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文明發展的標志之一。
也許在每個文明之中名稱不同，但是作用都是相同的。
很快林旭就找到了當前城市的圖書館，由白星復制了其中的一切資料。
同時，白星也接入了這個星球上的全球互聯網，檢索了所有的公開資料。
并且確定了國家數據庫的位置。
雖然數據庫是與外界的網絡物理隔斷的。
但是這難不倒白星。
利用納米機器人建立起連接的信道，很輕易就將數據庫的數據全部拿到了手里。
甚至沒有觸發數據庫的防衛機制。
實在是文明差距過于巨大，古模剛的數據庫防衛機制，在白星看來就好像小孩子搭建的積木一般，很輕易的就能繞過了。
“查到有用的東西了嗎？”站在路邊，看著又一場盛大的，慶祝圣子降臨游行的林旭，向白星詢問道。
與此同時，林旭身邊的南燭，則是已經蹦蹦跳跳的完美融入了狂歡的氣氛之中，就差把尾巴和狐貍耳朵都露出來了。
甚至就連鹿瑤都被這氣氛感染，時不時的跟著歡呼一聲。
也就是邱小姐和穆汐月一如既往的不如外部氣氛干擾。
“與圣父相關的數據資料，已經進行檢索，并未發現本土文明與人類接觸的具體記載，更沒有清洗者因此對本土文明另眼相看的相關證據。”白星回答道。
“還有呢？”林旭看著從身邊走過的游行隊伍，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
“找到了兩千年來關于祝圣節與圣子降臨的影像資料，根據記載，圣子降臨時本土文明雖然派出飛船嘗試與清洗者進行接觸，但事實上并未有接觸成立的記載，仿佛清洗者就只是來看看，沒有留下一句話便離開了。對于本土文明派出的飛船，也只當是空氣一般。”
“兩千年來？”林旭注意到了一點。
“是的，兩千年前本土文明便已經進入了可以留下數字影像資料的數字時代，所以數據庫中有著兩千年前圣子降臨的影像資料，只是那個時候的本土文明傾盡全力也只能派出一艘小飛船，嘗試接觸清洗者艦隊，但還沒飛出星球多遠，清洗者艦隊就離開了。”
“隨后便是一千年前，再次圣子降臨，當時本土文明已經可以派出艦隊，與清洗者艦隊近距離接觸，但同樣沒有得到回應。”
“最后便是前幾天的那次，同樣清洗者沒有回應。”
“他們進入宇航時代已經兩千年了，也有了可控核聚變技術，那么曲率引擎研究的怎么樣了？”林旭詢問道。
“根據數據庫中記載，本土文明并沒有曲率引擎的相關技術。”白星回答道。
“這很正常吧？不是說曲率引擎技術本身就是一個大過濾器嗎？我記得在銀河系那邊，只有掌握了曲率引擎技術，才算得上是高等文明，有著可以隨意在銀河系中航行的能力。很多文明即便是到了核能時代數萬年，依舊沒有研究出曲率引擎技術。”旁邊的鹿瑤插嘴道。
“不，鹿瑤小姐，本土文明并不只是沒有曲率引擎技術，更是沒有進行任何與曲率引擎技術相關的研究。”誰知白星卻是最先反駁道。
“沒有進行相關研究？”鹿瑤愣了一下，也反應了過來。
以曲率引擎的難度，很多文明數萬年，甚至直至文明滅亡都沒有研究出來，所以研究不出來很正常。
但是沒有研究那就不正常了。
這說明這個文明壓根就沒有在曲率引擎上投入任何的研究資源。
就好像21世紀的地球，大家都在研究可控核聚變，哪怕始終沒有成功，但研究還是在一直進行的。
可是這個文明，卻連對曲率引擎的研究都沒有。
仿佛是徹底廢除了這個方向的研究一般。
或者說，是禁止進行這個方向的相關研究。
“能找到禁令嗎？對于曲率引擎相關研究方向的禁令？”林旭詢問道。
“并沒有明確的禁令存在，但是所有與曲率引擎相關的前沿研究項目，全部無法獲得審批，研究只能停滯。”白星再次以最快的速度進行了檢索，于是回答道。
“所以，與曲率引擎相關的研究，雖然沒有相關禁令，但是卻在實質上被禁止了。”林旭緩緩點頭。
“所以說，這個文明算是自廢武功，為的就是清洗者能夠放過他們？”一旁的鹿瑤也是恍然大悟。
隨即又疑惑道“這么說的話，清洗者放過這里，就和本土文明崇拜人類沒什么關系了？”
“也許確實和崇拜人類沒關系，但我們還無法解釋，這里的本土文明是如何知道人類存在的？同樣不知道，為什么本土文明會清楚，只要不發展曲率航行技術，清洗者就會放過他們。”林旭搖搖頭說道。
“會不會是清洗者告訴他們的？”鹿瑤猜測道。
