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也不能怪關關忘文。
本來他的打算是正兒八經修復山門的。
誰知道肚子不允許啊!
相對山門復雜的結構,將所有禿頭筆直接捏成一個塑像反而是比較簡單的方法。
只是當時關忘文已經不敢信任任何一個屁了,想捏成夫子像或者其他什么稍微復雜一點的絕不可能。
他只能挑一個最簡單先應付著,想著到時候等第二天再去改吧。
當時他腦中第一個蹦出來的形象就是那只粉紅色的電吹風。
線條簡單,形象突出,隨便一捏就能出來。
至于在雕塑中把他之前用來煩余秋風的黑色小玩意放進去,完全就是他臨時生出來的惡搞了。
畢竟不會說話的佩奇,看上去就沒有靈魂了。
哪怕再緊急,對待工作還是需要有點追求的。
哪怕是臨時頂一下,也不能太應付!
只是關忘文沒想到那兩個餃子的后勁會這么足,導致他第二天連床都下不了。
一直到歐陽守道出關,他都沒有機會去重新捏個造型出來。
此時,他都能想象到歐陽守道會是什么反應了。
夫子在上,希望老頭子不要太生氣,也希望歐陽守道看在陣圖的份上,讓這件事就這么過去吧。
他在客房中坐了一會,果然就聽到“咚咚咚”的砸門聲。
“臭小子,你給老子滾出來!”余秋風在門外吼道。
關忘文才不會出去挨罵,所幸連應都不應了。
敲了一陣,余秋風見沒有反應,又強行往里闖,結果被氣印給彈了出來,原來就黑得很的老臉更被氣得添上了幾分青色。
“好啊,你小子不出來是吧?你等著,老子這就去跟歐陽守道說,這一切都是你干的。看你到時候怎么辦?”
臥槽,老頭子竟然直接掀桌子?
關忘文急忙散去所有氣印,打開門賠笑道:“老頭子,你這又何必呢?”
余秋風見他出來了,直接過來就扭住了他的耳朵。
“何必?你他媽都能出這樣的事來,還怕我說出去?”
“疼疼疼……”
“你也知道疼啊?怪不得你當時連看不讓老子看,直接拖老子回山了,原來你在那這么應付了事啊?”
“我沒有……”
“沒有?那你去回答柳三問的問題。”
余秋風想起了重傷吐血的柳三問問道:“余先生,佩奇是何方大妖?值得你將他立在岳麓山前?”
余秋風哪里知道佩奇是誰?
只能呵呵兩聲應對。
當然最抓狂的自然是歐陽守道了。
堂堂第一書院的山門變成了這副樣子,他做山長的能不發飆嗎?
設身處地的想,若是萃華池書院的山門變成了這個四不像的東西,余秋風也會發飆。
余秋風當時就知道肯定是關忘文急著完工,隨便應付了事了,氣得他一拳砸在了小豬佩奇的肚子上。
結果……
就這么算不上什么大力道的拳頭,直接引發了書院禁制的啟動。
“大家好,我是小豬佩奇,這是我的山長,這是我的師兄,歡迎來到佩奇的家,岳麓書院!”
當這個稚嫩女童音出來的時候,歐陽守道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邊大祭酒還在那點頭道:“歐陽,你這一手還是不錯的。先以形與音引起來犯之敵的輕視和惡心,引誘他們出手,然后觸發書院禁制,來犯之敵在毫無準備之下,絕對被禁制重傷甚至擊殺。如此先抑后揚,示敵以弱,再施以雷霆手段,不愧是要入圣的人了。”
歐陽守道轉過頭,完全不知道大祭酒在說什么。
這也能強行解釋得通?
余秋風說到這里,本來還在喊疼的關忘文差點笑出聲來。
大祭酒不愧是儒家領袖,說出的話就是有見地。
“你還笑!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完了!”余秋風氣得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
關忘文只好求饒道:“我等會就去把它改了就好了,老頭子您息怒,息怒,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動氣。”
“你會去改?”
“要不是昨天我沒力氣下床,我昨天就去改了。”
余秋風盯著關忘文的臉,感覺他不是在敷衍他,這才松開手,喘著氣道:“臭小子,算你還有點良心。等會歐陽守道渡劫后,你就去改掉。”
“好嘞好嘞。”
關忘文連聲應道,“那我們現在不如去看歐陽守道渡劫?”
“也是,我們先去和他們匯合吧。”余秋風緩了幾口氣,便先向外走去。
關忘文連忙跟了上去。
過不了多久,兩人便追上歐陽守道他們。
歐陽守道走在最前面,步履輕松,神色平淡。
看來之前的一點點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他渡劫的心情。
在他身后,大祭酒臉色稍顯凝重,而喬隱之則推著一張輪椅,輪椅上坐著一人,關忘文沒有見過,想必就是余秋風口中的柳三問了。
兩人迅速跟上,余秋風很自然走到了喬隱之身邊,看了眼她推的輪椅,朝關忘文使用了個眼色。
關忘文立刻意會,從喬隱之手中接過了輪椅。
輪椅上的柳三問回頭看了眼關忘文:“多謝。”
關忘文也看了眼柳三問:“客氣。”
“不知小兄弟怎么稱呼?”
“關忘文。”
“啊,就是給我國子監送鍋的關小兄弟?”
關忘文點點頭。
客套了幾句,兩人也不說話,默默跟在了幾位大人物身后。
一路向山頂。
岳麓山極高,書院在的位置,只能勉強算是半山。
而歐陽守道帶路的方向,顯然是往著山頂方向走去。
歐陽守道走得不快,一步一步很是踏實。
接下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便是在默默的登山中度過的。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覺得枯燥乏味。
跟在歐陽守道身后的幾人,都感受到了歐陽守道步履之間,身上氣勢的緩緩疊加。
修行者,一直以登山自比。
今日,歐陽守道便是要登上儒家修行的最高峰。
這一路走來,他是在登山,也在回顧他修行的路途。
走過山道,越過雪線,每一步,他都走得十分扎實。
溫度不斷降低,山風越發凜冽,偶有風雪打在歐陽守道的臉上,卻沒能留下一絲痕跡。
后面幾人都在細細品味和琢磨歐陽守道步履行進間的奧妙,一個即將入圣之人,親身將一生經歷,用這種方式展現在他們面前。
這對大祭酒來說可能沒有過多的幫助,可對其他人幾人都是一個無比的機緣。
關忘文起初也沒有多大感覺,直到越過雪線,一覽眾山之小時,他才心有感應。
“呼……”
他輕輕出了口氣,體內的浩然正氣又有躍躍欲試的沖動。
關忘文趕緊轉移了視線。
在這里他可不敢暴露自己的秘密。
兩個時辰后,眾人到了山頂。
此處,便是歐陽守道,以及岳麓書院歷代山長的渡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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