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 第六十二章伏尸百萬!聯軍陪葬,殺神死!
  “轟隆!”

  伴隨著一聲轟鳴。

  本還晴朗一片的天空。

  已是電閃雷鳴!

  天幕低垂,

  偌大的函谷關。

  被無數的鮮血,染上了不一樣的顏色。

  狂風吹拂之下,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

  在陸仁的周圍。

  數百親衛,皆是欲血。

  連續的戰斗之下,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便連握住兵刃的力氣都快是沒有了。

  卻依舊是晃晃悠悠的拱衛在陸仁的身旁。

  無數聯軍。

  已是在廉頗和樂毅的指揮下。

  將陸仁以及麾下的尚存的數百親衛,團團圍住。

  “武安君,結束了。”

  “今日這一戰,你和秦國,敗了!”

  隨著一聲聲的呼喊。

  無論陸仁,抑或者是尚存的數百親衛,皆巍然不動。

  然在他們的對面。

  魏無忌、趙勝、黃歇、廉頗、樂毅等人,已經是緩緩的走到了正前。

  函谷關已失。

  而大名鼎鼎的武安君。

  此刻,也已如同和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們宰割。

  如此的情況。

  一如數個月前,那泫氏谷底的趙軍一般。

  這邊。

  趙勝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陸仁,臉上滿是止不住的煞氣:“武安君,昔日屠我趙軍將士,滅我趙國,曾想過今日否!?”

  說著這話的時候。

  趙勝整個人都是在不住的顫抖著。

  既有大仇即將得報的興奮。

  又有猶自不敢相信的忐忑。

  即便陸仁這個武安君,已就在眼前。

  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百戰百勝的戰神。

  引得六國人,心驚膽戰,可止小兒夜啼的武安君,便如此敗于他們之手?

  即便事實擺在面前。

  趙勝卻依舊是有一種,置身夢境的不真實感。

  武安君啊!

  數十年來,天下無數人,欲敗之而不得。

  而如今。

  列國聯合一道。

  曾經不可一世的武安君,終究是敗了。

  似夢似幻。

  有著如此感想的。

  可不僅僅是趙勝一人而已。

  其余眾人,莫不是如此。

  廉頗和樂毅身為聯軍大將。

  此番破得函谷關,擊敗武安君。

  本應也感到高興的。

  但是此刻,兩人皆是低著頭。

  看著面前的依舊持劍而立的陸仁。

  卻并沒有敗得大敵的喜悅。

  滿眼皆是見得英雄遲暮的惆悵。

  今日縱然是勝了。

  然而這樣的勝利,很明顯并不是兩人所想要的。

  身為名將,兩人自然是有名將的尊嚴。

  如果是戰場之上,堂堂正正的廝殺,而正面擊敗了武安君,兩人自然是喜不自勝。

  然而此番。

  函谷關內,不過數千秦軍。

  而他們數十萬聯軍主力,攻得函谷關。

  此番擊敗武安君,并無任何值得稱道之處。

  而信陵君魏無忌,此刻亦是深深的看得面前的陸仁。

  臉上,卻是帶上了一絲復雜之色。

  今日領得聯軍攻破函谷關,破得昔日武安君百戰百勝之神話。

  他自然也是高興的。

  然而同樣的,他也是帶上了一絲的遺憾。

  因為他明白。

  此番敗得秦軍,圍困住武安君后。

  因為先前的所作所為,無論如何,武安君都必須死!

  眾人如此。

  就更別說是黃歇了。

  身為楚國之人。

  當年陸仁領得秦國大軍,灌鄢城,占郢都,火燒楚國王陵,逼迫楚王無奈遷都。

  可以說。

  但凡楚人,和陸仁這個武安君,皆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或者說,數十年征戰,但凡列國之人,幾乎沒有人是和武安君沒有仇怨的。

  此刻。

  黃歇猛然抬起頭來,漠然的望著面前的陸仁:“武安君,可知天下之人,皆愿君死乎!?”

  “今日,汝縱為戰神,亦必死!”

  黃歇朗聲的一聲呼喊。

  陸仁已是渾身欲血。

  然見得列國之人如此。

  只是嘴角輕揚。

  忽而大步踏前。

  便是如此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

  本來占據著絕對優勢的列國士兵,竟是面色一變,下意識的退后數步不止。

  便連那趙勝、魏無忌等人,也是跟著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陸仁見狀,臉色依舊平淡:“諸位,懼某于此?”

  一語而后,方才陰云密布的天空,雨滴終是傾盆而下。

  天幕愈加黑沉。

  唯有不時閃過的雷霆,劃破烏云,短暫的蕩盡黑暗。

  然不過片刻。

  待得雷霆過后。

  又復得黑暗。

  眾人面色愈加難看。

  趙勝更是冷哼一聲:“武安君,死到臨頭猶自故弄玄虛乎?”

