴大了。
有一個瞬間,她甚至想反手抱住謝承宇,在他的懷里大哭一場。
可她突然想起了許若辛,所有的美夢一下子破碎,往后退了退,說道:“那件事就麻煩謝總了,現在不早了,我要繼續休息了。”
這是變相的下逐客令,謝承宇卻不想走,說道:“你下半夜可能還會做噩夢,我在這陪著你吧。”
這是要陪她一起睡?南瀟嚇了一跳,連忙道:“謝總不用了,我自己睡就可以!我不會再做噩夢了!”
她和謝承宇離婚前都沒怎么在一起睡過,離婚后怎么能睡在一起?南瀟語氣十分堅定。
謝承宇也知道她不會答應,剛才就只是隨口一問而已,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兒給我打電話,我就住在你隔壁,我先走了。”
“好的。”南瀟點了點頭。
南瀟在謝家住了兩天,留在這里主要是陪謝老爺子說話,畢竟謝家的其他人都在醫院里,謝老爺子一個人在家容易胡思亂想。
這天下午,南瀟睡了個午覺,突然被一陣嚷嚷聲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仿佛聽到外面有個尖銳的女聲在說著什么。
她掀被下床,踩著拖鞋出了房間,就見到一個約莫四五十歲,五官很漂亮,但面相有些刻薄的女人站在大廳里說道:
“你們能怎么能把我的東西都處理了,我只不過去國外待了幾年,這個家里就沒有我的位置了,你們這些下人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