“可是這兩千年來的幾次降臨，清洗者都沒有對他們傳遞任何信息，除非這個文明將他們接收到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并沒有存放在國家數據庫中。”林旭在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旁邊一直沉浸在狂歡氣氛之中的南燭，看著林旭眉頭緊鎖思考的樣子，又看了看前面游行隊伍之中，歡笑的人群，還有四周時不時噴來的彩色絲帶，掛在游行的人們身上，大家歡笑著的樣子。
南燭眼睛轉了轉，對著穆汐月使了個眼色，穆汐月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隨后南燭直接撲到林旭的身上，拉著林旭就往人群里沖去，穆汐月趁機在后面推著林旭。
兩人合力，就這么把林旭帶入了狂歡的人群之中。
“林旭大人，機會難得一起來玩吧，那些煩惱的事情，就等過后再去煩惱吧。”南燭隱藏在頭發下面的狐耳，時不時冒出一點點尖尖，但是很快又被她隱藏起來。
金發的少女笑顏如花，滿臉青春洋溢的氣息，抱緊林旭的手臂，帶著他一起混進狂歡的人群。
另一邊則是雖然平時很拘謹，但是在熱烈的氣氛中，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的穆汐月。
林旭也笑了起來。
好吧，現在是狂歡的時間，那就先不要去考慮那些煩惱的事情了。
就這樣，林旭也開始享受起了節日的氣氛。
隨著人流移動，歡呼，天空中是全息投影投射出的關于這個文明，這個民族，從遠古時代一路走來的歷程。
林旭看著也是感慨不已，只能說是每一個文明能夠發展起來，都是不容易的。
而就在這時，天空中的講解進行到了神話傳說。
傳說中，遠古時代圣子降臨，留下了約法三章的石板，與遠古的祖先約定。
看著天空中幻化出的，一個個仿佛還處于石器時代的古模剛人，身穿著獸皮，跪拜于高山之上，與從天而降，駕馭著龐大天舟的圣子會面，接過圣子手中的石板。
林旭忽然想到了什么。
“白星，你有沒有調查過神話傳說？”林旭詢問道。
“神話之中有著太多憑空想象與編織的故事。”白星回答道。
“但是神話之中會不會隱藏著真相呢？比如說那個約法三章的石板，會不會是真實存在的？”林旭詢問道。
“我這就調查所有的博物館，調查與遠古石板相關的一切。”白星回答道。
林旭也很想親自去博物館看看，只是看著南燭還在高興的蹦蹦跳跳的樣子，猶豫了一下。
這時，南燭卻再次撲到了他的身上，抱著他直接說道。
“林旭大人，我們去博物館吧！”
“你不玩了嗎？”林旭疑惑道。
“恩，已經玩的差不多了，再玩下去也是這個樣子了，而且正事重要啊，我還是很能分得清輕重的。”南燭一臉我是不是很棒的看著林旭。
“好，我們走吧。”林旭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就這樣，一行人悄然消失在狂歡的人群之中。
身上籠罩著光學迷彩，很快就抵達了古模剛共和國首都最大的國家博物館。
據說這里珍藏著整個古模剛最珍貴的文物，很多孤品就只能在這里找到。
而林旭一行人抵達的時候，白星已經先一步取得了博物館內的數據庫資料，從中已經找到了關于遠古時代，圣子與凡人定下約定的那塊石板的記載。
就收藏在這座國家博物館中。
只不過并未展出，而是始終被當做一件珍寶，珍藏于博物館的保險柜中。
“真沒想到，神話中的東西，竟然是真實存在的。”鹿瑤語氣有些古怪道。
“所謂的神話，也不是憑空產生的啊，就算是有編造的部分，起碼其中也有部分真實。當然了，前提是這個文明傳承的足夠古老，而且也足夠務實，不是那種把做夢也當成事實的。”南燭搖頭晃腦的說明著。
“比如？”鹿瑤詢問道。
“比如某個宇宙第一大國。”南燭回答道。
“咳咳。”一旁的林旭差點沒被嗆道。
“我知道了，你說的是以前地球上的某個國家，我懂了。”鹿瑤一臉恍然大悟。
“哎？這伱都知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南燭一臉驚奇。
“你忘了我可是玩過不少那個時代的游戲的，當然知道這個梗了，到是你怎么知道的。”鹿瑤不解。