  面對趙勝之拮問。

  陸仁緩緩抬頭。

  嘴角只是帶著些許的笑意。

  并不言語。

  而這邊。

  魏無忌嘆息一聲,朝著陸仁徑直一拱手:“如今,君之處境,猶如囚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君若自裁,這數百君之親衛,或免于一死。”

  廉頗和樂毅同為將者。

  此刻見得遲暮之武安君。

  輕嘆一聲。

  便也是拱手:“請武安君,上路吧。”

  于此刻的聯軍眾人而言,一個死去的武安君,才是最好的武安君。

  是故。

  哪怕此刻,已盡占優勢。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

  他們只求武安君速死!

  這邊。

  在魏無忌等人的示意下。

  麾下無數聯軍,已經是朝著陸仁所在的方向,緩緩壓了過去。

  “武安君,臨死之際,可還有得遺言?”

  當為首的魏無忌等人,輕輕的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

  本是不茍言笑的陸仁,卻是冷冷一笑。

  “遺言?”

  而后陸仁抬頭,望向背后那巍峨的稠桑原。

  再轉頭,目光在魏無忌等人不住的逡巡著。

  卻不過灑脫一笑,不進一言。

  “轟隆!”

  一聲幾乎是震破天穹的雷鳴!

  照亮了整個天幕。

  劃破長空!

  轟鳴之聲,響徹四周。

  把滿是陰云密布的天幕,映得如同白日。

  大雨,終是傾盆而下。

  但見得轟鳴之聲,沸騰而來!

  “報!秦軍掘得大河之堤!”

  “報!整個稠桑原和函谷關四周,已是洪水滔天,千里之內,一片澤國!”

  隨著呼喊聲一聲又一聲的傳來。

  但魏無忌等人,臉上卻并沒有絲毫的慌亂之色。

  然而。

  陸仁此話一出,春申君黃歇便是冷笑不已:“武安君,不必垂死掙扎了。你之水攻之策,早已被吾等識破!此刻吾等數十萬大軍皆身處函谷關中。”

  “此番我聯軍,縱使天災,縱使你洪水滔滔,又能奈之我何?”

  隨著黃歇這一句之后。

  一旁的趙勝等人,也是冷笑不已。

  正欲說些什么。

  雷霆過后。

  天空依舊滿是陰云。

  黑暗籠罩。

  沒有一絲光亮。

  雨,愈大了一些。

  聯軍眾人只是冷冷的看得面前的陸仁。

  “武安君,事已至此,何必垂死掙扎?”

  “便是你掘得黃河又如何?此刻吾等身處函谷關,便是洪水,又能奈之吾何!?”

  “你若是天人,便引得天水,灌之函谷關如何!?”

  “可惜,即便是武安君,亦非天人,而是凡人。”

  “武安君,請上路吧!”

  天幕在陰云的遮蔽下,已是一片黑暗,再無一絲光亮。

  雨愈加急了。

  似潑水一般。

  傾泄而下。

  “是啊,便是武安君,亦是凡人。”

  最后的看了一眼聯軍眾人,陸仁幽幽的目光中沒有絲毫面對死亡的恐懼。

  有的。

  只是瀟灑、自由還有解脫。

  “所以此番,非是天災。”

  伴隨著這一句。

  一聲仿佛是要震破天穹的轟鳴聲傳來。

  撕裂了陰云。

  驅散了黑暗。

  雨勢已是沸騰到了極點。

  “此乃,人禍!”

  “轟隆!”

  “轟隆!”

  “轟隆!”

  天空開始轟鳴,大地開始震顫。

  便連整個函谷關,也是隨著顫抖了起來。

  僅僅是一瞬間。

  那周遭的聯軍眾人,便是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這到底是怎么了!?”

  一時之間。

  無論是魏無忌等列國君侯,抑或者是廉頗、樂毅等老將。

  此刻都還不知道。

  這突然的動靜。

  到底是因為什么。

  明明此刻,他們身處函谷關之中。

  憑借地利。

  便是武安君掘開大河,引得大河之水蔓延。

  也不應該對身處函谷關的他們,造成絲毫影響的。

  然而現在。

  這突然的動靜。

  卻是因為什么!?

  這邊。

  魏無忌等人,原本一臉的喜意,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從內心深處,突然迸發而出的恐懼。

  他們同樣是不明白。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

  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

  “武安君,你干了什么!?”

  這邊。

  黃歇和趙勝滿臉皆是驚恐之色,朝著陸仁厲聲的呼喊著。

  陸仁不語。

  而這邊。

  不過是片刻之后。

  “那!那是什么!?”

  忽然。

  在魏無忌等人的身旁。

  有將士,驚而大叫。

  一人呼。

  忽而萬千人呼。

  順著他們所指的方向。

  幾人抬頭望去。

  片刻。

  本就是陰沉的臉色,便已是一片煞白。

  “塌了……稠桑原,塌了!”

