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的話給在場的女孩們沉重的打擊，現場安靜了片刻，等那些女孩們反應過來，紛紛激動了起來。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姐姐，我們……我們都是被家人拋棄的嗎？”
“姐姐，我們已經死了嗎？”
“姐姐……”
現場陷入混亂，沒有人注意到池羽在池樂的耳邊嘀嘀咕咕地說著什么，也沒注意到池樂越來越震驚的眼神。
靈萱看著麗娘，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現在的心情，她咬著唇，惶恐，不安，也后悔，她不該帶著大家來問什么真相的。
麗娘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笑著道：“都說了，不是你的問題，即便今天你不問，我也打算過一段時間把真相告訴你們。”
“為什么？”靈萱不理解。
麗娘嘆口氣，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池樂站了出來，道：“因為你們的姐姐想給你們最好。”
眾人看向他，池樂看著她們眼神中帶著同情，“棄嬰塔里的你們渴望一個家，一個能真正接納你們的地方，在你們強烈的念力下，棄嬰塔給了你們這個家。”
池樂又看向麗娘，“你給了她們一個家，也給了她們最好的照顧，你讓她們學習最先進的知識，但又篡改了一部分，使得她們所學與現實相悖，讓她們越來越好奇外面的世界，這個世界本就是你們所有人渴望有個家才存在的，當你們自己不再想待在這里的時候，世界也會慢慢崩塌。”
麗娘沉默下來。
靈萱看著麗娘，“姐姐，是這樣嗎？”
麗娘看著她們，不忍心，但還是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靈萱眼淚流了下來，“你……你可以不用教我們讀書寫字。”
麗娘溫柔地道：“傻丫頭，那怎么可以呢？大家一定要讀書的。”
池羽嘆口氣，這就是個死局，麗娘不忍心剝奪這些女孩們讀書的權利，當她們學的越多，對這個世界產生的懷疑也就越多，世界崩塌的也就越快。
麗娘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是我的錯，或許我一開始不該隱瞞你們死亡的真相。”
那樣或許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靈萱看著難過的麗娘，“不，不是姐姐的錯，姐姐只是想讓我們開心，姐姐沒有錯。”
池樂在一旁搖了搖頭，道：“站在你的立場上，你沒有告訴她們真相，其實是對的，你若告訴她們真相，或許她們沒有這么快再次進入輪回的機會。”
麗娘看向他，“什么意思？”
“鬼魂輪回之前一定是要消除怨氣的，心有怨氣的鬼是投不了胎的。”池樂道，“棄嬰塔里死去的冤魂應該大多都有一個共同的心愿，想安安穩穩的度過一個屬于她們自己的人生。”
“你沒有告訴她們真相，讓她們經歷了一個簡單平安幸福的一生，讓她們真的以為自己就這樣活了一世，她們毫無怨氣，你才能順利的將她們送去投胎。”
“你若告訴她們真相，你的所作所為或許并不能達到現在這樣的效果，她們的怨氣短時間內消散不了，自然也投不了胎。”
麗娘愣了一下，她顯然不知道這些事情，“是這樣嗎？”
池樂點頭，“我是無常，輪回之事這里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了。”
江城的四人小組看了看池樂，又看了看池羽，行吧，這么多人在這，我們就當你是最清楚的吧！
池樂沒注意到身后小伙伴的眼神，他看著愣神的麗娘，最后還補充了一句，“當然站在我的立場上，我覺得你做錯了，這人死了，自然是要魂歸地府的，都像你這樣，我們工作怎么進行啊？你都把我們的活搶了！”
池羽笑著搖搖頭，后面這一句，她可沒教池樂。
“可是……”莫城的人還有點不理解，“她怎么能有送鬼投胎的能力啊？”
池樂正經地道：“我不知道。”
妹妹沒說，我不知道！
“……”
行吧。
麗娘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池樂，“你是無常？”
池樂點頭，“對。”
麗娘朝著池樂行禮，“麗娘有眼不識泰山，請無常大人莫怪。”
池樂憨憨地道：“我就是一個打工的，你別這樣。”
麗娘笑著道：“大人，如今這個情況，大人可有解決的辦法？”
“你問我啊？”池樂有些為難，“我肯定是要把你們都帶進地府的，職責所在，抱歉，而且你這個小世界也撐不了多久了，你們要是不入地府，就成孤魂野鬼了，那時候投胎更難。”
麗娘明白他的意思，她看向大家，“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沒有能力，往后的路，大家自己選吧。”
眾人相互看了看，靈萱看向池樂，“我們不能和姐姐選個地方待著嗎？”
池樂搖頭，“那肯定不行啊！孤魂野鬼若是沒有陰氣滋養，你們在外面過不了多久就會魂飛魄散的。”
“陰氣？”靈萱從來沒有聽過這個。
池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反正獲取陰氣，要么你們吸收了其他鬼，大鬼吃小鬼這樣，但這種方法損功德的，對你們投胎不利，要么就是自己修煉，你們這么多鬼修煉陰氣，還聚集在一起，真的，地府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存在的。”
池羽站出來，看著麗娘，“姐姐，你若是信我，去地府，對于你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麗娘看著她，沉默了很久。
池羽見她這樣，將她拉到了一旁，兩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林浩宇湊到池樂身邊，“說什么呢？”
池樂搖頭，“我不知道啊。”
林浩宇：“我看你剛剛洋洋灑灑的一大段，我以為你什么都知道呢。”
池樂：……
他能說，他說的都是妹妹教的嗎？
傅聞一直看著丁三，見他似乎想要往那邊靠近，上前一步，“前輩，女孩子之間的悄悄話，還是不要偷聽的好。”
丁三看著他，眼神不善，方鴻站在傅聞旁邊，丁三猶豫了一下，“你們是江城的吧？傅宏義就是這么教你們和長輩說話的。”
“父親教導我們，要做個有禮貌的人，偷聽不是君子所為。”傅聞道。
“你！”丁三看著他倆，“行，有你們后悔的！”
說完走到了一旁。
池羽噼里啪啦說完了，看向麗娘，“我說的，你都明白了嗎？”
“這樣真的好嗎？”麗娘有些猶豫，還有些擔心，“你確定我真的是……”
池羽點頭點頭再點頭。
麗娘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就算我是，可那是閻王爺啊。”
“怕什么？只準他們割韭菜，不準我們薅羊毛啊？”池羽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都薅過更過分的羊毛，我從來不慫的！”
麗娘：？？？
有什么比薅閻王羊毛更過分的嗎？
池羽神秘的笑了笑，道：“姐姐，大膽點，有點野心，沒野心怎么做個富……不是，怎么護住這些漂亮姐姐！”
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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