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 第一百零八章昨日你對我愛搭不理,今日的我你高攀不起
  而這邊。

  聽得密探之言。

  李斯卻是輕聲一笑:“便不如此,我大秦便不為千夫所指了么?”

  “更何況,不過區區一群落魄之士人;列國尚視之為嘍啰,便罪之,又如何?”

  說著這些的時候。

  李斯那眼眸中的陣陣寒意,便是那密探見得,都是忍不住的渾身輕顫。

  而后。

  便見得李斯一擺手:“只管去便是!”

  一聲呼喊。

  密探未有絲毫猶豫。

  轉身便是離去。

  于是乎。

  不過翌日。

  當那聚集于邯鄲的諸多士人,繼續的相聚一道。

  正準備議論他們的“伐秦大計”之時。

  卻是驚訝的發現。

  各國士子的領頭人中。

  齊、燕、楚三國的領頭人,卻是匆匆忙忙的稱家中有急事,便告罪離開了邯鄲。

  而那趙、韓、魏三國的領頭人。

  卻是壓根就沒有前來現場。

  等到士人前往尋找。

  然而那三人。

  卻是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任憑他們如何尋找。

  卻是依舊未曾尋得絲毫蹤影。

  而與此同時。

  邯鄲城根下,有巡城之士卒在城頭前的護城河中,發現了三具身份不明的尸體。

  其尸身皆赤裸,所有能證明身份的體貌特征都是被毀壞。

  經過追查之后而無果之后,此事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因為在如今這個時代。

  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實在是太多了。

  趙人民風彪悍。

  一言不合,而奮起而殺人者,多矣。

  如同這三具尸體這般,殺人拋尸于護城河的,也是數不勝數。

  這些巡城之人,也是見怪不怪了。

  于是乎,便是在如此的情況下。

  列國士子,見領頭之人或而告辭,或而消失不見。

  于是乎。

  一場天下士子伐秦之會,轟轟烈烈的開始。

  卻是如同鬧劇一般,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各士人群龍無首,自是紛紛散去。

  而此番。

  李斯入邯鄲而來。

  趙人自然也已經是得知。

  龐煖之府邸。

  此刻。

  龐煖、李牧以及眾多趙臣俱是在列。

  這邊。

  李牧微微的皺著眉頭,便是望向面前的龐煖:“老將軍,秦使已至得邯鄲?”

  龐煖面對李牧之詢問。

  緩緩點頭:“然也。”

  聽得此言。

  李牧微微皺眉:“秦使之所來,所為者,無非是阻我列國合縱攻秦之勢。”

  “若老將軍同意,牧愿領衛士,將至逐出邯鄲而去。”

  而這邊。

  龐煖卻是緩緩搖頭:“如今吾等奉大義而舉伐秦之盟,若此番逐之秦使,非義也,徒增非議。”

  “且若合縱之盟,因一秦使而解;縱逐得秦使,合縱之盟,異是一盤散沙,異心異夢,何談攻秦之舉?”

  話算是這么說著。

  然而這邊李牧卻還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可若非如此,便眼睜睜的見得秦使,從中作梗?”

  龐煖緩緩搖頭。

  聽得李牧說出此言。

  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滿是鄭重:“自非如此!”

  “李牧將軍,你即刻開始聯絡諸王,此前他們所提及之條件,吾等趙國皆應之!”

  一番話后。

  李牧面色微變:“老將軍,當真是如此!?”

  “前番所失之國土,乃吾等好不容易而得之……如今,再復獻于諸國,我趙軍將士豈能甘愿?而吾等趙人,恐亦民怨沸騰……”

  很明顯。

  能在如此的情況下。

  將各國之王,都是聚集到這邯鄲而會盟。

  趙國自然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特別是。

  齊、燕、魏等國,這些年來都是和趙國仇怨不斷,征伐不休的情況下。

  想要讓齊、燕、魏三國的王,都前來這邯鄲會盟。

  趙國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這代價,還是無比的沉默。

  昔日三國占得趙國之土。

  而趙國休養生息之后。

  在龐煖和李牧的帶領下,不但收復了故土,還是將原本三國的國土,都是占據了不少。

  而如今。

  趙國欲會盟三國。

  原本趙國的條件是,將三國被他們所占領的國土,盡數的歸還于三國。

  然而三國之人。

  卻是得寸進尺。

  不單單要求趙國歸還他們被占領的土地。

  甚至,還要求將原本占據的那部分趙土,也皆割讓于他們。

  在如此的情況下。

  趙國自然不肯驅從。

  幾方拉扯之下。

  這場會盟,便是一直扯皮到了現在。

  而面對李牧之言。

  龐煖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事實上。

  龐煖一身所學甚雜。

  不但擅長兵道。

  而且,對于縱橫之道,也是多有涉獵。

  此番,亦是幽幽一嘆,緩聲道:“列國貪婪,本不足以謀。然此番,合縱伐秦之事,已是迫在眉睫。”

