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整個現代世界開始在不斷暗流涌動的同時。
在白淑和嬴政所處的時代。
隨著呂不韋的死去。
整個秦國,也僅僅是在瞬間,便是變得暗流涌動起來。
“王上,歷來諸侯之人來仕我大秦者,或為其主游間,或為自利而害我秦國。故有有嫪毐、呂不韋之禍。”
“此番,呂不韋、嫪毐皆除,然六國之人,依舊甚重,為禍朝堂,其害其甚朝野?皆遍于秦國也,請我王立逐之!”
章臺宮前。
當渭陽侯立于朝堂之上。
隨著他說完此句的一瞬間。
一時之間。
在他的身后。
一批大臣,是紛紛起身。
“王上,臣附議!”
“謂陽侯之言,真乃真知灼見也!”
“嫪毐、呂不韋之禍,非此二人之禍也,凡來諸侯來人仕我秦國者,其非我秦人,則人心必異也!臣附議,請以謂陽侯之諫,逐之。”
一時之間。
整個朝堂之上。
洋洋灑灑。
可謂是呼聲一片。
但是很明顯。
以謂陽候為首的這些個大臣們,不是別的。
正是此刻秦國宗室一脈。
原本。
在嫪毐和呂不韋皆是在列的時候。
朝堂上的宗室大臣們。
幾乎都是被這兩股勢力,壓制得死死的,根本是抬不起頭來。
再也不復昔日先孝公到先昭襄王時的風光。
然而此番。
嫪毐、呂不韋皆是除去。
至少在明面上。
這些個宗室之人,乃是此次獲利最大之人。
一直以來壓在頭上的兩座大山一朝被除盡。
宗室一脈的力量,一躍成為朝堂上,幾乎最大的力量。
此番。
聽得宗室大臣們的呼喊下。
一時之間。
在朝堂之上。
那些個如同呂不韋這般,來自諸侯列國的大臣們,一個個的臉色瞬間便是變得無比的難看起來。
這些人。
雖然都盡非是來自嫪毐、呂不韋兩人的麾下之人。
畢竟。
這兩人的心腹。
早在此前的時候,嫪毐和呂不韋的倒臺,而徹底的土崩瓦解了。
但是。
無論如何。
畢竟兩人之前,乃是整個朝堂之上,最大的派系。
這些朝堂上剩余的宗室大臣們,和這兩人還是有著各種各樣千絲萬縷的聯系。
且在如今這般敏感的情況下。
這些來自諸侯列國的大臣們,本來就是處在惶恐的情況下。
不知道自家的王上,到底對于自己這種,來自其他國家的大臣,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態度。
雖然在明面上,他們還是秦國的大臣。
然而,畢竟是非是秦國出生。
所以。
不管如何說,相對于這些出生秦國的大臣,還是在一定程度上的親疏有別。
這邊。
隨著宗室大臣的發難。
這些其余的大臣們,紛紛是臉色極為的難看。
剛要辯解。
便見得這邊。
嬴政輕輕的笑了笑,饒有興致的抬起頭來:“哦?以爾等之言,這些來自其余諸侯列國之人,皆逐之?”
一句之后。
見得嬴政臉上的表情。
為首的謂陽君瞇著眼睛,是徑直笑道:“啟稟王上,正是如此。”
“外人之臣,并非我秦人,故其人心,必異也。弗能信之,故此,請我王逐之!且有前番,那韓人鄭國,借以修得渠道為名,實則徒費我大秦勞力。”
“此番修得渠道數年,以至我大秦數年而無征伐列國之能,反早列國宵小,攻入函谷關下,非得白淑、王翦兩位將軍之能,函谷則危矣。”
“由此可見,外人弗能信也。還請我王,明鑒!”
可以說。
此刻謂陽君明面上,可謂是堂皇大氣。
那模樣。
好像說得,真是那么一回事一般。
然而。
此刻在場的眾人,心里都是和明鏡一般。
這位大秦的謂陽君,哪里是什么口口聲聲的為了大秦。
不過只是為了一己私利罷了。
但偏偏。
在嫪毐、呂不韋之后。
他說的話,眾人還真沒有什么辦法去反駁。
當下。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
嬴政目光在謂陽君,以及眾多的宗室大臣的身上不住的逡巡著:“哦?當真如此?”
“你等,皆以為如此?”
一句之后。
眾宗室之人浩浩蕩蕩,皆是附議。
而這邊。
見得這群人的反應。
嬴政臉上的表情,依舊是無比的平靜。
目光在眾人的身上,一一的逡巡而過。
不過片刻。
便是一擺手:“好,既然如此,那便以諸位之言。”
“以寡人之令,凡我大秦國土,如有外人,皆索而逐之!”
須臾。
在場許多大臣們,皆是面色大變。
特別是那些來自諸侯列國的大臣們。
可以說。
自先孝公及商君變法以來。
秦人對外之才的態度,一直是采取兼容并包的態度。
只要有能有才。
來到秦國,皆可得以重用。
也正是因為如此。
才是有許許多多的列國諸侯之人,在他國無望,而轉投秦國。
這些人中。
自然也就包括著如今這朝野之上,來自大其余列國的大臣們。
他們中的許多人。
早在數年,甚至先莊襄王、孝文王乃至是先昭襄王時,便是背井離鄉,來到了秦國。
在他們的心中。
秦國甚至是取代了他們的母國,成為了他們的第二個故鄉。
如今。
嬴政這個秦王,卻要對天下達這逐客之令?
一時之間。
不知多少大臣們,痛哭流涕,匍匐于地。
“王上明鑒啊!吾等雖為外人,然投于秦國,一直以來,兢兢業業,未敢有絲毫懈怠,便未有功勞,亦有苦勞,緣何王上如此!?”
“王上,吾等非為嫪毐、呂不韋之亂黨也!對王上、對秦國可謂忠心耿耿,王上不能如此啊!?”
“王上,臣為秦國出生入死,奮勇殺敵,此番真逐于臣!?”
而這邊。
對于這些個大臣們的痛哭流涕。
事實上。
別說是他們了。
便連謂陽君以及這些個宗室大臣們,此刻也是十分的愣神的。
事實上。
他們也沒有預料到。
嬴政竟然會如此的果斷,下達這逐客之令。
畢竟。
就連他們也對于此次的勸諫,報著一個試一試的狀態。
并沒有奢望,能一次便得功成。
不過是報著心存打壓的狀態。
卻未曾想。
是到了如今的局面……
一時之間。
眾人見得那依舊是端坐于王位之上的嬴政。
都是不明白。
這位年輕的秦王,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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