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
莫劍雯心里害怕，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她根本摸不準眼前這人的性情如何。
打也打不過。
難道只能這樣，任其擺布了嗎？
牧長安捏起劍指，周身飄蕩起凜然的劍意。
“你既斬我一劍，那我便還你一劍，若你承受得住，我們便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感受到這股劍意，莫劍雯心神震顫，嬌軀忍不住一顫。
握住長劍的手，開始流汗。
這人不僅肉身強得可怕，就連劍意，竟也能夠達到這種程度。
真的是人嗎？！
“你想殺我便直接殺了便是，不必用這種借口來作踐我！”
莫劍雯對牧長安橫著脖子。
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接不下這個人的一劍。
這么說，分明是想要殺了他，以泄心中之憤。
牧長安聽完，驚奇地“咦”了一聲。
“你真覺得我想要殺你，需要找借口嗎？”
牧長安上下打量著莫劍雯。
看來是，他剛才帶給莫劍雯的畫面太過驚世駭俗。
導致，如此一個天驕之女，竟然升不起一絲反抗之意。
怪他太強了。
“你身為一個劍修，竟然連接我一劍的勇氣都沒有嗎？”
面對他的這番話，莫劍雯埋著頭，羞于言詞。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
并不想死，有什么錯？
注意到莫劍雯的神情變化，牧長安緩緩搖頭，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哎！我這人……其實很溫柔的，你如果不愿意，也可以拒絕。”
“看在劍圣那個老家伙的份上，我既往不咎，不會傷害你。”
放過劍圣那個老頭兒的徒弟，也算是替葉秋水還劍圣的人情。
畢竟。
當初，葉秋水能夠成功頓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劍圣在旁守護。
葉秋水能夠有如今的劍道境界，也離不開萬劍山莊慷慨的幫助。
聽到他的這些話，讓莫劍雯牙齒緊咬紅唇，用力之猛，甚至滲出了絲絲的血跡。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秘境石門。
內心正在進行天人交戰，說不出的難受。
現在擺在她眼前的有兩條路。
第一條路，接下牧長安的一劍，很可能會因此重傷，從而失去進入秘境的機會。
第二條路，利用師尊的關系，保全自身，以全盛時期進入秘境，獲取機緣。
兩條路，孰輕孰重，換做是云翻海，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二條。
但她，還在猶豫！
其根本原因，是心有不甘！
在聽到牧長安那些話時，她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
劍修，講究是一往無前的銳利。
她的劍道，便是如此！
她若再次退縮，往后必將陷入修為停滯不前的境地。
倏然間，莫劍雯又一次抬頭。
這已經是她這一段時間內，不知多少次地抬起頭。
這一次，她的眼神有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如果連接劍都不敢的話，還談什么修行。
還談什么修劍！
“萬劍山莊弟子，莫劍雯，請……賜教！”
“好！”
牧長安沒有多余的話。
捏起劍指，朝天指去。
滔天劍意自牧長安體內傾瀉而出，沖天而起！
轟隆——！
兩人的頭頂，頓時有烏云匯聚，電閃雷鳴。
那是一種紫色的雷霆，只看一看，便讓莫劍雯心神震顫，恐懼滋生。
她強壓下內心的恐懼，強迫自己去面對這股雷霆之威。
莫劍雯雙手掐出一道劍訣，手中緊握的長劍再次出竅。
錚！
伴隨著一道劍鳴，長劍化為一柄無闕巨劍懸浮于莫劍雯的頭頂。
打算以巨劍之威，擋住雷霆的威勢。
牧長安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終歸沒有像他想的那樣。
逃避，退縮。
也不算辱沒了劍圣弟子這個身份。
牧長安將食指彎曲，以中指對準天空。
在那雷云翻滾之中，有無邊的劍意凝聚，帶著霸道到極致的神威。
此乃，他融合紫霄神雷后，悟出來的劍招。
是為斬雷決！
無邊的劍意纏繞在每一道雷霆之中，讓莫劍雯眼皮直跳。
這等威勢，真的是一個融合境能夠施展出來的嗎？
也不知道，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落！”
隨著牧長安赦令一出，裹挾著雷霆之威的劍氣轟然落下。
轟隆！
天地間響起一道巨響，承受攻擊的莫劍雯“噗”吐出一口鮮血。
不僅如此，劍氣上附帶的紫霄神雷從巨劍上滑落，進入了莫劍雯的身體。
仿佛被高壓電擊中般，莫劍雯全身顫抖，腿腳使不上力。
她急忙匯聚體內所剩無幾的靈氣，穩固身體。
即便如此，他的膝蓋還是承受不住壓力，向下彎曲，仿佛一陣風都能將其吹倒。
但她的眼神始終保持著堅定。
絕對不能退縮！
意志強硬，山河不可撼動。
就這般撐了一會兒，就在莫劍雯精疲力盡，想要就此作罷時，忽然發現。
一直纏繞在體表的那股紫色雷霆，竟然能夠帶給她一種奇妙的感悟。
憑借這股感悟，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和境界在飛速的提升。
只要，她堅持的越久，得到的好處便越多。
了解到這一點后，莫劍雯瞬間有了十二分精氣神。
隨著時間過去，她已經來到了突破的門檻。
看見了擋在她眼前的那道壁壘。
機會只有一次，只要沖破這層壁壘，她便能夠突破！
莫劍雯爭奪秘境，其根本原因，也是想要尋求突破的契機。
如今，契機就在眼前，她怎么能夠放棄！
莫劍雯沒有猶豫，一鼓作氣沖了上去！
稍許，莫劍雯成功沖破壁壘，從融合境巔峰突破到元嬰初期。
突破的那一剎那，自身道蘊氣息得到提升，全身舒爽，忍不住想要叫出聲來。
皆有突破后的余威，莫劍雯徹底擋下了牧長安的一劍之威。
高空上，烏云消失，劍意氣息蕩然無存。
地面上，莫劍雯半跪著，大口喘著粗氣，傷勢雖然嚴重，但臉上滿是喜悅之情。
“多謝前輩成全！”
莫劍雯喘過氣來，對著牧長安就是一拜。
之前喊牧長安前輩是因為牧長安實力壓迫。
如今喊的這聲前輩，是打從心底的認可牧長安。
一劍之威，讓她心服口服！
“我并沒有幫你什么。”
牧長安甩了甩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一切都是你的選擇，你若不能承受住我的劍威，自然不可能從中獲利。”
莫劍雯看向牧長安的眼神中閃爍著別樣的色彩。
如此性情，真讓他捉摸不透。
前一秒，明明看似非常生氣，后面，卻愿意幫他突破境界。
“前輩言重了。”
莫劍雯再次鞠躬道謝：“前輩的手段，實乃生平罕見。”
“不知前輩的身份究竟是……”
明明兩人是在同一個境界，他卻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差距，宛若鴻溝，無法越過。
如此之人，在九州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
牧長安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好了，你既受我一劍，我們便扯平了。”
“接下來，我還有事想要與你……”
他想詢問一下關于九州擋下的局勢。
可話還未說完，天空中便響起一道怒吼。
“何方宵小，敢動我黑羽圣地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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