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不動就拔劍。”
江逸風也是醉了,他現在真懷疑墨門是魔門,要不然怎么能培養出趙頭頭這種,殺心這么重的門人。
“你憑什么吃飯不給錢?”趙頭頭寒聲問道:“你是不是要變成壞人了?”
“我哪能這么快變成壞人。”
江逸風有些無語,但還是耐心解釋道:“蘇城的酒樓有求于我,要是我吃飯給錢,他們會哭的。”
趙頭頭冷哼一聲,“你是把我當十歲小孩了嗎?竟然用這種鬼話騙我。”
十歲小孩?
你是不是對十歲小孩的智商有什么錯誤認知?
你這智商,最多七歲,看在你身材傲人的份上,再給你加一歲,不能再多了。
江逸風想了想,微微一笑,“要不你親自找來店小二,看看他收不收我的錢。”
“小二。”
趙頭頭也不客氣,抬手便喚來了店小二,說道:“你幫我們算一下,這一桌子多少錢?”
店小二看了一眼江逸風,滿臉諂媚笑容,“掌柜已經吩咐過了,江公子來酒樓用餐,一律免費。”
趙頭頭則是說道:“有我在,你不用怕他,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他要是敢私下對付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店小二滿臉問號,“江公子什么時候威脅我了?”
趙頭頭用看透一切的語氣道:“我明白的,他這種人惡名在外,你們這些生活在底層的人不敢招惹他,只能忍氣吞聲。”
說著,趙頭頭走到店小二跟前,安慰一般拍了拍肩膀,“但是,現在有我在,你無需懼怕任何人。”
“你腦子有病啊!”
店小二看著說著奇怪話語的趙頭頭,向后退了兩步,“我在酒樓月俸有一兩銀子,酒樓還管飯吃,哪里忍氣吞聲了?”
一兩銀子!
趙頭頭眉梢一挑,如果她沒記錯,自己身上好像只有三四枚銅錢。
好像跟店小二相比,自己才是底層人。
“就……就算你沒有忍氣吞聲,他吃飯沒給錢啊!難道不是因為怕他?”趙頭頭指著江逸風說道。
“不是啊!”
店小二搖搖頭。
“我不信。”
“我管你信不信。”
店小二翻了一眼趙頭頭。
趙頭頭見狀,愈加覺得店小二被欺負了,索性直接抽出劍,指向江逸風。
“我不管他要不要你的錢,但你必須給錢,吃飯給錢,天經地義。”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給錢,不過你別后悔。”
“我絕不后悔。”
“小二,給你錢。”
江逸風掏出來一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銀子,店小二瞬間急了,“江公子,你的錢無論如何都不能收的,你還是收起來吧!”
“我不給不行啊!她會殺了我的。”江逸風朝著趙頭頭撇了撇嘴。
聽聞這話,店小二像是被激怒了,滿臉怒容看向趙頭頭。
不等趙頭頭開口,店小二搶先開口:“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我都說了江公子吃飯不用錢,你為何非要逼著他給錢?”
說著,店小二竟然哭了起來,“要是我收了江公子的錢,掌柜一定會開了我,我找一份工作容易嘛,要是我失去了工作,家里的孩子如何添置厚衣服,這個冬天怎么過?”
噗通!
店小二跪在江逸風面前,“江公子,你的錢我真不能要,要是這么簡單的事情我都做不好,掌柜一定會開了我的,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吧!”
江逸風看向趙頭頭,問道:“這銀子,你說給不給?”
“……”
趙頭頭臉上火辣辣的,猶豫了許久,最終說道:“不……不給。”
店小二聽到不給,立刻高興站了起來,“謝謝江公子,謝謝江公子。”
“下去吧!”
“是!”
店小二離開了。
等到店小二離開,趙頭頭失神坐了下去,剛剛發生的事情,讓她很受打擊。
店小二是弱勢群體,她明明是在幫助對方,為什么對方非但不感激自己,反而要罵自己?
“是不是想不明白?”江逸風問道。
“嗯!”
趙頭頭點點頭,看向江逸風,“我做錯了嗎?”
江逸風搖頭,“你沒做錯。”
“那我做對了?”
“你也沒做對!”
“什么意思?”
江逸風想了想,道:“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還有灰色的區域,如果你的眼中只有黑白,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趙頭頭沉默良久,緩緩搖頭,“我還是不懂。”
“舉個例子吧!”
江逸風停頓幾秒,說道:“有一個人,他有一門很賺錢的生意,他為了守住這門生意,不被其他人奪走,他只能給自己找個強大的靠山,于是他賄賂了幾十萬兩銀子,你覺得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趙頭頭翻了一眼江逸風,“你說的不就是你自己嘛。”
“好人還是壞人?”
“官商勾結,壞人。”
“是不是我沒救那么多人,就被你殺了?”
“是!”
江逸風繼續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這門賺錢的生意,能夠為幾千個災民提供工作?如果失去了這門生意,這些災民將會無依無靠,冬天來臨的時候,會在饑寒交迫中死去。”
趙頭頭:“……”
江逸風再次問道:“如果不賄賂郡守,尋找他的庇護,就保不住生意,沒有生意,那些災民何去何從?現在你還覺得我做錯了嗎?”
錯了?
但要是不這么做,那幾千條人命就保不住了。
沒錯!
但他勾結郡守,這種行為在門規里就是做壞事。
趙頭頭滿臉糾結表情,“我不知道,你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不同的人,不同的時期,不同的位置,答案都是不同的。”
江逸風認真解釋道:“對于那些災民以及我來說,我的做法沒有錯,但這只是對現在的我來說,如果我換了個位置,成為朝廷命官,這就是錯的,因為這違背了朝廷法度。”
趙頭頭本來很亂的腦子,在聽到江逸風的話后,好像理順了一些。
她有些明白江逸風的意思了。
于是乎,她問道:“接下來我要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聽我的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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