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我白起,坑殺四十萬,被周姐直播 > 第二百零六章高祖垂危,漢家殺劫
  “大……大同,真的能實現嗎?”

  昏暗的房間中,周圍站滿了人,圍著中央老者。

  老者眼中帶著不甘,卻不是對將死之身的不甘,而是不能繼續追逐夢想的不甘,他恨自己在高齡之年,才尋到值得追逐余生的夢想。

  “爺爺,張先生來了。”

  一名中年男子走進屋中,貼在老者耳邊說道。

  老者渾濁雙目閃過一絲光亮。

  “你們下去吧,讓……讓我跟先生多待會兒。”

  周圍男女不敢違抗,哭泣著散去。

  片刻,一名身著黑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臉隱藏在陰影中,胡子偶爾會被光線照到,映出一片烏灰。

  “酈老,許久不見。”

  張良掀開兜帽,看著垂死躺在床上的酈食其,他無限感慨。

  一路行來,有許多是他無法改變的,卻也同樣改變了許多。

  當年在彭城,他隨口編造出的大同教派,卻成了酈食其終生努力的目標,乃至后來韓信找劉邦借人,去說和齊王田廣,也被酈食其以老弱拒絕。

  “先生,你終于來了。”

  在張良感慨之時,酈食其也盯著他。

  “咱們,有許多年未見了吧。”

  張良點頭。

  自項羽淮河自刎,他便四處籌措人馬,準備去尋匈奴,也的確讓南下的匈奴小股部隊吃了些虧,但也僅此而已了。

  這個世界的匈奴,甚至比前世的更加強大,西域諸國被殺向西方的秦軍掃滅,當時的中原陷入戰火,無暇顧及,西域的地盤,就被烏孫聯合匈奴一股腦吞了。

  這是張良帶給中原的惡果,卻同樣有好處。

  因為大秦走了,中原內耗沒有曾經那么強,剛成立的漢王朝,雖弱匈奴不少,但也不是沒有自保之力。

  打個比方。

  巔峰的秦朝武力值是10,掃平六國,北克匈奴,無人能擋,同時期的匈奴武力值是4,被李牧蒙恬干到接近3的地步,縮回更北方,不敢南下,發育后的匈奴,在取得西域后,武力值接近9,只能說很強。

  大漢方才一統,百廢俱興,現在武力值雖然只有5,但潛力很強,發育更快,有抵抗能力,未來可期。

  “先生,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酈食其問。

  張良沒法回答,他觀察著酈食其的面容,心中輕嘆,對方沒有幾天好活了。

  “罷,先生既然不愿意多說,那便不說。”

  人老了,許多事情就看開了,酈食其接著道。

  “先生,我這些年沒遇見大同教派,不過,我為大同教派培養了一些人,還望先生不棄。”

  門外,方才離去的中年人帶著幾個孩子走了進來。

  他對張良一躬身,又離開房中。

  “第一個孩子名為孔開,是孔家的人,我認為儒家學說跟大同之說,有一定相通之處,所以討來一名弟子。”

  被指到的孩子一怔,對張良行禮。

  “第二個……”

  孩子不多,只有五名,可當說到第四人的時候,張良神色不禁微變。

  “這孩子竟然是賈誼?!”

  張良打量著那不過六七歲的孩子,心中暗驚。

  賈誼其人,少年成名,師從計相張蒼,而張蒼有兩個師兄,其一名為韓非子,其二名為李斯……

  這還真是,緣,妙不可言啊……

  張良心中腹誹。

  “先生,我熬不過這兩日了,你能否幫我教導他們?”

  介紹過后,酈食其詢問。

  張良說不出個不字。

  當日隨口說出的派別,那般宏大的理想,不是幾代人能完成的,但卻適合他和白淑經營,理論上,他們擁有無限的壽命,能夠不斷矯正它。

  “好。”

  張良離開了。

  同年,韓信因當年的傲慢,以及當年垓下之戰被清算,死于一場謀反的陰云下。

  設計殺他的是呂后和陳平。

  劉邦事后得知,悲痛交加,甚至怒斥呂后,卻也挽回不了什么。

  “99%了嗎?”

  這一日,再回長安。

  長安城中繁華如舊,卻蒙上一層陰云,蓋因那處于最高位的男人,已經染疾多日,時常昏迷。

  天子重病,百姓惶惶。

  生怕再回亂世。

  “最后一點模仿度,是這一面嗎?”

  張良輕嘆,頭戴黑色兜帽入皇城。

  皇城門外,他遇見了兩人,二人在此等候他。

  “先生,許久不見了。”

  蕭何垂垂老矣,手扶著拐杖,看著張良有些恍惚。

  登基之后,論功行賞,天子曾說他是功勛最厚者,但蕭何知道,眼前這位才是功勛最高者,只是自定都起,這位最大功臣,就從未入過長安,幾次路過也是匆匆而行,像是忌憚,亦或晦氣什么。

  “蕭兄,許久不見。”

  張良回禮,目光看向另一人。

  那人是個中年,相貌清奇,唇邊留著兩抹胡須。

  “張兄,許久不見。”

  他笑道。

  “陳平兄,一別多年矣。”

  二者好似偶遇,沒有多言,陳平告辭離去,看似和氣,實際上藏有機心。

  呂后先前想拉攏張良,結果被劉邦暗中阻攔,遍尋天下無果,這才找到陳平以謀,革除了韓信這位威脅最大的異姓王。

  張良站在原地,跟蕭何聊了兩句。

  后者已經卸任,將宰相之位傳給曹參,而今專心養老。

  “先生可是要去見天子?”

  蕭何問。

  張良點頭。

  “天子疾病纏身,或時日不久矣,先生小心些罷。”

  張良其實也有過擔憂,劉邦當年看似豁達,但其實已經初見雄主風范,后來剪除彭越,盧綰等異姓王,分封兒子們當同姓王,也可見一斑。

  此行兇險,張良也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長安,但他不得不來。

  “既然先生決心已定,老夫便不再勸了。”

  蕭何被跟來的子孫攙扶離去,張良直入皇城。

  宮中已經有太監等待,見了張良先是打量,看向他腰間懸著的佩劍。

  “張先生,宮中不可佩劍!”

  他尖細著嗓子道。

  張良摘下佩劍交給對方。

  若是劉邦想殺他,以他的武藝縱然能拉一些人墊背,也逃不出多遠,有沒有劍沒有區別。

  太監滿意,領著張良繼續入宮。

  天子染病,宮外都人心惶惶,宮內更不必說,早已沉入凄冷氛圍中。

  宮墻蕭瑟,片刻,來到一處大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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