  “以大義曉之諸國,本就是癡心妄想。若不示之以利,那齊、燕兩國,必不肯驅從。”

  聽得龐煖之言。

  李牧也是低下頭去。

  攥緊了拳頭。

  畢竟。

  那趙國國土,都是他帶著麾下的趙國將士們,浴血奮戰而從諸國之手奪回來的。

  如今,要李牧眼睜睜的將他們都再送給各國。

  李牧自然是不甘愿的。

  如此一來。

  那此前無數趙軍將士的犧牲,還有他所付出的努力,都是付諸東流……

  然而此番。

  他亦是明白。

  以眼下的形勢,縱使不愿,卻也只是如此。

  當下。

  便是嘆息一聲,朝著龐煖緩緩的點了點頭:“是李牧著相了,還請老將軍見諒。”

  而龐煖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李將軍,你還年輕,你還有大把的機會為我趙國建功立業。”

  “此番,合縱而伐秦之事若成,則今日我趙國之失,盡可取償于秦地。秦若弱,則我趙國必有復強之機也……”

  一番話后。

  龐煖、李牧兩人相視一眼,卻盡是沉默。

  事實上。

  以如今秦國之勢。

  縱列國合縱而攻秦。

  又當真是能勝嗎?

  縱能勝?

  又可能傷及秦之根本?

  其實這個答案。

  龐煖明白,李牧亦是明白。

  既已明白結局。

  為何還要如何孜孜不倦?

  不過是不甘。

  不過是不愿。

  不過是堅守。

  骨子里身為趙人的血液,在告訴他們。

  縱敗,亦不可屈。

  與其說是抗爭。

  倒不如是臨行深淵之際,所做出最后一次的掙扎。

  告訴秦人,告訴天下。

  何為趙人,何為趙國。

  僅此而已。

  于是乎。

  不過第二日。

  當趙國不計一切。

  答應了各國所提出的一切條件之時。

  原本進度堪憂的會盟形勢,一下子便是變得明了了起來。

  眼看著。

  列國合縱攻秦之事,已經是提上了日程。

  而不過翌日。

  夜色匆匆。

  齊相后勝所居之驛館。

  此番。

  齊王至邯鄲而會盟。

  而后勝身為齊王田建最為信任之臣。

  也是隨之一同來到了邯鄲。

  當李斯呈得拜貼。

  后勝便自相出之而迎。

  然而。

  當見得面前之人時,后勝臉上的神色,卻是閃過一絲不自然。

  還是李斯面帶笑意,朝著后勝緩緩拱手:“后進李斯,拜見齊相。”

  說完。

  瞇著眼睛,靜靜的盯著面前的后勝:“當日臨淄一別,斯無不盼于齊相再次相見。”

  事實上。

  李斯與后勝,并非初見,算得上是熟識了。

  然而。

  這種程度的熟識,卻并非是那般的美好。

  至少,對于李斯而言,更是如此。

  和在邯鄲的遭遇何其的類似?

  昔日,李斯拜別老師荀子。

  至得齊國時。

  第一個拜訪的。

  便是身為齊相的后勝。

  然而。

  出眾的才識,自然未得后勝之賞識。

  甚至比之郭開尚還不如。

  后勝之見得李斯一眼,得知李斯之出身后。

  便令人將李斯亂棍直接趕出了府邸。

  然而后勝未曾想。

  距離前番相見。

  不過數年。

  后者卻已是搖身一變,成為了秦使。

  自顧相見。

  卻是多有尷尬。

  后勝勉強一笑:“昔日,倒是老夫……”

  話還沒說完。

  這邊的李斯卻是搖頭輕笑道:“斯出身卑賤,不為齊相所喜。鄙賤之人,自當不入得齊國之朝堂。”

  “齊相不必介意。”

  輕輕的一句。

  后勝本就是難看的神色,卻是愈加的難看了。

  但偏偏對于李斯,他還真不敢發作。

  畢竟后者的身份,可是和毛遂不同。

  對于毛遂這個趙使。

  后勝可以不必介意,肆意的羞辱。

  然而李斯,可是秦使!

