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 第七十三章可惜,我并無瓊琚與你
  大雪淹沒了歌聲。

  淹沒了一切。

  卻未曾淹沒的,是志向。

  是嬴政、是已經逝去的武安君白起、秦王嬴稷……所有人的志向

  “你的夢想,你很快,就會看到。我會替你實現的。”

  “而且,不僅僅是你所希望的那樣!”

  “我會將他做得更大,更好!”

  陸仁似是醉了。

  以至于當燕丹趕來的時候。

  見得孤坐于地的嬴政,都是嚇了一跳。

  “政!?”

  一聲呼喊。

  嬴政不曾回頭:“丹,你來了?”

  施施然的自地上站了起來。

  不復半點醉態。

  就仿佛仿佛醉倒的不是嬴政,而是另有其人一般。

  “我才知,秦王……”

  話還未落。

  嬴政轉過頭來,緩緩的搖了搖頭。

  燕丹自然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當即止住了嘴。

  微微抬頭,沉默著望向面前的嬴政。

  六年為質。

  時年九歲的嬴政長高了。

  原本身高直至燕丹胸口的他,此刻已比燕丹高出了足足半個腦袋。

  幾比成人,矮不了幾分。

  不知是過了多久。

  便在這漫天的雪地里,燕丹深呼一口氣,終于是鼓起勇氣詢問道:“政,你幾時回得秦國?”

  秦王嬴稷駕崩。

  原安國君嬴柱立繼。

  而其嫡子嬴子楚,便為秦之太子。

  而嬴政,身為秦太子之嫡長子。

  自然不可能再質于趙。

  嬴政見得滿是惆悵的燕丹,面色亦是平淡:“明日便動身。”

  “你呢?”

  燕丹之父喜,早在兩年前便已繼位。

  而燕丹身為燕王喜之嫡子,自然也不可能再在邯鄲為質。

  不過。

  前番數年,燕趙互有攻伐。

  所以。

  早該回得燕國的燕丹,便一直留到了今日。

  此番聽得嬴政詢問。

  已長大的少年低著頭,情緒略有些低落:“此次相見之后,我便復回燕國。”

  嬴政倒是有些沒有想到。

  燕丹竟是比自己更早而離開邯鄲。

  望著這漫天的大雪。

  嬴政頷首:“那便恭喜你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

  嬴政臉上也沒有絲毫笑意。

  言語間,也并無絲毫波動。

  燕王喜膝下少子,而燕丹為燕王喜之嫡子。

  此回燕王。

  定能順利而承得燕太子之位。

  而至此臨別之際。

  燕丹的臉上,也盡是失落還有一絲未曾察覺的惆悵。

  低著頭。

  沉默良久。

  攤開雙手。

  唯余三物。

  木瓜、木桃、木李。

  古詩有云: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雖然沒有言語。

  然而那略帶淡淡憂思的言語,卻仿佛響徹在四周。

  面對燕丹殷切的目光。

  嬴政卻只得無言以對。

  半晌,才是抬頭:“丹,可惜我并無瓊琚與你。”

  燕丹亦是沉默。

  低著頭,不語而多時。

  半晌,終是幽幽一聲長嘆。

  當年的少年。

  業已不復昔日的年少輕狂。

  長高的也不僅僅只有身高。

  十余歲的燕丹。

  正到了曉事之年。

  對于很多事情。

  雖不得詳解。

  心中卻已隱隱的有了計較。

  他似乎開始明白了。

  為何當初。

  也是在此地。

  兩人論及志向,為何嬴政當初會說出那么一番話。

  少年總是盼望長大的。

  然而在長大后。

  卻又是那般的希望,自己從來都未曾長大。

  因為長大后,便有了思考,有了憂愁,不再純粹。

  此番。

  四目相對。

  一切言語,卻都在兩人不言中。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

  燕丹嘆息一聲,朝著嬴政緩緩一拱手:“再見了,政。”

  燕丹轉頭。

  冒著風雪。

  大步踏前。

  不及轉身。

  身后幽幽的吟唱復起。

  “皎皎白駒,食我場苗。縶之維之,以永今朝。所謂伊人,于焉逍遙?

  皎皎白駒,食我場藿。縶之維之,以永今夕。所謂伊人,于焉嘉客?

  皎皎白駒,賁然來思。爾公爾侯,逸豫無期?慎爾優游,勉爾遁思。

  皎皎白駒,在彼空谷。生芻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爾音,而有遐心。”

  燕丹緊緊的握緊了雙拳。

  卻依舊不曾回頭。

  “政,我終會為燕王!”

  “我終會鑄得黃金臺!”

  “我終會復我先昭王之基業!”

  少年不甘的呼喊。

  帶著堅定,不容絲毫質疑。

  回應他的,卻唯余一聲長嘆:“再見了,丹。”

  燕丹離開了。

  兩個同樣質于邯鄲的少年。

  卻不知再見。

  已是何時。

  縱使再見。

  又將以何種身份?

