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 第六十七章欲獨善其身,稱孤道寡者可
  “趙國么……”

  不過是隨著陸仁的一句之后。

  白淑便已經是明白了一切。

  此番。

  她能為大秦想到以驅虎吞狼之策而盟趙。

  秦國朝堂之上,人才濟濟的眾卿,自然也是可以想到的。

  而縱觀天下風云數百載來。

  諸侯國之間結盟。

  最常見的手段,莫過于互派質子了。

  嬴政之父嬴異人。

  此前便是秦國派得趙國的質子。

  而此番。

  秦國再盟于趙。

  派得嬴異人前往。

  便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嬴異人一去。

  必然是拖家帶口。

  嬴政這個時年不過三歲的子嗣,自然也是要帶在身邊的。

  見得面前剛剛及她腰之高的嬴政。

  白淑低著頭,神色略微的帶上些許的失意。

  她自是不愿意嬴政離開的。

  事實上。

  除了相依為命的白忠,以及老師范雎之外。

  嬴政已經是白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能相談甚歡之人了。

  其余的如嬴稷、王翦、王龁、蒙驁等人。

  雖然和白淑的關系也不錯。

  然而。

  不是身居高位。

  便是長期征戰在外,鎮守大秦邊疆。

  一年到頭,也難有幾次見面的機會。

  更別說是交流了。

  雖然很不可思議。

  但是眼下。

  白淑數真真切切的將眼前,這個成熟得過分的三歲孩子,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而現在。

  這難得的一個朋友,又要離她而去了。

  見得面前情緒略帶低落的白淑。

  陸仁緩緩搖頭:“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何必失意,總有一天,我會回到秦國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

  陸仁抬頭。

  環視著周圍的一切。

  目光也是愈加的堅定下來:“你可要好好的努力,我很期待。待我回時,你會變成比現在更好的模樣。”

  話音剛落。

  熟悉的浮空感。

  讓陸仁還沒反應過來。

  整個人便是被白淑,直接雙手抱了起來。

  白淑伸出右手,將陸仁剛剛整理好的頭發再次的揉亂:“說話還是這般老氣橫秋的,明明只是一個三歲大的小鬼。”

  頓了頓。

  白淑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

  但是話到嘴邊。

  卻還是止住了:“去了邯鄲,好好照顧自己。要多多吃飯,快快長大。”

  伸出手,白淑不斷的比劃著:“可不要等到再見面的時候,你還是豆丁這么小小的一只。”

  白淑沒有挽留應征的意思。

  或者說。

  她是明白。

  秦趙之盟已經基本確定的情況下。

  互派質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如今的她,無官無職。

  三年前更是直接拒絕了嬴稷給予的關中君之爵位。

  想要改變如此重大之國事邦交。

  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離別已經成為事實。

  白淑能做的。

  也只有如同嬴政一般的祝福。

  人生最多的就是離別。

  相見時難別亦難。

  見得懷中的嬴政。

  一絲絲的無力感,再一次的充斥著白淑的內心。

  心中變強的渴望。

  又愈加濃烈了些。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

  白淑輕輕的將嬴政放下。

  卻還是低著頭。

  “會有再見的那一天么?”

  陸仁輕笑著點了點頭:“會有的。”

  而后。

  朝著白淑揮了揮手:“再見了,白淑。”

  槐樹吱吱作響。

  一陣狂風而來。

  卷起一地落葉。

  須臾。

  在嬴政的身旁。

  白淑堅定的呼喊聲傳來:“等你要回來時,姐姐會騎著高頭大馬,前去接你。”

  陸仁回頭。

  笑著點了點頭:“我會等著那一天。”

  陸仁頭也不回,直接離開。

  白淑靜靜的立于門口。

  目光順著陸仁離開的方向望去,久久沒有言語。

  亦如當初。

  武安君離開之時的模樣。

  而在如此場景。

  直播間的觀眾們。

  也是為之感嘆。

  “唉,小嬴政也離開了,能和周姐說話的人,又少了一個。”

  “這么小就質于趙國……等到再回來時,恐怕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是啊,恐怕至少也得一二十年的時間吧?”

