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 第六十四章她的背后,站著一個時代
  僅僅是瞬間。

  王銘聽得此言。

  整個人就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

  猛然起身,死死的瞪著面前的王陸:“你說什么!?”

  “變了!?變了什么!?”

  此時。

  在周姐所處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足足半年有余。

  后世所處的時代,卻僅僅過去了二十余天。

  不過對于王銘等人來說,這二十余天,卻是再煎熬不過了。

  前面關于武安君墓的出土發布會,并不能說是不成功。

  至少,華夏預期的目的是達到了。

  此前列國對于華夏歷史和文化的誣蔑之情況,卻是有所好轉。

  然而。

  因為那卷記載著武安君生平的竹簡,其上記載的文字,最后的一部分,卻是離奇的消失不見了。

  為此。

  便給了列國別有用心之人的機會,開始大肆的攻訐此次墓地出土的文物,不過都是華夏偽造出來的。

  雖然風波很快就平息了。

  但眾人的心里,難免還有一個疙瘩。

  自數月前。

  周姐的第一次直播開始,再到現在。

  眾人和周姐一起,見證了武安君那波瀾壯闊的一生。

  最后以身為餌,以一己之力,滅殺列國聯軍五十萬!

  更是讓他們看得一陣的沸騰!

  他們多么希望。

  武安君這樣的戰神,就該是這樣的結局。

  但是很可惜。

  此前的武安君生平,雖然后面消失了,卻已經是明明白白的記載著了武安君的結局。

  雖然同樣悲壯,引人沉思,卻并未是眼下這般。

  但是他們的心中。

  還是存在著一絲的希望。

  萬一……萬一歷史,當真是因為周姐的到來而改變了呢?

  聽得自家爺爺激動的詢問。

  這邊王陸也是深呼一口氣,勉強的平復了激動的心情。

  用顫抖著的聲音,是一字一句道:“消失的那一部分文字,突然又出現了!全程都有高速攝像機拍攝,并沒有任何人靠近,那文字是憑空的出現在竹簡之上!”

  “武安君的結局,它變了!”

  王銘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低著頭。

  嘴角卻終于是閃過一絲的笑意。

  陳列武安君生平竹簡所在地。

  【白起者,郿邑人,楚太子羋建裔也。事昭襄王,善用兵。

  昭襄王十三年,以起為左庶長,擊韓之新城。

  時穰侯相秦,舉為漢中守。

  ……

  及起攻邯鄲,欲使河水而灌之邯鄲,趙王哀,出而降武安君,撞劍而亡。趙太子偃亦亡。平原君攜臣奔走邯鄲,上卿藺相如,趙人數千皆墜亡。趙人慟哭,徹日不絕。

  平原君奔走于魏。

  昭襄王四十七年,十月。

  列國使春申君及魏公子領五國聯軍,以廉頗、樂毅、晉鄙等為將,將兵百萬以攻秦。

  起領兵,戰之函谷。

  時聯軍兵分四路。

  起以軍十萬馳河套,十萬援武關,十萬駐渭水。

  開關而延敵,列國之師,十倍于起,皆逡巡而不敢進。

  四十八年,一月。

  秦拒列國于武關、渭水、河套。

  列國將兵五十萬,以攻函谷。

  起掘大河,稠桑原。

  函谷潰,趙代王平原君趙勝、魏信陵君魏無忌、楚春申君黃歇,亡;廉頗、樂毅、列國將三十一,亡;列國兵五十萬,亡。

  起亦亡。

  秦王、秦人皆慟,伏尸大哭者多矣。

  武安君之死也,以秦昭王四十八年,一月。死而震天下,王以諸侯之禮,葬之。

  秦人憐之,鄉邑城郭皆祭祀焉。

  白淑曰:鄙語云“一將功成,萬骨枯”。

  武安君料敵合變,出奇無窮,聲震天下。征戰三十八年,大小七十一戰,勝七十,敗者一。

  其功可堪,前無來者。

  然及后,便百戰而百勝者,若也?

  非也。

  武安君一敗,而屠盡列國有志之士;有能之將;盡沒列國五十萬兵。

  一戰而鼎天下之勢。

  后亦難及,望之生嘆。

  一生所屠百萬?

  為殺也?

  非也。

  以殺止殺而定天下也。

  為將者,若居如此,可堪千古?】

  眾人愣愣的見得面前的竹簡。

  半晌。

  嘴角皆是帶上一絲笑意。

  “結局若真如此。”

  “便再好不過了。”

  而這一場竹簡之事所造成的影響,還遠遠不及如此。

  不過片刻。

  華夏,京城,大會場。

  大領導深呼一口氣,徑直起身。

  那一向是古井無波的臉上,此刻盡是凝重:“消息,大家應當都知道了吧?”

