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 第六十章背對蒼生,獨守邊城!舍白起而救天下!
  時秦昭襄王四十七年,十二月。

  此時業值深冬。

  寒冬臘月之下。

  偌大的函谷關周遭。

  無論是稠桑原,亦或者是弘農河,大河。

  都已披上了一層的銀裝。

  大雪彌漫,冰封千里。

  自三攻函谷關,皆是中得陸仁之計后。

  聯軍似乎是徹底的打消了繼續猛攻函谷關的心思。

  一方面。

  此刻他們也已分兵,以其他三路,同樣攻擊大秦。

  而此番。

  繞得遠路。

  大軍行道,多有不便。

  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

  也至少需要來年開春之時。

  其他幾路大軍,才能開始朝著秦國境內發起攻擊。

  而另一方面。

  寒冬臘月之下。

  函谷關四周,早已經是一片冰天雪地。

  路多堅冰而地滑。

  函谷關前的弘農河之河面,已經被一層厚厚的堅冰所覆蓋。

  便連那奔騰不息的大河,也已結冰堵塞。

  在如此的情況下。

  別說是進攻了。

  聯軍將士們,便連抵達函谷關下,都已成為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于是乎。

  便是如此的情況下。

  原本酣戰不休的函谷關。

  此刻倒是恢復了平靜。

  以弘農河為界限。

  大秦和列國聯軍雙方,皆互相對峙,按兵而不動。

  一切,又仿佛恢復了寧靜。

  亦如這冰天雪地之下的萬物寂寥。

  然而。

  所有的人都是明白。

  如此的平靜,卻不過只暫時的。

  待以來年。

  春暖花開。

  萬物復蘇。

  更為兇猛的風暴,正在醞釀當中。

  時間兜兜轉轉。

  便是一月余過去了。

  時秦昭襄王四十八年,一月。

  一月前的寒冷,隨著春天的到來,便在一瞬間,就轉暖了。

  函谷關前,霜凍開始化開,慢慢的恢復了它曾經的顏色。

  依舊是在弘農河東岸。

  聯軍帥帳。

  “是時候了!”

  “是時候了!”

  信陵君魏無忌等人,此刻目光灼灼,見得賬外的一切。

  那一張張臉上,已經同時帶上了興奮之色。

  而與此同時。

  賬外。

  “報!二路大軍,共十五萬之騎兵,已穿越趙境,渡過北方塞外,直攻秦河套而去!”

  “報!三路大軍,共十五萬大軍,已渡過黃河,自安邑而入渭水!”

  “報!四路大軍,大軍二十萬,已通過楚境,攻向秦之武關!”

  隨著斥侯們一聲又一聲的呼喊傳來。

  聯軍眾人臉上本就是明顯的笑意,此刻更是徹底的興奮了起來。

  “好!好啊!”

  信陵君目光灼灼,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嘴角也是忍不住的上揚:“當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來,我聯軍攻入關中,兵臨咸陽,便指日可待也!”

  如今。

  他們明白。

  秦國經三載之大戰。

  早已是民生凋零,國力疲敝。

  如今他們兵臨函谷關下。

  已經是牽扯了秦國國內,絕大部分的注意力。

  足足吸引了四十萬秦軍,駐守此地。

  而如此一來。

  秦軍其他地方,兵力自然空虛。

  只待大軍趕到。

  入得秦國關中,甚至直取咸陽,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然而事實,當真是如此么?

  這邊。

  廉頗和樂毅相視一眼,眼眸中都是閃過了一陣的思索之色。

  不出片刻。

  廉頗出列,便是朝著魏無忌、趙勝、黃歇三人徑直拱手:“三位君上,末將依舊是擔憂。”

  廉頗身為趙將,其能力,早已是名傳天下,素以穩重而聞名于世。

  此刻聽得廉頗之言。

  魏無忌三人相對而視。

  而后,便是直接道:“將軍但說無妨。”

  瞇著眼睛。

  這邊的廉頗猶豫片刻,便是直接道:“武安君,恐兵行險招。”

  三人微微皺眉。

  而后。

  魏無忌深深的看了廉頗一言,而后便是沉聲道:“以將軍之言,武安君分兵乎?”

  廉頗頷首,臉上的神色,早已是無比的鄭重:“然。”

  魏無忌、趙勝兩人聽得廉頗之言,猶自思索。

  唯幾乎不曉軍事的黃歇,臉帶疑惑:“然前番,我軍屢次試探,函谷關之秦軍,皆是四十萬之數,并未減少。”

  “將軍之慮,是否……”

  黃歇的話還沒說完。

  這邊樂毅便是直接出列:“春申君,前番是前番,如今是如今。”

  “冰封近兩月,我軍未得秦軍之動向,怎知武安君此后未曾分兵?”

