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賢余在建立登聞司時,考慮到情報消息的收集,在兩京十三道也吸納了不少成員,作為登聞司力量的重要補充。這些人中有能人異士,也有江湖中的老手,像是車馬驛這種交通要道,自然要安插登聞司的臥底。
孫天海雖然沒有武功,但是當地人又是驛丞,經營著一家客棧,算是當地地頭蛇,消息源靈通,加入登聞司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有驛丞這一身份作掩護,真是情報、賺錢兩不誤。
范小刀出發前,登聞司曾收到過天梁城的密報,也正是出自孫掌柜之手。
甲等房。
孫天海親自為范小刀沏茶,范小刀嗅了一口,茶香彌漫,跟前排大院子的大碗茶,不可同日而語。
范小刀抿了一口,“孫掌柜干加入登聞司也有些年頭了吧?”
孫天海笑道,“差不多十年了,屬下以前是馬卒,在鳳凰嶺一戰中曾立了點功勞,后來年紀大了,朝廷體恤屬下,便安排了驛丞來當,適逢諸葛大人前往鳳凰嶺辦事,有幸與他共事過,便加入了登聞司。”
“天梁馬賊,如今是什么情況?”
孫天海道:“據線報,天梁馬賊的大頭領九幽客李泉,是春風夜雨樓的大弟子,這李覺非也算是布局深遠,在夜雨樓尚未成氣候時,就將弟子安插在這里。彼時的天梁幫還只是不起眼的小賊寇,等李泉上位之后,鏟除異己,又從江湖上拉攏了一批亡命之徒,占山為寇,靠打劫商旅為生,弄得這些生意人苦不堪言。”
“那你們和天梁幫的關系?”
孫天海道:“要打劫商隊,他們免不得在車馬驛安插一些釘子,負責收集情報。對這種事,我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既不點破,也不驅趕。”
范小刀淡淡一笑,“這么說,你們就算不是同謀,也算是助紂為虐了。”
孫天海道:“大人實在是冤枉啊,我們也不過開門做生意,無論有沒有我們,他們都要搶,若不是有官身,說不定我們客棧早就被搶了好幾回了。再說,他們也忌憚我們,至少在車馬驛他們不敢亂來。更何況,我們也是方便替登聞司收集情報啊。”
收集情報次之,賺錢才是硬道理。
范小刀也干過這一行,所謂打劫,也絕不是日夜埋伏,每一筆都要搶,這樣的結果就是竭澤而漁,用不了多久,這條商路也就斷了。他們一般都是每隔一段時間搶上一筆,如此一來,只要利潤足夠,總會有些抱著僥幸心理、鋌而走險之人。
他沒有繼續追究此事。
一件事的形成,總有它存在的道理。
車馬驛和天梁馬賊這種畸形的關系,能夠達到一種平衡,想必也是一番明爭暗斗的結果。
“先前李軼的消息,是你們發出去的吧?”
孫天海點了點頭,“正是。”
“現在什么情況?”
孫天海道:“十日前,她出現在了天梁城最大的客棧杏花樓之中,被幾個江湖俠客認了出來,現在她背負通緝令,如此高調現身,自然引起了一番爭斗,那李軼在杏花樓殺了三十多人。五日前,東廠的大珰頭林遠率番子前來緝拿李軼,從那之后,李軼就再也沒有露面過,鑒于夜雨樓和天梁馬賊的關系,我們懷疑李軼藏入了馬賊之中。”
范小刀沉吟道:“她如此高調現身,可有什么意圖?”
孫天海搖了搖頭,“這正是令屬下不解之處。除了今日遇到的嶺南劍派那幾個人,最近有幾撥江湖人也都前往了天梁城,有峨眉派的副掌教、昆侖七劍,連少林寺的立白大師父,也親至天梁城,再加上東廠的番子們,如今的天梁城魚龍混雜,這趟渾水,范大人看來也要去趟了。”
范小刀嘖嘖道:“職責所在,不趟不行啊。對了,天梁馬賊,有多少人?”
孫天海思索片刻,道:“三年前據說規模已達千人,其中有三百精銳,裝備精良,配備了鎧甲、弓弩等,他們訓練有素,便是與朝廷軍隊相比,也不遑多讓,而且行事更為狠辣。五大首領中,以九幽客武功最高,斷頭客、獨臂猿次之,爾朱玲和毒軍師最弱。爾朱玲你已見過,她擅長用毒,不過,能當上四當家,主要因為她是九幽客的姘頭,當然只是傳聞。”
既然注定要交手,那就干脆問個清楚。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毒軍師何許人?擅長用毒?”
