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雨后。
電影局的古宅深院中,樓燁和奈安帶著渾身濕氣,僵硬的等在一間屋子里。
“嗒嗒嗒!”
腳步聲近,張副局長拿著一紙文件推門而入,那兩扇朱漆木門嘎吱吱的抖了幾下。他繞過辦公桌坐定,才開口道:“老樓啊!咱們都是熟人了,今天我也很難做,你得理解我們。”
“我們接受組織決定。”樓燁的語調沒有一絲變化。
“唉,那我就開始了啊。”
副局嘆了口氣,把眼鏡戴上,捧著文件道:“《關于對樓燁違規參賽的處罰通知》,2006年5月18日,導演樓燁在并未通過電影審查的情況下,私自參加法國戛納電影節的競賽單元。此舉違反了《電影管理條例》第二十四條:未經廣播電影電視行政部門的電影審查機構審查通過的影片,不得發行、放映、進口、出口。按照相關規定,電影局予以樓燁五年內不得從事相關電影業務的處罰決定,即日生效。2006年9月1日。”
“……”
奈安的樣子很平靜,樓燁的身子都顫了顫,他想到了一定后果,卻沒想到如此嚴重,下意識問:“那我吃什么啊?”
副局也一怔,隨即笑道:“老樓,我們知道你不可能沒飯吃。”
這紙禁令,意味著五年內他找不到任何的大陸投資,但工作室得運行,導演得拍戲。還有家庭要養活……
走出門之后的事情。樓燁不太記得了,但肯定是喝了一杯。
……
珍妮和安終于搞懂了新鄰居的性取向,一是他極力解釋,二是那個黑不出溜的allen沒再出現過。
妹子們對他充滿了好奇心,只要不上課,妥妥的往人家屋里鉆,美其名曰。蹭飯。而一段時間下來,倆姑娘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三觀,似乎除了生孩子,就沒有那人不會的:家務,廚藝,茶道,下棋,書法,修鞋子。哦對了,他還會演戲。
這讓妹子們感到驚喜,雖然沒看過那位的作品,但自己會上網搜索,好家伙!人家不僅僅是個演員,還是很大很大的那種。
“珍。那個羅伯特太討厭了。我快頭疼死了!”
傍晚時分,安下了課,正跟女朋友一起回家。
“他又來糾纏你了?”
珍妮拉開公寓的大門,奇道:“你不是跟他坦白了么?”
“他不相信我喜歡的是你,只認為是個借口。”安很郁悶。
“哈哈,那我去跟他講,放心寶貝兒。”
倆姑娘在緩步臺纏*綿了幾分鐘,又繼續上樓,走到三層的時候,忽然齊齊一頓。
“是不是有聲音?”安不太 安不太確定。
珍妮把耳朵貼到鄰居門上。小聲道:“好像在吵架。”
還沒等安提議,那妹子已經咚咚咚的敲門,片刻后,褚青便戳在了門口,笑道:“嗨,你們下課了?”
“yeah,我聽里面的聲音很大,發生什么事了?”
“哦,我們在討論劇本。”
珍妮的眼睛一亮,道:“我們可以看看么,保證不會影響你們。”
“好吧,請進。”
話說亞歷克斯答應某人的條件之后,才感覺自己被坑了,因為要修改的不是三處,而是十幾處:
比如威爾遜的白人母親,如今變成了養母,順帶解決了他的國籍問題。
比如手*淫的情節刪除,那后面引發的沖突點也要刪掉,再重寫一個新矛盾。
比如薇薇安在第二天才說出懷孕的事情,現在必須提前,并非像《諾丁山》那種“我們來比比誰更慘吧”的千年老梗,僅是無意間提了一句“拜托,我只是個發現懷孕的同時又發現男朋友劈腿的可憐姑娘,哦,這個東西真難喝!”
好劇本都得苦熬,于是乎,可憐的小導演一遍遍被某人蹂*躪,對方豐富的經驗和敏銳的電影嗅覺,讓他無從反駁且隱隱的樂在其中。
當然了,他自己不會承認,這完全看在錢的份上!五十萬美元可不是小數目,足以換臺好點的機器,再請個靠譜的攝影師和燈光師。
電影萬歲!
亞歷克斯只能這么喊……
而此刻,他正戳在客廳的地板上,跟那個家伙解決最后一個問題:男女主角用什么樣的方式接吻?
“我覺得應該在車里,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旁邊有閃光的樹和氣球。”
“為什么要在車里?”褚青不解。
“因為封閉的空間很浪漫,而且可以聽到廣播。”
“你說倒計時的廣播?”
“是的,不然還有什么呢?”
褚青轉過頭,問:“你們以前都是一邊聽倒計時,一邊準備接吻?”
“yeah!”
“這很奇怪么?”
兩個妹子應道。
“呃,你們不覺得無聊,哦不,我的意思是,它看起來非常形式化。”
“……”
那三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不曉得如何回答。在新年夜接吻是美國人的傳統,沒有人會問為什么,也沒有人感覺不妥。
“褚,你到底想說什么?”亞歷克斯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