“那可是林旭大人生活過的時代，我肯定要好好了解啊。”南燭一臉理所當然道。
兩個人聊著天，一行人已經順利的侵入了博物館內部，找到了保險柜的所在。
利用納米機器人，直接接管整個博物館的防衛系統，對于林旭一行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到現在監控室里的值班人員，看著的畫面上依舊是正常的博物館內部畫面。
但其實林旭幾人早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根本沒被任何人察覺。
至于物理鎖的保險柜，也被輕松的撬開。
林旭幾人繞過博物館內部保存的一件件珍貴的文物，來到了那塊石板的面前。
看清楚了石板之上刻的文字。
正是漢字。
但卻只是幾個簡單的詞組。
沒有什么實質的意義。
同時只是靠近石板，林旭便感受到了石板之上，那與清洗者裝甲所使用的相同材質。
隨后白星進行了檢測，同樣確定了，石板的材質正是簡化版納米機器人。
同時，白星也從石板之上讀取到了數據。
沒錯，這塊石板更像是一塊硬盤，表面上刻的字，更像是一種儀式。
石板內部記錄的數據，才是最主要的。
“數據記錄了什么？”林旭詢問道。
“記錄了自稱人類次子的清洗者，與本土文明的約定。”
“這份資料之中，列舉了文明未來所有的研究方向之中，禁止的部分，那部分全部是與曲率航行相關的。”
“那時候這個文明還處于石器時代吧？說白了就是一群原始人吧？和原始人約定未來的科技研究方向？”南燭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但清洗者就是這么做的，早在四千年前，他們就與本土文明約定了未來的研究方向，同時告知如果本土文明違背約定，將會遭到清洗。同時清洗者每隔千年，都會巡視一次，確定本土文明是否有遵守約定。”白星說明道。
“可是，清洗者為什么要和這個本土文明做這種約定呢？之前的流亡艦隊，還有我們遇到的那個被毀滅的文明，清洗者都沒有做過這樣的約定啊？”南燭不理解道。
“難道說這個文明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鹿瑤又一次提起了這件事。
“我倒是覺得，之前我們遇到的被毀滅的文明，還有流亡艦隊，未必在遠古時沒有與清洗者做過類似的約定。”林旭想了想，卻是開口說道。
“不能把，被毀滅的那個文明，資料庫中明明說過，他們是在研究出了曲率引擎，開啟遠航之后，與其余的高等文明相遇，這才知道了關于清洗者的事情，之前他們根本不知情啊。”南燭提出了疑問。
“是啊，他們不知情，但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早已經遺忘了呢？”林旭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
“遺忘了？”南燭愣了一下。
“曾經的地球上，還留有遠古時代記憶的文明又能有多少呢？大多數文明都早已經在漫長的時間中迷失了自己，有些被宗教統治，自己砸碎了先祖留下的傳說。有些就算還記得古老的傳說，但也早已被殖民者砸碎了文明的石板，留下的也只是一點點傳說了。”林旭嘆氣道。
“所以說，流亡艦隊和毀滅的那個文明，在遠古時代可能也是與清洗者訂立過約定的，只不過他們在文明的發展之中，早已經砸碎了自己的石板，就算還有一點傳說的記憶，沒有石板內的數據佐證，在他們發展起來之后，恐怕也只會將那當成一個普通的神話了。”南燭有些恍然道。
“是的，能夠在文明的發展之中，始終將石板保留下來，本身就是極為艱難的。他們必須跨越漫長的時光，直至有了計算機能夠讀取石板內的數據，這才能夠明白，來自清洗者的警告。否則就只是口口相傳，沒有石板佐證，恐怕神話也早就在流傳中變形了。”林旭點頭道。
“那關于人類這個圣父？”南燭再次問道。
“石板的數據庫中有一些關于人類的記載，再加上清洗者自稱人類次子，所以人類和清洗者分別被尊稱為圣父圣子，也就不足為奇了。一切的起源，就是源自于這塊石板了。”林旭伸手摩挲著這塊歷經歲月的石板，有些感慨。
這塊石板雖然是由簡化版納米機器人制作而成，但納米機器人之間聚合的并不緊密，形成了一種極為類似巖石的構造。
