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好似帶著若有若無的寵溺。
但此時腦子里全是漿糊的蘇瞻根本聽不到,幾近發情期的高濃度信息素完全占據了他的思想和身體,他無意識的蹭著聞墨扶著他的雙手,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蘇瞻頭發短,黑色的短發蹭著聞墨的掌心,像是個撒嬌的小動物,可愛,又讓人想蹂-躪。
聞墨的手輕柔又不容抗拒的握著蘇瞻的肩膀,聲音里完全沒有平日的清冷,暗啞的不成樣子,帶著重低音的質感,在蘇瞻耳邊說:“忍一下。”
“什么——”蘇瞻下意識的反問,然而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到有什么刺到了他脖子后面最脆弱的腺體,他忍不住“唔——”了一聲。
木質清香的信息素從腺體注入蘇瞻的體內,他情不自禁的軟了身體,無力的借著聞墨的手靠在柱子上。
Alpha的信息素撫平了他身體的焦躁,一種非常舒適的伴隨著愉悅的感覺流遍全身,他無意識的咕噥了什么。
時間仿佛很長,蘇瞻覺得自己最脆弱的腺體一直被人咬著,又仿佛很短,那種舒適的感覺很快就離開。
聞墨離開的時候,雙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擦過蘇瞻的腺體,蘇瞻后頸發麻,忍不住瑟縮了下。
微風拂過,空氣中濃郁的信息素慢慢消散。
蘇瞻的信息素穩定下來,理智回籠,徹底的又清楚的回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聞墨。
他居然變成了omega,還被自己的宿敵給臨時標記了。
他特別討厭聞墨,聞墨長得比他高,學習比他好,家境甩他幾條街,搶走他所有風頭也就罷了,偏偏聞墨還總喜歡在背人的時候逗弄他幾句,說的話總似是而非。
再加上他今天剛發現,他喜歡的顧荀原來跟聞墨關系很好,這讓他對聞墨的敵意簡直達到頂點。
但現在他這個滿是恨意的氣球一下子被臨時標記戳破,泄了氣。
他蘇瞻不是不知好歹,冷靜下來回想這件事情,聞墨似乎還幫了他,如果沒有聞墨他估計都進入無意識的發情期了,這讓他還怎么能硬起來去討厭聞墨。
他垂頭喪氣的坐著,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有勇氣去看聞墨。
“那個……”他十分別扭的開口,但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聞墨站在他身邊,低垂著眼瞼,修長的手指在整理胳膊上的校服袖子,似乎漫不經心的問:“我幫了你,不道謝嗎?”
蘇瞻:“……”
有個人站在你面前,那個人之前剛臨時標記了你,四舍五入約等于是上了你,上了之后還態度欠扁的讓你道謝……
蘇瞻只想讓對方三百六十度螺旋爆炸。
道謝,你怎么不上天呀!
但從某方面而言,聞墨確實幫了他,雖然這種幫助的方法讓他想打人。
他咬著牙根,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你讓我道謝?”
“嗯。”聞墨輕輕應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說:“不用太感激。”
蘇瞻氣不過,冷笑了下,揚著下巴:“呵,就當是給義工道謝了。如果是面對給omega做臨時標記的alpha義工,我會道謝的。”
聞墨手里的動作停住,他抬起眼皮,看到蘇瞻揚著下巴故作驕傲,他平靜的問:“你要怎么離開?”
“什么怎么離開?”蘇瞻沒反應過來,古怪的看著聞墨:“你莫非智障了,當然是走著離開呀。”
聞墨的聲音清清冷冷,聽不出什么情緒:“你現在身上都是信息素的味道,你確定要這么走下去?”
蘇瞻的表情卡殼了,低咒一聲,拿出手機想讓方十秋給自己送東西。
聞墨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從蘇瞻的微信對話框上一掃而過,淡淡的提醒:“你要的東西,只有AO性別的人能買,”
“還有。”聞墨抬腕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下午第四節課的上課時間,你的同學應該不會上課中途離開給你送東西。”
蘇瞻點開手機上的時間,果然看到現在已經第四節課上課五分鐘。
第四節是李老頭的數學課,李老頭的課,一開始沒去也就罷了,如果上到一半逃課,那在李老頭看來就是挑釁他的權威,絕對要批評教育寫檢討外加請家長一條龍
去年的時候,李老頭還有過扔下同學去追中途逃課的學生,硬生生把兩個男生追了幾層樓的壯舉。
因此,他們班現在沒人敢挑釁李老頭的權威。
靠!