  “小嬴政的父親異人,是庶出宗室,雖然掛著個公子的名頭,但其實并不受重視。這樣的身份,在宗室的眼里,只能成為可有可無的棄子了……”

  “而且,等到以后趙國和秦國若再交惡,小嬴政身處邯鄲,恐怕還十分危險。”

  在離別的這一刻。

  雖然無言。

  便是連直播間的觀眾們,也仿佛變得傷感起來。

  很快。

  陸仁便回到了自己在咸陽的家。

  待得回到府上之后。

  迎面而來的。

  便是母親趙姬絮絮叨叨的說教。

  望向嬴政身旁的家奴,更滿是斥責:“阿政年不過三歲,你帶著他整日閑游于市,若有三長兩短,你可擔待得起!?”

  那家奴滿臉懼色,早已經是匍匐下去。

  而這邊。

  嬴政笑瞇瞇的望著趙姬:“母親莫怪于他,前往武安君府,是我的主意。將臨邯鄲,故此前往辭別。他不過是無奈而從之。”

  說完。

  便是直接將那戰戰兢兢的家奴拉了起來。

  使了一神色。

  那家奴千恩萬謝的朝著嬴政鞠了一躬。

  而后將目光望向趙姬。

  趙姬無奈,迎著嬴政的目光。

  便是擺了擺手:“你這孩子,整日不親我,反倒是近那白淑。”

  “罷了,寤,此次且先饒了你。若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那個叫做寤的家奴,如蒙大赦的離開了。

  而嬴政則是抬頭望向趙姬:“父親呢?”

  趙姬望向一旁:“在書房,與呂先生議事。”

  嬴政點了點頭。

  便又是朝著趙姬行了一禮。

  便是自顧的前往書房。

  沒有二話。

  直接推門而進。

  在一旁。

  原本正在激烈討論的兩人,齊刷刷的將銳利的目光望了過去。

  見得是嬴政。

  神色才是緩和。

  “你這孩子。”

  “為父屢次語之,我與先生議事,你當回避……”

  嬴異人輕聲的斥責著。

  倒是一旁的呂不韋瞇著眼睛,笑著擺手道:“小公子小小年紀,見識卓絕,有少年圣賢之象,此番倒也無妨。”

  “說不得,小公子還能還能替得吾等解惑。”

  而嬴政只是朝著兩人緩緩行得一禮:“父親安好,先生安好。”

  嬴異人無奈的擺了擺手:“下不為例!”

  言罷。

  便是上前。

  一把將嬴政抱得自己懷中。

  至得草席,席地而坐。

  而年不過三歲的陸仁,便如此盤坐于贏異人腿上。

  “先生……”

  此番,贏異人面色凝重,再望想面前呂不韋,唯余輕嘆:“此番阿爺命我質于邯鄲,當如何是好?”

  說著這話的時候。

  陸仁可以明顯得感覺到,自己這父親的身體變得緊繃。

  緊握雙拳。

  滿臉皆不甘愿。

  而陸仁自然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此番。

  秦之盟趙。

  互派質子。

  一下子。

  讓異人剛剛脫離的人生,又一次的降到了谷底。

  雖為宗室公子。

  但嬴異人。

  此刻不過是秦太子安國君二十幾個兒子其中之一,不上不下。

  嬴政祖母夏姬,也并不受安國君寵愛。

  這樣的身份。

  在普通人眼里,自然是尊貴無比。

  然而在這王公貴族遍地的咸陽。

  一板磚下去,都能撩倒一片。

  在秦王嬴稷和秦國朝野上下眼中,自然也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質子。

  贏異人此前,便以質子之身份。

  為質邯鄲多年。

  前秦數攻于趙。

  故趙國上下,對于異人,并不禮遇。

  在為質邯鄲的這么多年,異人在邯鄲可謂是受盡了委屈和冷遇,并不如意。

  三年前。

  長平一戰后。

  不少憤怒的趙人,甚至屢次沖擊異人。

  險些讓異人命喪邯鄲。

  還好,他以武安君的身份。

  敗得趙國,自邯鄲中救出異人一家。

  讓為質多年的異人,再一次的返回了咸陽。

  眼下。

  好不容易擺脫了質子的身份。

  異人自然不愿意再過以前那種朝不保夕的質子生活了。

  他年輕。

  有抱負,同樣也有野心。

  想要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嬴異人的心思。

  陸仁明白。

  而盤坐對面的呂不韋,自然也是明白。

  聽得異人之言。

  呂不韋臉上的神色,依舊是無比的平靜:“公子,若欲免于寄人籬下,公子要做的,便只有一事。”

  一語而后。

  贏異人面帶欣喜,徑直一拱手:“請先生為異人解惑!”

