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追蹤到了那輛車。
根據車行駛的方位，終于查到了老大的位置。
老大毫無疑問，就是張嫂，哪怕峰哥不說，顧少霆也想到了，張瑛就是那個幕后黑手。
只是他不知道，張瑛到底為什么跟顧家這么大的仇恨。
顧少霆開車出了警局，回去接上墨芊。
他有自知之明。
張瑛，不是他能抓到的……
早點認清自己，免得走太多冤枉路。
墨芊坐上車，一看顧少霆的大黑眼圈，都要變成國寶了。
她從挎包里翻出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粒棕色小藥丸，喂給顧少霆，“喏，醒腦的。”
顧少霆低頭看了眼，雖然攢得不太圓，不過看起來倒是顆藥。
他沒懷疑，吞了進去。
他本沒抱多大希望，沒想到幾分鐘后，這藥竟然真有奇效，昏昏漲漲的腦袋很快變得清晰明朗。
顧少霆隨口問了句，“芊芊，你也學過醫術？”
他還記得老六說過，喬賀的腿，就是墨芊治好的，要知道喬家可是看遍了天下神醫，都沒找到能救他的人。
這一比較，墨芊簡直像個神仙。
墨芊扣好小瓷瓶，把藥放回包里。
她搖搖頭，“沒學過。”
“那你怎么做出來的藥？”顧少霆開著車，不解地問道。
墨芊，“我算出來的。”
“……”
顧少霆一瞬間有點反胃，感覺自己好像是吞下去了什么毒藥。
可墨芊沒看出來二哥難受。
她還繼續給他介紹著兜里的瓶瓶罐罐。
“我想要哪種藥，就會寫出來，然后算方位，往哪個方向找，找幾種草，每種草要多少。開始這藥是給山上的小動物吃，后來師傅說我厲害，這藥就給人吃了。”
她說著，還拿著剛才喂給顧少霆的藥瓶，晃了晃。
“比如你吃這個，我就算到需要蛤蟆入藥，可是我教規不能殺生，我就每天在山上追著蛤蟆跑，一直到他被小黑姑姑拍死了，它吃腦袋身子，我薅了四條腿。”
顧少霆，“……”
一股酸水直接從胃里翻騰上來。
顧少霆嘎一下把車停在路邊。
馬上跑下車，彎腰在路邊干嘔。
墨芊在車上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好一會兒，顧少霆才又坐回車上。
他按了按墨芊手里的藥瓶，“東西收起來，你的藥太金貴，千萬不要把配方告訴別人。”
說完，他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寧跟老母豬打一架，也不跟這丫頭多說一句話！
……
兩人來到了城郊的一座小別墅。
說是別墅，其實就是一棟簡陋的二層自建房。
外面圍著個小院子。
兩人到門口。
顧少霆沒有搜查令，不能直接硬闖。
他剛要敲門，就被墨芊攔住。
她歪頭看著二哥，“你是怕她不跑嗎？”
顧少霆聳聳肩，他是警務人員，不能知法犯法。
“要合規辦事，不能私闖——哎——”
墨芊才不聽他廢話，直接一張符紙，穿門進了院子。
她還朝著顧少霆喊了句，“你不用進來，進來也沒用。”
顧少霆，“……”
這簡直就是照著臉呼巴掌……
赤裸裸的侮辱！
……
顧少霆繞著院子走了兩圈。
怕張瑛從其他地方逃跑，那他還有機會阻攔一下。
不過墨芊很快從別墅里出來了。
她朝著顧少霆搖搖頭，“不在，搬走了，東西都沒了。”
顧少霆臉色一沉，“抓到峰哥的事，一定有人給她打了報告。”
墨芊鼓著腮幫子，神色有些迷茫。
好像頭一次被問題難住。
兄妹倆都有些喪氣。
不過沒多久，顧少霆推了推眼鏡，精明的眸子閃了閃。
他看向墨芊，“芊芊，你確定平安符能護住伏雪？”
“當然。”墨芊毫不猶豫地回答。
如果是別的平安符，可能擋過一次災，就失效了。
但是伏雪那個是十七代祖師開過光的，絕對是鬼煞能敵，遮天災擋人禍。
顧少霆得到她肯定的答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讓伏雪出院怎么樣？我們告訴張瑛，孩、子、保、住、了。”
墨芊馬上懂了二哥的意思。
她腦筋轉了轉。
接著露齒一笑，朝著顧少霆豎了根大拇指。
“老二，你是傻子里最聰明的！”
顧少霆，“……”
這丫頭要是去了閻王殿。
八成能把閻王爺氣活了……
……
傍晚，京華私立醫院來了一長串豪車。
顧家的兄弟們，全都來接弟妹出院。
聽說是六少夫人懷孕了，前一天動了胎氣，還好問題不大，醫生讓回家安心養胎就行。
顧家這么多兒子，卻一直沒有孫子，這家可是真有皇位要繼承，所以孩子顯得格外重要。
六少夫人懷的這可是顧家長孫。
怪不得來接出院，都鬧出了這么大動靜。
一行十幾輛車，都快跟個接親的隊伍了。
還有人不知道從哪偷拍到一張照片。
是伏雪從醫院門口，上車的照片。
她臉色有些白，不過神情溫柔，低眉淺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而站在她身邊的顧家真千金，穿著玫紅針織衫，翠綠闊腿褲，歪帶一頂毛線帽，整個一個不倫不類。
可是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又好像再炫耀著什么。
網友們看不懂。
可是有人看紅了眼。
這新聞，就好像她心里生的暗瘡，一刻不除，渾身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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