孫天海搖了搖頭,道:“此人不會武功,也不會用毒。之所以稱之為毒軍師,是因為心毒。據說他智謀過人,擅長用計,負責策劃馬賊的行動,三年前搶劫定北軍軍餉一事,便是出自他的謀劃。”
“說來聽聽。”
孫天海繼續道:“三年前初秋,兵部押送一批官銀到雁門,由于途中連日下雨,這些官兵耽擱了數日。毒軍師便是利用這一變故,偽造了公文,率十幾人的隊伍前來督運,又是出言恫嚇,又是要殺人問責,弄得負責押送的一行人心驚膽戰,一路上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途徑天梁時,又弄壞了水橋,在河邊耽擱了兩日,最后對方提出要繞路而行,這一點早已被他算計在內,連周圍的向導,也是他們馬賊的人,最后把他們引入了鷹愁澗,中了馬賊的埋伏,二百余人無一幸存,一舉搶到二十萬兩銀子!”
范小刀奇道:“押送軍餉出事,可是大事,怎得沒聽說過?”
孫天海道:“聽說天梁馬賊與雁門總兵有些瓜葛,也有傳言說他們是拜把子兄弟。最后,雁門總兵強行壓下了消息,又號令雁門的鄉紳財閥募捐,把事情這樣了過去。”
孫天海又跟范小刀一并說了天梁馬賊搶劫太平公主貨物一案的細節,后來還是李覺非出面,把財物討要回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李覺非與太平公主的利益捆綁在了一起。
范小刀道:“沒想到,一個車馬驛驛丞,也是藏龍臥虎之人。孫先生有沒有考慮過去京城?”
孫天海嘿嘿一笑,“大人可別折煞小老兒了。我這人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也就在車馬驛這一畝三分地,我還有些影響力,出了天梁城,我連個屁都不是,一個人在合適的地方,才能辦好差事。真去了京城,我兩眼一抹黑,就是個沒用的小老頭!”
范小刀哈哈大笑。
次日一早。
范小刀早早起床,在太陽升起前,完成了一日吐納。
正要準備去用餐,隔壁的房門打開,只見段云鴻走了出來,她頂著一雙黑眼圈,顯然是昨夜沒有休息好。
范小刀打個招呼,“段姑娘早啊!”
“哼!”段云鴻傲嬌的冷哼一聲,假裝沒有看到他,徑直去前院用餐。
范小刀也去吃了早餐,一行人準備出發。
徐劍行問,“昨夜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林九日道,“我一早就去安排了,想必快到了!”
昨夜與天梁馬賊初接觸,這些馬賊也就那么回事兒,沒有想象中的兇神惡煞、三頭六臂,反而被一個不起眼的老頭給勸退了,這讓徐劍行一行人更是信心大增,想要跟馬賊們大干一場。
天梁馬賊,紙老虎而已!
也有一個男子道,“徐大哥,咱們這次來,首要目的,不是為了捉拿妖女嘛,何必跟他們硬杠上了?”
林九日道,“就算對付妖女,中途順便刷個副本,殺幾個馬賊,賺賺名氣,不也挺好。”他從懷中取出了兩卷白布,打開一看,好家伙,每卷白布上,分別寫了一句話。
“拳打天梁九幽客。”
“腳踏馬賊獨臂猿。”
字寫得張牙舞爪,戾氣十足。
這還帶拉橫幅挑釁的。
這時,門外傳來鑼鼓聲,林九日道:“我找的人來了!”
有四個鑼鼓手,早已等候在外面。
林九日雇了他們,聽說去一趟天梁城,有十兩銀子賺,一溜煙就來了。
當林九日把橫幅給到他們,讓他們一路上舉著橫幅,敲鑼打鼓,這些人不識字,問寫得什么,林九日將那十四個字告訴了他們,這些鑼鼓手一聽到上面內容,銀子也不要,一溜煙又跑了。
只怕是有命賺,沒命花啊!
林九日罵道,“慫包!”
段天德來到徐劍行等人身旁,嘆了口氣道:“徐少俠,你這么做,讓我們很是為難啊。今日一早,有幾個商行已經決定退出商隊,等明日再走了!”
徐劍行傲然道:“天梁馬賊早已盯上了咱們,你戰或不戰,他們都在那里,不喜不悲。與其如此,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干一場!”
段天德道:“徐少俠能戰得起,可我們戰不起,黃河幫上下三百多號人,都指望這筆買賣活下去呢。”
徐劍行道:“你可以留下。”
段天德想了想,本意時再等一日,可是客戶的貨物要的急,路上已耽擱了幾日,若是再拖下去,光是違約金,也要付不小的一筆。考慮再三,一咬牙,大不了,等他們先走,一個時辰后,我們再出發。
鑼鼓手走了,徐劍行一行七人,以他為首,七匹馬,四馬拉橫幅,兩個人敲鑼打鼓,踏上了前往天梁城的路。
等到將近中午,段天德見時候差不多,才下令商隊出發。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三觀猶在的我當捕快那些年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