  又將臨何等心態?

  何等處境?

  兩人皆不知也。

  在茫茫的大雪中。

  嬴政見得燕丹的身影,消失在雪幕。

  此刻的他。

  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漫天的大雪。

  很快,便將燕丹來去之時的腳印掩蓋。

  在這白茫茫一片的世界。

  他又是孤獨一人了。

  六年的時間。

  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

  長到嬴稷似乎忘記了當初咸陽城具體是什么模樣。

  卻也短到。

  仿佛踏進邯鄲城,還是在前一秒。

  為質趙國六年。

  嬴政終是離開了。

  告別了邯鄲城。

  也告別了六年的質子身份。

  除了少許的一些人或事。

  仿佛什么也沒有得到,卻又仿佛得到了什么。

  趙國派得五百甲士,一路護送嬴政。

  直至趙、魏、秦三國邊境。

  隨著他一道的。

  還有趙國派得秦國,前往吊唁的使團。

  有趙使臣和嬴政在。

  一路上。

  足足十日。

  方才至得邊境。

  雖然緩慢。

  倒也還算順利——畢竟足足五百全副武裝的趙精卒,還沒有什么不長眼的盜匪,膽敢招惹。

  然而意外——終究是發生了。

  當嬴政放下手中的竹簡,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護駕!護駕!護駕!”

  旦聽得車隊外,呼聲,殺聲,慘叫聲一片。

  待得嬴政掀開了車簾。

  便見得車隊外面,已是一片混亂。

  在不遠處,成群結隊的蒙面騎兵,正朝著車隊所在的方向,沖殺而來。

  而在這群騎兵的背后,還有大批步兵,亦步亦趨。

  一時之間,現場形勢,已是岌岌可危。

  “全體戒備!”

  “結陣!迎敵!”

  “護駕!護駕!務必不得讓賊子沖入車隊!”

  遠處的騷亂。

  并未讓嬴政的臉上帶上絲毫的慌亂。

  臉色平淡如許。

  只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要知道。

  此番這車隊不但是有他這個秦太子之嫡子,秦國未來的繼承人。

  更是有眾多趙國之重臣。

  此番襲擊車駕,無論成還是不成。

  都等于說是同時得罪了秦、趙兩國。

  這份怒火。

  可不是誰,都能簡簡單單的承受下來的。

  到底是誰。

  竟然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前來襲殺?

  便在嬴政思索間。

  一場接觸戰,已是不可避免。

  趙精卒不虧愧是趙精卒。

  畢竟此番。

  不單單是有嬴政這個秦太子之嫡子在。

  而且還有眾多趙國使臣,其中不乏眼下趙國之重臣。

  所以,這五百負責護送的趙卒。

  皆是自趙北疆抽調而來。

  長期和塞外夷族作戰。

  又厲前番趙攻齊、魏、燕之戰。

  乃是眼下,最為精銳的之趙卒。

  此番雖遇襲。

  然而不過片刻,便已經是反應了過來。

  在趙將的指揮下,迅速的擺好了陣勢。

  盾兵當頭。

  以抵御來犯之賊人騎兵沖擊,以及弓弩之齊射。

  戟兵、矛兵居中。

  至于刀盾兵和步兵,則以圓陣,將嬴政和眾趙國使臣,團團護在了中央。

  弓兵、弩兵齊射。

  不過片刻片刻,沖鋒在前的敵軍,便已是栽倒一片。

  以阻礙來犯之敵進擊之勢。

  很快。

  敵兵攻勢為之一滯。

  然而。

  在場眾人臉上的神色,卻并沒有任何的放松。

  “政公子,情況緊急,由吾等士卒掩護,定護得公子速速突圍而去!”

  在嬴政的身旁。

  一人急匆匆的趕到。

  此人。

  嬴政倒也是熟悉。

  并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出使秦國之趙臣樓緩。

  他曾為秦國舊臣。

  如今又事于趙。

  此番趙國派往秦國吊唁的使團,便以樓緩這個上卿為首。

  然而。

  聽得樓緩之言。

  嬴政卻是緩緩搖頭:“這伙敵軍,來勢不下,早已有防備。”

  “突圍?不可能的。”

  一語之后。

  樓緩愕然。

  便順著嬴政的目光,望向遠方。

  嬴政的話,自然沒有說錯。

  因為這群敵人,既然敢沖擊車駕,自然是早有了防備。

  不但裝備精良,而且數量,也是趙精卒的數倍之多。

  粗略一看。

  至少便不在一千之數!

