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文藝時代 > 第二百四十章 風繼續吹
    話說四大天王在舞臺上的風格,各具特色,一瞧便知。

    永遠挺腰平肩,胳膊跟肋條骨分開一只臘腸犬寬度的,肯定是劉德樺。

    永遠沉著臉蛋子,邊唱邊作曲還特么跑偏走調的,肯定是黎小明。

    永遠蹦蹦噠噠,不跳舞就得死不唱快歌更得死的,肯定是郭城城。

    ……

    那天收工后,褚青就買了兩盤學友哥的演唱會vcd,回家細細觀摩。看了足足一天,又對著鏡子練習了一夜,才算把握到些精髓。

    蘭花指,神情曖*昧,時而閉眼時而淺笑,唱到高*潮處喜歡扭動身體,總之一個字,娘!

    不過呢,他似乎聽人講過,很多牛*逼歌手都習慣翹手指,因為有功力含在里面,相當于人體調節器,幫助轉音或高音。

    像那些直不楞登戳臺上干嚎的,想翹都沒得翹。

    好了,褚青下苦功練熟之后,也隱隱有了絲想法,只是尚未踏實。當然他擔心的不是模仿形態,而是唱功。

    如果說他演技已經達到了b+,那唱功只有可憐的e-,差了好幾檔。更主要的,在大陸丟人還不夠,巴巴的跑來香港再丟一次。

    想想就心塞。

    夜,片場一樓,劇組正在布置場景。

    預算特寒磣,就用幾塊木板充當舞臺,旁邊堆著電視機、音響之類的器械。臺下則是數張圓桌,擺著簡單的酒水飲料。棚頂掛了具ktv常見的旋轉彩燈。晃得室內星星閃閃。

    “那個麥,往左邊移一點,要放在鏡頭中間!”

    “記著,背光要亮,近光要暗。”

    “再試試音響,有沒有聲音。”

    這場是重頭戲,劉維強可不敢掉以輕心。左左右右的查看一番,不斷糾正。瞅布置得差不多了,又一轉頭,喊:“青仔呢?”

    “樓上換裝呢。”助理答道。

    “什么衣服,這么久還沒搞定?”

    他皺皺眉,方要派人去催,便聽噔噔噔的腳步聲響,隨即抬頭一瞧。就見那貨穿得跟只薩摩耶似的,兩步跳下樓。通身雪白的戳到他跟前。

    上面,好像是件男士的打底衫,長袖v領,爆著大片的胸口肉。而且貌似小了點,緊繃繃的箍在身上,把那掛流水般的線條凸顯得喪心病狂。

    下面呢。更過份。是條短了一截的牛仔褲,踩著白皮鞋,露出又直又挺的腳脖子。

    就這身,再配上他安靜又帶點不羈的眼神,隨便扔一gay吧里,妥妥的頭牌花魁,還特么是賣身不賣藝那種。

    “誰給你打扮的,原來的戲服呢?”劉維強驚得一抖,瞄著他油亮的發根問道。

    “梅姐啊,華哥也出了主意。”褚青可沒覺著羞恥。反而很滿意。

    這是他自己主動提的建議,昨天就告訴了阿梅,對方聽了也感覺特棒,不遺余力的幫忙捯飭。 捯飭。

    因為阿梅是學友哥的干姐姐,她對張歌神太懂了,非常想看看褚青會如何表現。

    “……”

    劉維強無語的盯了他一會,起初不適應,但琢磨了片刻,又覺得蠻可以的。反正都是搞笑,都是夸張,試試效果也ok。

    很快,劇組便準備完畢,劉維強愣是沒請群演,把閑著的工作人員充分利用,約莫有十來號,當做晚會觀眾。

    省錢啊。

    “各自就位!”

    “action!”

    隨著一打板,室內的光線瞬間黯淡,彩燈在每個人臉上悄悄變幻,同時音樂響起。

    褚青右手執麥,眼睛微闔,慵懶的瞥了瞥臺下,然后閉目,開口唱道:“曾等待,我的所愛,在無聊街外……”

    剛起這一句,就聽底下嘩啷啷的一片亂響。

    吳君茹差點摔了杯子,山雞嫂咣當磕到了桌角,阿梅緊捂著嘴不敢吭聲。而扛著攝影機的劉維強,整個人一載歪,虧得他手穩,畫面才沒抖掉。

    此曲只應天上有啊,大哥!

    早聽說你唱歌差勁,可沒成想居然low到這地步。

    “大佬,你好爛啊!”

    吳君茹忍無可忍,站起身沖到臺前,臉對臉的貼著他大叫。

    劉維強特淡定,一直沒喊停,雖然劇本里寫他贏得陣陣歡呼,可眼前的逗比情況,似乎更有趣些。

    “哦哦哦!”

    其他人見導演不管,也跟著起哄,紛紛喝倒彩。拼酒的,跳舞的,搗亂的,鬧鬧哄哄,壓根沒人聽他唱歌。

    褚青才不吊那些貨,自顧自的陶醉,弓腰縮頸,左手翹蘭花。

    他每吐出一個字,嘴就張得特大,然后用力閉合,使得人中和腮部的肌肉,一拉一伸,簡直讓人難以承受的賤!

    “我竟今晚又重溫待你歸來,還像當初暗戀你……”

    唱到高*潮處,他不禁扭動起身子,從脖子開始,到肩膀,到腰胯,再到腳踩著的白皮鞋……左邊,右邊,右邊,左邊,極具節奏感。

    “誰可每夜給你溫柔,而我卻只暗地苦透……”

    既然導演沒喊咔,他就繼續唱,直到臨近末尾,現場不知為何,雜音愈小,逐漸變得安靜。

    吳君茹和阿梅,包括候場的華仔,起初還很驚詫,后來是糟心,再后覺得搞笑,但現在,一個個睜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

    就見臺上那位,仍然搖擺著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慢,就像只發情的銀蛇盤在哪兒,蕩著一圈圈的放浪,彰顯著獨屬于自己的領地。

    他不光是在模仿學友哥,而是肆無忌憚的散發著誘人的荷爾蒙味道,將周遭漫不經心的籠罩,畫地為牢,誰也逃不掉。

    “……重溫待你歸來,還像當初暗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