  與會者,不過寥寥十余人。

  卻囊括了華夏軍、政兩屆,身份早高的十余人。

  聽得大領導之言。

  皆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而這邊。

  二領導更是猛然起身:“如果事情當真是確定的話,這件事情應列為我國最高機密!”

  一語既出。

  卻無一人反對。

  身處如此高位,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件事情代表的到底是什么。

  記載武安君生平的竹簡改變了。

  也就是說,周姐的穿越,將原本的歷史,領到了另一個分叉口。

  歷史和過去,并非不能改變。

  若以此為突破口。

  改變此前華夏的歷史,說不定,也有那么一絲微小的可能,借此影響近代以來屈辱的那段經歷!?

  大領導沉思片刻,便又是點頭:“我提議,由科技、軍事、文化……各領域通力合作,開啟絕密工程,代號為“夏”!”

  ……

  華夏高層的秘密聯系。

  白淑其實已經收到了。

  然而。

  “夏”字工程還沒開始,便已經失敗了。

  這段時間。

  白淑嘗試了一切的辦法。

  無論是更先進的武器,技術。

  凡是這個時代沒有的,皆是不能出現。

  哪怕后世一張再尋常不過的紙張。

  都依舊不能出現。

  原因,后世的人已經給她解釋過了。

  她穿越的一開始。

  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雖然是一個變數,卻已經是局中之人。

  她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一定范圍的歷史。

  然而。

  在不可抗力的阻止下。

  該出現的東西,卻依舊只能出現在它該出現的那個時間,那個節點。

  不容一絲一毫的改變。

  然而。

  這番嘗試的失敗,卻并不意味著“夏”字工程的徹底失敗。

  偌大的武安君府上。

  隨著武安君的離去。

  變得空空落落的。

  只有白忠和白淑兩人。

  秦王嬴稷曾賜得十萬金,奴仆百人于白淑,卻為白淑婉拒。

  兩人于府中,整日獨坐,相對無言。

  明明有很多想說的。

  但是相對一眼后,卻都變成了落寞和沉默。

  在五個月前。

  院里的那棵老槐樹遭雷擊。

  整棵老樹,通體焦黑,狀如黑炭。

  然而春去夏來。

  卻又枯木逢春,絕處還生。

  褪去老皮,露出了嬌嫩的枝丫。

  今天。

  白淑將那六十九道刻痕重新的鐫刻其上。

  而后。

  在這上方,又刻下了一道新的年輪。

  “小姐,停一停吧,停一停吧!”

  在院落中。

  白忠滿臉皆是擔憂之色,不住的呼喊著遠處的少女。

  自上午開始。

  白淑舉得足有數十斤的巨石,朝著院落來回的奔跑。

  任憑白忠苦苦勸阻。

  奔跑不歇,不知疲倦。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

  體力早達極限的她。

  終于是攤倒在地上。

  唯余白忠驚恐的呼喊,亦不曾應答。

  ……

  “醒了!啟稟陛下,丞相,小姐他醒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

  當白淑緩緩的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滿臉焦急的一群人。

  秦王嬴稷,秦相范雎,秦將王龁、王翦、蒙驁、蒙武、王陵,秦公子嬴子楚等人,俱是在列。

  眾人見得白淑醒來,皆是上前。

  “寡人應得武安君,好好照顧于你。此番你如此,若有閃失。百年之后,及九泉之下,寡人如何對得起武安君!?”

  此刻震懾天下的嬴稷,卻是見得眼前的白淑,滿臉皆是無奈和心疼。

  嬴稷如此。

  范雎如此。

  其余等人,亦如此。

  他們明白,白淑這武安君之女,此番動作,到底為何。

  迎著眾人目光。

  白淑抬起頭來,感受著身體中,已毫無疲憊之感。

  經一日的鍛煉。

  仿佛身體的力量,也雖之增長了微不足道的一絲。

  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

  此前她的猜想,并沒有錯。

  有著系統獎勵的壽命。

  讓白淑的身體,經過了洗禮。

  所以,便是如此對身體大有損傷的過度鍛煉,于白淑身體而言,卻也沒有絲毫影響。

  再抬頭。

  幽幽的見得面前眾人。

  白淑深呼一口氣。

  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王上,白淑欲投軍。”

  短短的一番話后。

  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寡人弗應!”