伴隨著歲月的流逝自然風化，但卻不會影響內部的數據存儲，除非石板被徹底破壞。
而石板要被破壞，其實也很容易，因為這塊石板的強度，不會比真正的石頭堅固多少。
“當年的清洗者，為什么要留下這么一塊很容易就能被破壞的石板？如果石板無法破壞，不就能夠一直保存下去，警示后人了？”南燭不解道。
“可能這也是一種考驗吧！”林旭想了想，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可是，清洗者到底是在考驗什么？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鹿瑤不解道。
“清洗者的目的，這可能要等我們自己去尋找了。”林旭收回了放在石板上的手。
“林旭大人，這個石板，我們不拿走嗎？”南燭耳朵一晃一晃的詢問道。
自從離開了大街上，潛入了博物館內部，南燭的耳朵和尾巴終于再次解放，不用被隱藏起來了。
“不了，還是留給他們吧！數據已經讀取，這東西對我們來說就沒什么用處了，但對他們來說卻是文明存在過的證明，還是珍貴的歷史文物。”林旭搖搖頭說道。
“那我們是要走了嗎？”南燭點點頭詢問道。
“該調查的也都查的差不多了，再看看另外兩顆星球上的反饋，如果沒有什么更新的情報，我們也該走了。”林旭點點頭。
很快，已經初步調查結束的林旭一行人，就返回到了云雀號上。
而此時白星派遣的自律機械聚合體，也已經潛入了另外兩顆星球，獲取到了不少的情報。
只不過這些情報也都沒什么新意，都是已經知道的信息了。
更是沒有新的類似石板一樣的東西存在。
四千年前，這處星系只有第四顆行星上有著文明存在，其余兩顆星球上的文明，都是第四顆行星上的人們發展出宇航科技之后，移民過去發展起來的。
而顯然，四千年前清洗者唯一接觸的就是古模剛共和國的祖先。
而四千年過去了，古模剛人的后人，依舊站在這個星球的文明頂點，這是這個文明的幸運。
否則，這塊石板恐怕早就被征服者砸毀了。
就如同西班牙人在美洲做的一切一樣。
被宗教洗腦了的智慧生命，從來都是這么愚蠢。
“確定清洗者離開時的方位與坐標了嗎？”云雀號上，林旭詢問道。
“清洗者離開時的躍遷信息已經掃描完畢，可以確定清洗者下一步的躍遷方位與坐標。”白星回答道。
“開啟空間通道，我們繼續追上去，看看清洗者接下來還會干什么。”林旭說道。
“林旭大人，我們要不要趕到清洗者的前面去？”一邊的南燭想了想提議道。
“前面去？你是說去前面堵住清洗者？可是我們并不清楚他們后續的航線啊。”林旭搖搖頭說道。
“白星，這次清洗者的目標是那里？”南燭卻是轉而詢問道。
“清洗者的目標為五十光年之外的一處星系。”白星回答道。
“那是距離這里最近的一處星系嗎？”南燭繼續問道。
“是的，是距離這里最近的一處星系。”白星回答道。
林旭愣了一下，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南燭的意思。
于是不等南燭繼續詢問，直接開口。
“距離五十光年之外的那處星系，最近的星系又是哪里？”林旭追問道。
很明顯，清洗者是在一個星系一個星系的清洗過去，所以想要趕到清洗者前面，并不是不可能的。
“八十光年之外的星系。”白星回答道。
“那這次的躍遷坐標確定為八十光年之外的星系，我們去那里，看看能不能堵住清洗者。”林旭決定道。
“您的意志，人類林旭。”白星回答道。
伴隨著白星的回答，云雀號前方空間躍遷通道張開。
同時通道中持續開始進行空間折疊。
兩天半的時間很快過去。
空間躍遷通道之中的空間折疊，已經抵達了八十光年之外。
于是云雀號徑直駛入了空間躍遷通道之中。
眨眼之間跨越了八十光年的距離，抵達了位于八十光年之外的星系外圍。
“如何？清洗者來了嗎？”此時林旭也有點緊張的詢問道。
很快，超空間雷達與量子雷達的反饋到來。
“前方星系之中并未有清洗者到來跡象，清洗者尚未抵達。”白星回答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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