  幾人和其他人一樣,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地上。

  沒有了洋洋自得。

  沒有了大仇得報的快意。

  沒有了得勝而歸的呼喊。

  有的。

  只是深深的恐懼。

  臉上早已沒有了一絲血色。

  整個人的聲音,伴隨著身體,都在不住的戰栗著。

  那是從內心最深處而發出的一種恐懼。

  正如他們所言。

  函谷關背靠稠桑原而建。

  以稠桑原之地勢。

  筑就了如今,函谷關易守難攻之天下第一奇關之名。

  而現在。

  那個護得函谷關的屏障,那個稠桑原,它塌了……

  他們不明白。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但是很明顯。

  這一切。

  和眼前的武安君,脫不了干系。

  不待魏無忌等人下令。

  無數聯軍將士,自相奔走而逃。

  然而他們。

  如何能逃得掉呢?

  此刻。

  函谷關下。

  是無數而來的滔滔洪水。

  而在函谷關上……

  無數山石,泥土而下。

  其上混合的,是奔騰不息的滔滔洪水!

  在后世。

  它有一個貼切的名字,叫做泥石流。

  配合著函谷關下的洪流。

  仿佛兩塊巨石。

  將無數聯軍的生路,徹底的堵絕。

  四個月時間。

  十萬秦軍的日夜不休的勞作。

  將稠桑原上,所有的草木,皆是伐盡。

  函谷關所背靠的那一大片高地,每一處,每一寸土地,皆是被挖空。

  如今。

  在大雨和洪水的沖刷下。

  曾經守護函谷關和大秦無數年的稠桑原,終究是塌了。

  將毀滅所有的列國聯軍。

  也將毀滅這么多年來,它所守護一切。

  而這。

  便是陸仁,身為武安君。

  第一個,也就最后一個計策!

  以身為餌。

  武安君雖敗,然秦勝。

  在陸仁的對面,咒罵,尖叫,哭泣,吶喊。

  眾生百態。

  不一而足。

  而陸仁和他身后的數百親衛。

  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是如常。

  仿佛他們將面臨的。

  不是和聯軍眾人同樣的生死。

  這一次。

  從來背向大秦的武安君,終于是轉過了身來。

  西向而望。

  短短一瞬。

  卻已在那武安君府的老槐樹上,刻下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所有的一切,都在腦海中輪轉。

  六十九年時光。

  陸仁不是白起。

  但是在這一刻,他卻是大秦的武安君。

  而這。

  便是他,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個心中的武安君。

  所走向的終局。

  此刻。

  當著所有聯軍的面。

  陸仁拱手,自上而下,朝著聯軍眾人緩緩一躬身:“請諸位,為武安君陪葬。”

  剎那間。

  滔滔泥流,奔騰而下。

  家仇、國恨、榮譽、信念、罪惡,血腥……

  所有的一切,都被淹沒。

  秦昭襄王四十八年,一月。

  列國攻函谷關。

  山崩。

  列國數十萬大軍亡。

  武安君白起,數百親衛,亦亡。

  秦軍哀,暴起而復攻聯軍。

  三路聯軍大潰,秦勝。

  列國聯軍損失慘重,無奈而罷兵。

  而大秦,也已經是到達了極限。

  至函谷關之戰的兩月后。

  秦王會盟于列國諸王。

  武安君死了。

  原本欲滅得秦國的諸國,自然也沒有了開戰的借口。

  而且因損失慘重。

  自然再無對大秦群起而攻之的借口和能力。

  雙方盟而停戰。

  自武安君死后。

  秦人憐之,各地之民,皆祭祀。

  秦昭襄王四十八年,五月,咸陽。

  “父親,大秦勝了。”

  白淑靜靜的跪在面前的棺前,卻并不落淚。

  因為一切的淚水。

  都在這之前,哭盡了。

  “為什么,你卻還未回來?”

  在她的身旁。

  秦人嬴稷、秦人范雎、秦人蒙驁、蒙武、秦人王龁、王翦,秦人王陵……以及無數的秦人,皆著喪服而立。

  此乃,大秦為武安君所舉行的國葬。

  上至秦王。

  下至黎庶。

  皆為武安君而哭。

  而作為大秦公子。

  贏子楚,自然也出現在此處。

  此刻的他,帶著呂不韋,還有自己的夫人趙姬,一道出現在了武安君的葬禮上。

  恭恭敬敬的朝著武安君的牌位行得大禮。

  “前番幸得君上搭救,否則,子楚一家皆危矣,緣何君上,此番卻是先棄子楚而去?”

  子楚此刻,已是泣不成聲。

  而在他的身旁。

  趙姬同樣是行禮。

  而與自己的丈夫不同的是。

  此刻她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嬰兒——在武安君陣亡當日,恰好出生的嬰兒。

  這個嬰兒的名字,為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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