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第二十六章:御前奏對
  更可怕的事……當空閑時,楊士奇與鄧健在張家的茶房閑聊。

  鄧健這種宦官,當然對人是很周到的,二人親切交談,楊士奇話鋒一轉,道:“鄧公公,敢問當初為何太子殿下請下官來此授課?”

  鄧健呷了口茶,面帶微笑:“楊公,這個嘛……據奴婢所知,好像是太子殿下聽聞您在出仕之前曾做過許多年的教書先生,楊相公教了這么多年的書,一定很有心得吧。”

  楊士奇:“……”

  他青著臉,一言不發。

  這一層的窗戶紙捅破之前,他雖然隱隱覺得有這個可能,可現在有了真憑實據,他才知道原來太子對他的青睞只是一個笑話。

  而且近來他還聽到一些可怕的傳聞,之所以要教授張安世讀書,是因為漢王提議讓皇親去赴皇家的家宴,這里頭……可大有玄妙。

  只怕到時會有人故意要讓張安世這個草包出洋相。

  而屆時陛下一旦震怒,追究下來,誰會倒霉?

  他張安世就算是一頭豬,那也是和太子有親戚關系的豬啊。

  而他楊士奇這辦事不利的鍋,就算是背定了。

  于是,楊士奇拼命喝茶泄火,然后繼續拼命的上茅坑。

  完蛋了。

  山雨欲來,雷霆將至,到時尸骨無存,一切美夢盡為泡影。

  只是這時……還逃得開嘛?

  楊士奇只得繼續上墳,然后每天面對張安世關切地問他:“楊侍講,吃了嗎?”

  楊士奇只想吃人。

  又過幾日,他依舊還去翰林點卯,而后準備啟程去張家。

  只不過到了翰林值房點卯的時候,那堂官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楊士奇一眼,道:“是楊侍講?楊侍講,你可算來了,快,快入宮。”

  “入宮?”

  “對,陛下有詔,傳你覲見。”

  楊士奇:“……”

  這是福是禍?

  …………

  南京紫禁城里。

  朱棣正在殿中與姚廣孝和解縉、楊榮幾人說話。

  不過今日卻是連漢王朱高煦也來了。

  朱高煦愛湊熱鬧,尤其是愛湊朱棣的熱鬧,他雖然自詡是李世民,卻知道自己的父皇可不是李淵。

  所以無論什么時候,這位漢王殿下總能在合適與不合適的時候出現在朱棣的身邊。

  “父皇……楊士奇此人,兒臣沒有聽聞過,不過聽說,他是太子侍講……”

  朱高煦頓了頓又道:“他年歲已是不小了,卻是如此默默無聞,聽說連舉人的功名都沒有呢。”

  聽說朱棣要召楊士奇,朱高煦對此大發評論。

  站在一旁的姚廣孝只充耳不聞,他從不過問朱棣的家事。

  至于解縉……

  解縉這個人和太子關系是極好的,當然,好歸好,對于太子身邊的人,他卻有所提防。

  這其實可以理解,同行是冤家嘛。

  朱棣瞪朱高煦一眼道:“你就少說幾句。”

  說罷看向解縉,道:“解卿家可知這楊士奇嗎?”

  解縉雖是入閣為文淵閣大學士,可同時也在翰林院掛職,對于翰林院的情況倒是頗為了解。

  解縉想了想道:“陛下,此人確實如漢王殿下所言,太祖高皇帝的時候,國家缺少儒生,因此雖開科舉取士,卻也命大臣舉薦儒生入朝,楊士奇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入朝出仕,只是他平日在翰林院沉默寡言,也沒有表現出過人的才能,所以臣竊以為……”

  解縉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意思已經很清晰了。

  沒有功名的人進入仕途,是大明開國的時候權宜之計,等到數十年的科舉之后,有了大量的進士入朝,這些人自然也就沒人愿意看重了。

  就比如解縉,著重的提及了科舉,就是解縉是進士出身。

  朱棣不露聲色道:“朕聽說這楊士奇是個人才,所以想見一見。”

  解縉一聽,立即住口,話說到這個份上,若是再說什么就是不識趣了。

  漢王朱高煦卻忍不住道:“父皇身邊或出了奸人,父皇要明鑒啊。”

  這漢王一向喜歡頂撞,當然,換作其他人這叫觸怒圣顏,可朱棣喜歡這個兒子,卻認為他是心直口快,因此不但不會加罪,反而屢屢稱贊。

  不過朱棣臉這次卻是臉拉了下來,道:“你是藩王,國家大事,難道還要你做主?”

  朱高煦:“……”

  “陛下,楊士奇覲見。”

  “宣。”朱棣道。

  一會兒功夫,楊士奇忐忑入殿,行禮如儀,口呼萬歲。

  朱棣打量一眼楊士奇,見他其貌不揚,便道:“楊卿在翰林當值嗎?”

  “是。”

  朱棣道:“擔負什么職責?”

  楊士奇道:“撰寫經義,或至東宮值守。”

  朱棣不喜歡這些舞文弄墨的家伙,卻還是耐心道:“朝廷的公文往來,可有涉及。”

  “有,翰林負責抄錄圣旨和奏疏,對其進行存檔,臣對此略知一二。”

  朱棣笑了笑道:“那么朕來問你,你既是常去東宮侍講,你對詹事府有何看法?”

  詹事府是東宮的機構,負責太子的教育以及起居。

  楊士奇心里七上八下,他無法理解為何皇帝要召見自己,只是現在事到臨頭,只好應對了。

  于是道:“詹事府給太子殿下講授的時候,大多愛進講詩詞文法之術,臣以為不妥。”

  朱棣來了興趣:“噢?那么依卿所言,應該進講什么呢?”

  楊士奇道:“太子殿下應當留意學習《六經》,空暇時候則閱讀兩漢時期的詔令。至于詩歌文法乃雕蟲小技,不足為學。”

  朱棣聽罷,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楊士奇。

  此人……倒是和其他的文官不同,在許多文臣那兒,這詩詞文法簡直就是他們的命根子一樣,可楊士奇卻認為只是雕蟲小技。

  朱棣道:“學習兩漢時期的詔令有什么用?”

  楊士奇道:“歷代天子,在應對不同的情況時所下達的詔令,都有得失。

  楊士奇頓了頓繼續道:“若是閱覽這些圣旨,才可更加了解漢朝時各州縣的局面,從而再比照《漢書》,就可得知詔令頒布之后的情況,從而得出詔令所產生的影響,對于國家是福是禍。再以此進行檢討,為何有的詔令無法實施,有的詔令實施之后反而導致天下的綱紀崩壞,有的詔令卻可造福天下。如此一來,便可以史為鑒了。”

  朱棣聽罷,精神更足了,他凝視著楊士奇一會,轉而看向解縉,道:“解卿家認為如何?”

  解縉道:“臣對楊侍講所言的通過詔令來了解民情和國策……有所疑惑。”

  楊士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解縉,解縉是他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是文淵閣大學士,因此他忙道:“還請解公賜教。”

  解縉道:“憑借于此,也不過是管中窺豹而已。”

  楊士奇道:“所以才需進行比對,要對照《漢書》、《詔令》、《奏疏》不斷的比對之后,才可找到事情的真相。”

  解縉笑了笑:“你久在翰林,憑借這個,可以知道天下事嗎?”

  “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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