居然撞上了李老頭的課。
他拿著手機,格外郁悶,有心想給室友靳明磊發消息,但又忽然想起來,靳明磊是個alpha,這種情況下叫對方來,是不是不太好。
聞墨站在一邊,淡淡的提示他:“還有三十五分鐘,就會有不少同學來后山這里背書了。”
蘇瞻抿唇,想起了這個小涼亭的火爆之時。
他手指不斷的揉捏著手機殼,他身邊除了聞墨之外就沒有其他人,在聞墨剛剛還幫了他的情況下,似乎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請聞墨再幫他一次。
但讓他就這么向宿敵低頭,他怎么想怎么咽不下這口氣,好像有什么東西梗在喉嚨里,一坨,上不來下不去,格外的不順。
他看著聞墨,話語在舌尖處打了好幾個轉,終于別扭的說:“幫我買點抑制劑和氣味阻隔劑。”
聞墨站在一邊,慢條斯理的問:“我為什么要幫你?”
“你——”蘇瞻瞪著聞墨,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聞墨低下頭,蘇瞻的眼角依舊泛著紅色,桃色的唇畔帶著些許濕意,很軟,他張大眼睛瞪著人的樣子在聞墨看來,帶著幾分可憐。
聞墨垂眸輕笑了下,“算了。”
蘇瞻沒聽清:“你說什么?”
“沒什么。”聞墨漫聲說:“你等著。”
“我,我等——”蘇瞻話音未落,聞墨就順著后山的林蔭小道下山。
蘇瞻坐在亭子里思索片刻,他覺得聞墨那個意思應該是會幫他,但他不確定,只能自己坐在亭子里不安的等著。
他覺得過了好久聞墨才回來,忍不住問:“你怎么這么慢?”
聞墨把手中的袋子遞給他,不緊不慢的回:“我哪方面都很慢,很持久。”
蘇瞻:……!!!
這句話簡直太有歧義了,像極了聞墨平時騷擾他的時候會說的話。
但對方好歹給他帶了抑制劑和氣味阻隔劑,他看在東西的份兒上忍了忍,沒發火。
他從塑料袋里拿出氣味阻隔劑,沖著自己身上噴了不少,聞不到自己那種花香的味道后才松了口氣,拿著手中的袋子跟聞墨說:“謝謝啊,多少錢,我轉給你,再給你個跑腿代購費。”
聞墨垂著眼皮,平靜的說:“不用了,我不缺這點錢。”
他邊說邊朝林蔭小路走,準備離開后山。
蘇瞻看著第四節課也快下課,就跟聞墨一起離開,邊走邊說:“這不是缺不缺錢的事情,這是原則性問題,咱們又沒什么特別的關系,不能讓你幫我付這個錢。”
“嗯。”聞墨似乎無可無不可的回:“沒別的特殊關系,就是我剛剛給了你一個臨時標記的關系。”
這句話碰到了蘇瞻的逆鱗上,他猛然轉頭看聞墨。
聞墨跟他并排走,此時也恰好轉過頭看他,他這忽然發現聞墨的眼珠格外的暗沉,如黑色的天幕一樣幽黑深邃。
他愣了下,覺得后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聞墨移開目光,步子略快了些,走在蘇瞻前面,沒再說什么。
**
蘇瞻拎著一袋子抑制劑和氣味阻隔劑回到教室,心情復雜。
天知道幾個小時前他剛拿著抑制劑跟氣味阻隔劑去跟班上的顧荀獻殷勤,幾個小時后就輪到他用這玩意了。
有種莫名的報應。
方十秋正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蘇瞻進教室,隨口問:“你上節數學課去哪了?”
“沒去哪,獨自靜靜。”他把東西放在書包里,覺得這事情很頭疼。
他爸爸是alpha,媽媽是beta,怎么想都不會生出來一個omega,他大概率要面臨家庭問題。
**
蘇瞻下了晚自習回宿舍的時候靳明磊已經回來,正在屋子里面換睡衣。
他們的宿舍除了男女外,還區分第二性征。
AO不同寢不同層,alpha和beta,beta和omega或者同性征的人會分在一起。
蘇瞻15歲時沒有分化,默認是beta,跟靳明磊和另外兩個beta分在了一個宿舍。
之前宿舍里除了靳明磊都是沒有信息素的beta,所以靳明磊回到宿舍后也不是很在意用抑制劑。
帶著絲絲苦味的信息素從靳明磊身上散出來,蘇瞻心情復雜的聞著,終于知道自己之前在操場上和更衣室里聞到的古怪的味道都是什么了。
那是不知道多少個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味道。
**
次日,蘇瞻格外沒精打采。
他忽然變成了omega,剛性轉就迎來了一個兇猛的抑制不住的發情期,被臨時標記過后,他一直覺得渾身沒力氣,懶洋洋的不想動,上午課間操的時候就坐在教室里沒去。
偏偏他這回好死不死的撞上了校干部查課間操出勤,而校干部里,就有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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