  呂不韋起身。

  臉上的表情已滿是鄭重,目光同樣是銳利無比:“下位者賤,肉食者貴。公子欲獨善其身,稱孤道寡者可。”

  “公子之門小,吾之門亦小。此番吾之所以投之公子,欲大公子之門也。吾門待子門而大。”

  “砰……”

  異人渾身一陣顫抖,打翻手邊酒器,而依舊不自知。

  他怎么不明白呂不韋的意思?

  額頭不自覺的帶上了冷汗。

  渾身也開始輕輕的顫抖。

  陸仁見得此狀。

  不語。

  只是輕輕的握住了異人之手。

  此刻,異人喘著粗氣,那驚疑不定的目光,下意識的握著嬴政之手。

  說話的時候,依舊是在輕輕的顫抖著:“異人身世浮萍,命如飄葉,何以窺伺神器?”

  “便今大父老矣,吾父安國君為太子。然吾之兄弟二十有余。吾居其中位,不甚見幸。亦久質于諸侯,即大父薨,吾父立為王,然長兄及諸兄弟旦暮在前,吾以何而爭其位?”

  聽得異人的詢問。

  呂不韋卻并未立刻回答。

  那目光,靜靜的望向遠方。

  那正是咸陽宮所在的方向。

  須臾。

  便見得呂不韋面帶笑意:“小人竊聞安國君愛幸華陽夫人,然多年,皆無所出。若安國君王秦,則華陽夫人必為王后。故此,其后能立適嗣者,獨華陽夫人耳,然也?”

  沉默片刻。

  異人緩緩點頭:“然也。只吾前番質趙多載,于大母幾無交際,雖負子名,何以使之立適嗣吾?”

  一句詢問。

  呂不韋卻是朗聲大笑:“公子勿慮。公子雖非舊于夫人,亦無得財貨而獻之。不韋雖貧,請以萬金為公子游之,事安國君及華陽夫人。”

  “公子豈不聞,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今華陽夫人事太子,甚愛而無子。必欲自結于諸子中賢孝者,舉立以為嫡而子之。若居此,則君在側而重;夫百年而后,公子為王,亦不失勢。此所謂一言而萬世之利也,于夫人亦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

  一語后。

  不過隨著呂不韋一番話后。

  異人坐而驚起。

  臉上亦滿是振奮之色。

  朝著呂不韋深深一拜:“吾得先生,如武王得呂望,齊桓得管夷吾也!”

  “若如君策,必分國與君共之!”

  面對異人之言。

  呂不韋低下頭。

  嘴角帶笑。

  而后,卻再抬頭:“然此番,若以計成,則尚有一難。”

  異人愣了愣。

  而后。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無奈苦笑一聲:“先生所言極是,此番以大父之令,吾質趙之事,已迫在眉睫。若去得邯鄲,則此計之事,終為縹緲。”

  此刻。

  便連聰慧如呂不韋,也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畢竟。

  嬴稷之王令已下。

  為王者,豈能朝令夕改。

  若以計成。

  則異人必以居咸陽。

  否則。

  質于邯鄲。

  便是華陽夫人最終認異人為子,成王之事,也是無從說起。

  畢竟。

  能成王者。

  可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身份,便能解決的。

  還需要異人自身努力,展示自己的能力,擴充自己的名望,結成自己的勢力。

  若是質于邯鄲。

  則這些事情,根本無從說起。

  而這邊。

  便在兩人兩難之際。

  “父親,嬴政愿替之質于邯鄲。”

  僅僅是剎那。

  無論是呂不韋還是嬴異人,都是忍不住的一愣。

  而后。

  嬴異人便是板起臉,不住輕呼道:“政兒,吾知你素來曉事,愿為吾分憂。然此事事關重大,你一三歲孩童替吾質于邯鄲!?豈不以天下增得笑柄?此后,天下之人如何視吾?”

  嬴異人將嬴政擁入懷中。

  臉上明顯的帶得痛愛和憐惜。

  半晌,便是緩聲道:“你一稚子,不必為此事煩憂。為父自有計……”

  然而。

  嬴異人的話還沒說完。

  “若非如此,父與先生,可還有計可施?”

  嬴政起身。

  緩緩的站在兩人身旁。

  那幼小的臉龐上,此刻卻滿是沉穩之色:“至于此事,父親不必煩憂。”

  “明日至于咸陽宮,政當面王祖,親而述之。”

  當是時。

  堂堂呂不韋和嬴異人。

  此刻聽得陸仁之言。

  卻是面面相覷。

  半晌,亦不復得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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