  其代表著的,是秦國這個如今的天下第一強國。

  所謂的昨日你對我愛答不理,今日的我你高攀不起,大抵便是如此了。

  后勝敢得罪趙國,可敢得罪秦國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乎。

  對于李斯明顯帶著譏諷的言語。

  卻也只是陪著笑意。

  以掩飾此刻的窘迫。

  忙將李斯迎進屋中。

  其桌案之上。

  美味珍饈,瓊漿玉液皆是齊備。

  而李斯絲酒不沾,不嘗一物。

  待得坐定之后。

  便是朗聲道:“我秦齊之盟久矣,前番我前相范雎,至大梁而于齊使約。”

  “然齊使不顧秦齊之盟,毅然得與得列國合縱,相攻大秦。十萬大軍,卒于函谷關下。”

  “如今,列國欲再起攻秦之盟;齊王與齊相此番,緣何又至得邯鄲?欲與列國起得攻秦之盟?

  言罷。

  那冰冷如同利劍的目光,便是直刺于后勝之上。

  一時之間。

  堂堂齊相,便已是如坐針氈。

  勉強的笑了笑。

  而后,后勝便是嘆息一聲,苦笑道:“秦使容稟,今我齊國偏安一隅,本無爭霸天下之心。若天下以和,齊國自是相歡。”

  “然而此番,天下征伐不休,前番趙伐于齊,我齊國不敵,喪得國土百里,城池六座。此番,列國盟之;我齊國自不愿驅從。然趙、魏、韓、楚四國屢派得使者,趙、魏、楚三國,皆陳兵而至我齊境,若不應則傾刻間,聯軍便以雷霆之勢而攻我齊國,我齊國奈何?”

  面對后勝這番說辭。

  李斯卻是冷笑不已:“同樣的說辭,范相與十數年前,亦從貴國使者口中聽聞。”

  “那番,你齊國損得十萬大軍。如今,依舊執迷不悟,而會盟伐于秦國?”

  “還是說,你齊國并不懼我秦國刀兵之利?”

  一番言語。

  威脅之意,已經是溢于言表。

  然而后勝卻只是輕笑。

  輕飲器中酒,笑而不語。

  而意思自然也是很明白了。

  齊國地處中原最東端。

  和燕國一樣。

  都是原理秦國本土。

  說不得了。

  如果秦國不徹底的滅掉三晉之地的趙、韓、魏三國。

  對于齊國而言。

  哪怕是秦國再強。

  也根本是沒有任何影響。

  因為秦國不可能越國中間的三國,去攻打一個遠離本土的齊國。

  而這。

  也是齊王田建以及齊相后勝,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的原因。

  “此番之話,昔日之范雎,亦曾語得我齊國。”

  一句之后。

  后勝的語氣,已經是有著些許的不悅。

  畢竟在后勝看來。

  若不是如今的李斯為齊使。

  一個出身卑賤之人,根本沒有資格和他在這邊品酒論事。

  而這邊。

  見得面前的后勝。

  李斯臉上的表情雖愈加平靜。

  然只有熟悉李斯的人才明白。

  李斯臉上的表情越加的平靜。

  也就是證明著,此刻的他是愈加的憤怒。

  便如同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面對后勝倨傲之言。

  李斯笑了。

  只不過。

  那臉上的笑意,卻是那般的冰冷:“齊相所言,當真是談無可談?”

  后勝亦是冷笑:“秦使見諒,此事事關重大。我后勝雖為齊相,卻也無法為我王和齊國做主。”

  “是故,請貴國恕后勝無能了。”

  一番言語。

  換得李斯的卻是一陣陣的大笑之聲:“當真是沒辦法么?”

  “然我李斯和我秦國,卻并不是這般覺得的。”

  一句之后。

  這邊的后勝皺了皺眉。

  望向李斯的面容之上,滿是疑惑之色。

  很明顯。

  此刻的他,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給了李斯如此的倚仗。

  不過很快。

  他便已經是明白了。

  當見得面前之物的一瞬間。

  后勝便已經是面色一變。

  見得面前的李斯,后勝的心中。

  已經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想法:“此……此乃何物……!?”

  后勝臉上那本是有恃無恐的表情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絲忌憚之色。

  很明顯。

  后勝身為齊相自然是個聰明人。

  已經是猜到了什么。

  而這邊。

  面對后勝之詢問。

  李斯臉上的表情雖然依舊是淡漠,然而那眼眸之中投射而出的目光,刺向后勝,已經是多有冰冷:“齊相開而觀之,便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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