  此話一出。

  黃歇卻是大喜:“若真如此,我軍此刻大舉壓上,那函谷關豈不是……”

  經得黃歇臉上那興奮的神色。

  樂毅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武安君,何許人也?縱使奇兵。然此人,天下之戰神也,用兵之道,已出神入化。”

  “若分兵,必有抗我大軍之底氣。”

  黃歇依舊不解:“既已分兵,則函谷關秦兵寡,有何能,再抵我兵鋒?”

  這一次。

  廉頗和樂毅沒有說些什么。

  只是將目光,直接的望在了那不遠處的弘農河之上。

  春至而冬去。

  此刻。

  原本為堅冰所覆蓋的弘農河,已有逐漸化凍的跡象。

  縱表面,依舊被一層薄冰所覆蓋。

  然透過冰層,已能見得其下,那奔騰不止的河水。

  再越過弘農河,穿過函谷關、稠桑原。

  兩人仿佛聽到了那數十里之外。

  那大河之奔流沸騰。

  而趙勝和魏無忌亦然。

  兩人深呼一口氣。

  將目光落在那遙遠的函谷關之上:“武安君,真戰神也。其用兵之妙,天下無以出其右者。”

  “便以弱而勝強,亦……”

  黃歇忍不住了,一擺手,朗聲道:“某倒不信,武安君縱戰神,亦不過凡人之軀,真乃天人乎?緣何此番,爾等懼之如此?”

  “函谷之秦軍不過四十萬,此番若再分兵,剩得秦軍幾何?此刻吾等聯軍主力,足足五十萬!便兵鋒所指,傾刻間,函谷關,不過為我軍掌中之物!”

  “我軍之威,豈是凡人之力所能敵!?”

  魏無忌和趙勝無奈的望向黃歇,緩緩搖頭。

  而后。

  魏無忌抬頭:“春申君,可曾記得昔日之鄢都?”

  幾乎是一瞬間。

  身為楚人。

  黃歇的臉色,便已變得無比的難看。

  魏無忌僅僅寥寥數語。

  便將他是帶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幕。

  武安君攻楚,臨鄢城。

  引長谷水,入長渠,水灌鄢城。

  不過是短短的一句話。

  但對于每一個楚人來說。

  卻是一個再慘痛不過的經歷了。

  水灌鄢城。

  楚人溺死者,數以十萬計……

  黃歇不再言語。

  而趙勝起身:“水灌鄢城;火燒夷陵;再至我趙之邯鄲……”

  每一個字。

  都仿佛是在朝著黃歇的心上,插了一把刀子。

  “若我聯軍,非人力而不可敵。然武安君,以天災,可能敵乎?”

  黃歇面色一白:“可此處,乃是他秦地啊!”

  黃歇自然是明白,趙勝他們所說的是什么。

  函谷關居于稠桑原之上。

  而稠桑原背后。

  便是大河。

  若武安君當真是狠下心來。

  此刻。

  正值春開。

  大雪化凍。

  大河水線,必然上漲。

  較之以往,更加沸騰。

  若此刻掘得大河,以大河之水而攻聯軍。

  的確可能對他們聯軍,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

  正如他此刻所言。

  此地。

  乃是秦地。

  在這大河周圍。

  除了函谷關之外。

  可還有許多的秦國百姓……

  屆時,大河決堤。

  河水蔓延。

  千里之外,一片澤國。

  遭殃的可不僅僅是他們。

  魏無忌、趙勝、廉頗、樂毅四人,皆是目光如炬:“可他是武安君。”

  僅僅一語。

  黃歇便再無一言以對。

  正如他們四人所言。

  若是常人。

  或許不會下得此令。

  然而,他們的對手,可不是常人。

  大名鼎鼎的武安君,列國人人畏懼的人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黃歇緩緩點頭:“所以,以諸位之言?”

  為首的魏無忌瞇著眼睛,沉思片刻,便是朗聲道:“先下手為強!吾已命令,麾下將士,時刻監察大河河岸之情況。而吾業已稟明齊、楚、燕、韓、魏五王,三路大軍之軍報,每日皆星夜而報于此處。若函谷關中,當真兵力空虛,不要猶豫!便以雷霆之勢,攻取函谷關!”

  于是乎。

  對峙近兩月。

  對峙雙方原本保持的平衡,已一點一點開始傾斜。

  而不過一日之后。

  函谷關上。

  “啟稟君上,十萬將士,近四月之努力,前番君上所交代之事,皆已完備。”

  “蒙武,王翦聽令!”

  隨著陸仁的一聲令下。

  兩個年輕的大秦小將,沒有絲毫的猶豫。

  正著神色,徑直的一拱手:“末將在!”