  “不行!”

  “小姐不可!”

  “姑娘三思!”

  果不出其然。

  齊刷刷的一片反對之言。

  嬴稷更是抬頭:“寡人已決意,武安君功高卓著。你為武安君后嗣,當承武安君之功,另封關中君。此后關中君之位,你白氏皆世襲罔替。”

  “如今,武安君仙逝,汝如今孑然一身,當為白氏添得香火,綿延后嗣。若有中意之青年才俊,寡人皆許之,贅入白……”

  話音未落。

  白淑起身:“王上,白淑欲投軍。”

  語氣愈加堅定。

  “你!”

  嬴稷略帶慍色,欲斥之。

  然而半晌,卻又無奈搖頭:“白淑,武安君臨行之言,欲寡人許一世富貴,安穩一世。”

  “兵者皆不詳,若你閃失,欲以白氏,欲以武安君臨行之言如何?”

  少女倔強的抬起頭來:“君父臨行亦于白淑言,從心而所欲。而如今,白淑欲投軍。”

  嬴稷無言。

  緊皺著眉頭,將目光望向一旁范雎。

  不必多言。

  數十年如一日的默契,一切便在不言中。

  范雎出列,亦是嘆息一聲:“白淑。武安君乃老夫知己也。前番老夫立得誓言,余生定護得你周全。容老夫無狀,你為女子身,若參軍,何以自處?”

  “你之體魄,如何同健壯之男子廝殺?”

  秦有秦律。

  昔日商君變法。

  凡秦人者,皆可以軍功而進爵位。

  而若無秦王令。

  便如白淑者。

  若從軍,亦需從一士卒而起。

  前番,武安君白起如此,蒙武、王翦等人,亦如此。

  從一士卒,奮力搏殺,以至如今之位。

  無有僭越者。

  聞得范雎之言。

  白淑抬頭:“故此番錘煉,待得體健,而習搏殺之術。成,則從軍。”

  然范雎亦冷笑:“便得搏殺之術,得以一而敵百者,又如何?”

  “不愔用兵之道,僅為一卒也。你乃武安君之女,當承武安君之榮耀,若居一卒,豈不辱得武安君威名?”

  說完。

  范雎拍了拍白淑的肩頭:“放棄吧,日后你當承一世富貴。以武安君之功,你白氏日后,亦千古也。”

  然而。

  讓范雎沒有想到的是。

  他不過是一句之后。

  白淑竟然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單膝跪于范雎:“聽家父言,丞相學富五車,縱橫策論,詩賦文章,用兵之道……無一不知,無一不精。”

  “請丞相收白淑為弟子,以習用兵之道。”

  朝堂之上,揮斥方遒。

  天下當面,高談闊論。

  以之而聞名天下,見慣了大場面的范雎,此刻卻是瞪大了眼睛。

  他沒有想到。

  自己一番勸諫。

  反倒是被白淑反將一軍。

  “不愧是武安君之女……”

  范雎搖了搖頭,卻是苦笑一聲:“倒是伶牙俐齒……”

  說話的同時。

  范雎將目光,望向一旁不言的嬴稷。

  不過須臾。

  一個簡單的眼神。

  范雎便已是明白了一切。

  當下。

  便是深呼一口氣:“老夫許你拜入門下,然……”

  話音未落。

  這邊白淑未得絲毫猶豫,當即叩首:“白淑拜見老師!”

  范雎苦笑搖頭。

  將白淑從地上扶起。

  臉上的神色,卻已是萬分鄭重:“老夫且先于你言,老夫為秦相,從未收得弟子。”

  “此番你拜得老夫門下,無論縱橫策論,詩賦文章,朝堂為政,用兵之道。若不得老夫之精要,皆不得出師。”

  “縱如此,你亦愿之?”

  白淑抬起頭來。

  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平靜。

  她自然知道范雎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位大秦的丞相,不愧是千年的老狐貍。

  一招以退為進,是玩得明明白白。

  范雎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大秦的丞相。

  將天下列國,皆玩弄于鼓掌之間的人物。

  他的畢生所學。

  何其浩瀚!?

  若是常人。

  別說是三五年了。

  恐怕窮極一生,亦未有出師之日。

  然而這邊。

  白淑卻沒有絲毫猶豫,徑直拱手,行以師禮:“白淑,拜見老師!”

  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更沒有因范雎之言,而有絲毫退縮。

  白淑是常人,不過小有聰明。

  若以范雎之言。

  恐真是畢生難有如愿之時。

  然而她的背后。

  卻是站著一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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