  而且可以看得出來。

  這群敵人,無論博殺經驗,亦或者是戰術都是十分完備。

  并非是一味的莽沖。

  騎兵當先,沖鋒在前,卻并不急于沖擊趙卒軍陣。

  畢竟,眼下的騎兵,可并沒有眼下陸仁后世所熟知的那本極具沖擊力。

  在沒有三件套的情況下。

  更多的情況下。

  騎兵只是作為一種側翼騷擾、包抄的作用存在。

  而伙敵軍,顯然都是百戰之卒。

  論及戰術素養,絲毫不下于那五百趙之精卒。

  排頭騎兵,只是圍著軍陣不斷的佯攻,騷擾。

  隱成四面包夾之勢。

  不但可以用以掩護后方步兵推進。

  而且。

  還能吸引趙弓弩手火力。

  如此戰法。

  圍而不攻。

  在兵力、軍械、單兵戰力都不占優的情況下。

  如此下規模作戰。

  憑借不過五百趙精卒。

  想要突圍而去。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乎。

  不過是兩刻鐘。

  不過損得數十騎兵。

  后方步兵,便已在騎兵的掩護下殺至當面。

  樓緩臉上,已帶上慌亂之色:“此番,該如何是好!?”

  此刻。

  即便是他這樣不通軍務,徒以口舌之利的謀臣,也已經明白。

  這伙來歷不明的敵軍,今日恐怕是想要將這里的所有人,全部都留于此地了。

  而便在他話音剛落。

  “樓卿。”

  一聲呼喊。

  樓緩下意識的轉過頭來。

  但見得那原本于馬車中的秦國公子,不知何時已經是站到了他的身旁:“傳令下去,命令所有將士,收縮防線。”

  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只是此話,若是從一久經戰陣的名將口中而出。

  樓緩自然是覺得沒什么的。

  只是。

  此話從嬴政這個年不過九歲的秦國公子口中說出……

  怎么聽,樓緩都還是覺得有些違和。

  九歲的小孩子。

  毛都還沒長齊呢……

  恐怕連殺雞都沒殺過吧?

  如此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反倒是開始指揮了?

  下意識的想要說些什么。

  “敵軍兇猛,我不能擋。收縮防線,可暫阻其攻勢,以待救至。”

  當樓緩對上那雙透亮滿是漠然的眸子之時。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下意識的便打了一個寒顫。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眸啊?

  從其中,樓緩仿佛是看到了血流漂杵,尸山血海。

  耳邊仿佛是陰風陣陣,聽得無數的慘叫和哀嚎。

  這當真是一個九歲的孩子,能擁有的眼神嗎?

  以致于下意識的,樓緩竟覺得嬴政的話,似乎是有幾分道理。

  畢竟從現在看來。

  除了防守之外。

  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突圍了。

  “可是公子……當真會有救至嗎?”

  說話的時候。

  樓緩都下意識的帶上了商量的語氣。

  仿佛詢問的不是一個九歲的孩子。

  而是一個久居高位的上位者一般。

  嬴政的目光,望向了遙遠的西方。

  身處如此危局,卻依舊神色平淡,不帶得一絲波瀾:“會有的。”

  于是乎。

  隨著樓緩下令。

  五百趙精卒,熟練的收縮防線。

  還好。

  在他們離開邯鄲,前往秦國之時。

  考慮到可能安危。

  還待上了大量的軍械。

  收縮防線的同時,以極快的速度,在四周設下了拒馬樁,絆馬索。

  以此為據點。

  以十人為一隊。

  重重設防。

  進退有據。

  故此。

  雖敵軍占得絕對的優勢。

  一時之間。

  卻也難以突破五百趙卒之防線。

  然而。

  畢竟是兵力懸殊。

  這群來犯之敵,實在是悍不畏死。

  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凡有墜馬,或者是受傷者。

  或是自我了結。

  畏縮不敢者,皆是被身旁同伴持刀揮劍而斬。

  儼然出發之前,便已是心懷死志。

  隨著時間的推移。

  敵軍終是突破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線。

  近一個半時辰。

  五百趙卒。

  業已陣亡大半。

  只剩下洋洋灑灑不過百余趙卒,死死的將嬴政和眾趙使臣,護在中央。

  現場形勢,已是一發千鈞。

  “爾等好大的膽子,膽敢襲擊吾等車駕!?”

  在嬴政身旁。

  樓緩神色微白,朝著那伙不斷逼進的敵軍,厲聲的呼喊著。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樓緩的呼喊。

  卻是那般的色厲內荏。

  樓緩的呼喊,卻并未對這伙敵軍造成任何的影響。

  他們并未有絲毫的言語。

  依舊是快速的沖擊著嬴政一方僅存的防線。

  而他們的目標,卻并非是趙卒或者趙臣。

  赫然是被護于最中央的嬴政!

  不出片刻。

  百余趙卒幾乎死傷殆盡。

  便是樓緩等人,業是滿臉絕望。

  唯有嬴政依舊面色平淡,靜靜的望向西方。

  耳畔。

  敵軍的喊殺聲,趙卒的哀嚎聲。

  甚至有幾個敵軍,已經沖殺至嬴政數步之遙。

  生死,便在一線之間。

  而便是在這個時候。

  “轟隆!”

  “轟隆!”

  “轟隆!”

  遠方,忽而煙塵大作,呼聲四起。

  嬴政抬頭。

  一個熟悉的身影,騎著高頭大馬,映入了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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