  說著這話的時候。

  兩人的臉上,皆已是帶上了視死如歸的神色。

  他們自然是明白。

  無論前番,自家君上的空關之計,是如何的精妙。

  然而如今春至。

  聯軍各路大軍皆已開始攻擊。

  倒了那個時候。

  函谷關分兵之事,必然為聯軍所知。

  而屆時。

  百萬大軍犯關。

  便以函谷關此刻,不到十萬的兵力。

  絕無抵擋之理。

  故此番之戰。

  兩人皆已抱必死之決心。

  然而。

  “以本將之令,爾等領關中秦軍將士,皆撤離函谷關,退至大河一線。”

  “某已在大河上游,筑堤壩,截大河之水。爾等退至大河一線,待吾令而來,便掘堤壩。”

  輕飄飄的一句話后。

  無論蒙武亦或者是王翦,都已是瞪大了眼睛。

  “君上?”

  “那函谷關呢?”

  幾乎是帶上了顫抖的兩句詢問。

  陸仁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云淡風輕。

  望向面前兩人:“函谷關?”

  陸仁低頭。

  那幽幽的目光。

  自偌大的函谷關的每一處角落,一一掃過。

  “某為主將,函谷關,自當由某鎮守。”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但是的蒙武和王翦,此刻心中沉如鐵石,似有千斤重。

  他們自然明白。

  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不僅僅是他們。

  此刻函谷關上的秦軍將士,自然也是明白。

  “蒙武為君上部曲,為秦軍。君上鎮守函古關,蒙武自當從之。”

  蒙武緩緩的走到陸仁的身旁,縱眼眶通紅,然臉上之表情卻滿是倔強和堅定。

  王翦亦上前:“君上,王翦不退。”

  一句之后。

  兩人不語,單膝而跪于陸仁當面。

  一聲起。

  兩聲起。

  忽而萬聲起。

  “君上,秦軍不退!秦軍不退!”

  陸仁背向函谷關。

  縱呼聲環伺。

  亦不曾回頭。

  只留給了秦軍將士,一個模糊的背影。

  “此乃軍令。”

  聲音輕柔,卻不容置疑。

  萬千秦軍,未有一人而起身,依舊跪地。

  每一人,臉上神色皆是肅穆。

  依舊高呼:“秦軍不退!”

  “爾等欲違軍令乎!?”

  聲音高亢了些許。

  一語言罷。

  唯余一片沉默。

  陸仁不曾回頭。

  再次高呼:“蒙武,王翦何在!?”

  一聲呼喊。

  無人應答。

  “噌!”

  陸仁拔劍,高指于天。

  “秦將蒙武,王翦何在!?”

  半晌。

  “秦將蒙武,在此!”

  “秦將王翦,在此!”

  兩聲回應,斷斷續續,隱隱約約帶上了哭腔。

  “奉某將令。”

  再一呼喊。

  回應陸仁的,是兩人幾乎響徹四周的呼喊。

  “末將遵令!”

  陸仁依舊不曾回頭。

  將目光,緩緩的望向天空。

  “蒙家小子……”

  蒙武含著熱淚,早已經是哭成了淚人:“蒙武在……”

  “你雖勇猛,然生性莽撞,此乃將者大忌。”

  “日后用兵,當縱觀全局,三思而后行。”

  蒙武哽咽,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著:“明白了,蒙武都明白了!”

  陸仁緩緩點頭。

  “王翦。”

  王翦低著頭,默然上前。

  “你天縱其才,可謂天生之帥才,當為我秦國日后之支柱。為將者,日后當邁于老夫,為我大秦,定得天下。”

  “但有一事,你須謹記。”

  “爾當為王翦,不可復為武安君其二也。水滿則溢,功滿則危。”

  “切記,切記。”

  年輕的王翦,聚攏著雙手。

  自上而下,以大拜之禮而低首:“王翦謹記!”

  蒙武和王翦走了。

  帶走了函谷關中,幾乎所有的秦軍。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

  或許一日。

  或許數日。

  函谷關。

  陸仁立于其上。

  他的身后,有五千將士,正靜靜立于原地。

  默然無聲。

  臉上神色肅穆。

  其上。

  旌旗豎立。

  碩大的一個“武安”赫然于上。

  這五千人。

  乃武安君之親衛。

  也是這么多年來。

  隨著武安君南征北戰的生死袍澤,或者可以稱之為,戰友。

  陸仁沒有再勸說他們了。

  因為他明白。

  面對這樣一群人。

  勸說已經沒有了意義。

  遠處。

  久未聞見的喊殺聲,再次呼而起之。

  無數的聯軍,已呼嘯而來。

  陸仁和五千武安君親衛。

  背向函谷關,不曾回頭。

  (舍一人而救天下,便是神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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