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沒吃。
他身邊的小丫頭，倒是吃得飽飽的。
墨芊輕聲打了個嗝，擦了擦嘴。
這會兒，終于有空說話了，一說就拉開了話匣子。
出于職業本能，墨芊要了衛格的生辰八字。
然后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才現場用八卦盤，幫他測算了一個方位，“你家西南向，三條街左右的位置，去找一個有金的地方。你去那里找，很可能會找到失物。”
墨芊說完，目光沒挪開，依然盯著他的臉看。
半晌又補充了一句，“這地方不僅能找到失物，看起來，還能遇到桃花。你桃花很旺，而且都是正桃花，姻緣極好，不出半年，好事將近。”
墨芊習慣性地給人算命。
衛格的面相是出奇的好。
竟然都找不到什么缺點。
墨芊接著朝衛格一伸手，“我給你看看手相。”
衛格痛快地伸出去了左手。
墨芊歪著頭，盯著他的手。
看了半晌，忽然嘖一聲，“你這姻緣線倒是長得好，只是這子女運——”
“子女運”三個字，讓顧少霆一驚。
這就跟做賊心虛一個道理。
童英姿中了蠱毒，導致不能生育這事，跟顧少霆心中的一根刺似的，生怕被提起。
他自動腦補了，墨芊剩下的話是，子女運沒有，無兒無女……
顧少霆立馬抓過桌上的一塊面包。
塞到墨芊嘴里。
“乖，芊芊，再吃點。”
墨芊迷糊著拿出面包還要說話，顧少霆連忙把話題轉開，“衛醫生，午休時間不多，你不快點去找貓嗎？你早點去找你的貓和你的姻緣，免得夜長夢多。”
顧少霆這逐客令下的過于赤裸裸。
連客套都忘了。
他說完，就開始打包他家的小丫頭和胖貓。
接著就要抓著她們走人。
沒法，這頓飯就只能到這里結束。
……
衛格結了賬，先行離開。
離開前，還不忘走過來，跟童英姿低語了幾句。
兩個人的關系肉眼可見的親切。
顧少霆之前從沒像今天這樣不舒服過。
一行人下了樓。
衛格先離開，去找貓。
其他三人，回到醫院停車場，顧少霆讓墨芊先坐上車。
他這才快步追上童英姿。
顧少霆停在童英姿面前，直勾勾地盯著她，“小姿，你跟衛醫生認識很久了？”
“很久，比認識你早。”童英姿回道。
顧少霆聞言，眸色更深。
他又上前一步。
離童英姿更近。
顧少霆半瞇著眸，沉聲問道，“他在追求你，是嗎？”
“關你什么事？”童英姿冷冷答道。
她抬起手臂，推開顧少霆。
拉開他和她的距離，“顧少霆，你是不是逾矩了，我跟你只是同事關系，你既不該跟蹤我，也不該質問我。我跟你的那一頁早就翻篇了，我就是開始新戀情，也不需要像你匯報吧。”
童英姿已經很久沒跟顧少霆說這么多話。
結果一開口，就是捅刀子。
顧少霆看著她那公式辦公的樣子。
自嘲地勾了勾唇。
他別開眼，緊咬著牙關，把涌上心頭的那口血咽下去。
半晌，他才轉回身，神情是格外地認真。
“童英姿，我不管你跟誰談戀愛，或者你接不接受我，那是你的選擇。但是現在，我只希望你健健康康，我可以退回到同事的位置，那我就是個心理醫生，你能不能信賴一下我的專業能力。你認識衛格那多年，不是依然沒有除掉你的心魔，那你為什么不能信任我一下。”
顧少霆的語氣，甚至有幾分哀求。
可惜童英姿看都沒看他。
她背脊挺直，目光漫無目的地望著遠方。
“顧教授，我們以后只能是同事關系，不會有那之外的任何其他關系，哪怕是醫患關系。以后別再做無用功，你少在我身邊出現，我就會更好一點。”
童英姿說完，側過身去拉車門。
顧少霆惱火不已。
氣這頭倔毛驢無法溝通。
他一把抓住童英姿的手，“童英姿，你在怕什么，怕到連跟我對視都不敢，你到底在怕什么！”
顧少霆的火氣壓制不住。
可能動手，絕不bb的童組長，根本不給他發火的機會。
直接一個擒拿手，加一腳狠踹，就把顧少霆踢出了勢力圈。
童英姿警告地朝他瞥去一個冷眼。
“顧少霆，那我鄭重地告訴你，我有新男友了，你可以放棄了，以后離我遠一點。”
說完，她就一拉車門，利落地坐上車。
一腳油門駛離了醫院。
顧少霆挫敗地長嘆。
他一拳揮出，劃破了靜謐的空氣……
……
顧少霆回到車里。
墨芊歪頭看著他，“你又挨揍了。”
話是肯定句。
顯然墨芊看到了。
顧少霆悶聲應了句“嗯”，一臉的喪氣。
墨芊好像看懂了什么似的，了然地哦了聲，“我知道了，童童談戀愛了，你完蛋了。”
顧少霆，“……”
這丫頭，該懂的時候不懂，不該懂的時候瞎懂。
顧少霆警告地點點墨芊頭，“別胡說。那男人不是童組長的男朋友，那是童組長的擋箭牌，用來拒絕我這個前夫的追求。”
前夫兩個字，顧少霆是磨著牙從嘴里擠出來的。
他當然看得出，童英姿跟衛格沒什么。
但是，她為了拒絕他，連男朋友這種話都編的出來。
顧少霆就更生氣了！
墨芊歪頭看著他，露出一抹同情的神色。
“童童得多煩你，還要找個擋箭牌拒絕你。”
顧少霆，“……”
他深吸口氣。
伸手按住墨芊的小帽子，把她的臉扭向窗戶的方向。
“小祖宗，你哥夠慘了，你就不要捅刀了！”
說完，顧少霆踩下油門。
駛離了醫院。
兄妹倆不知道。
他們剛離開醫院不久。
醫院樓上，就跳下來了一個女人……
……
女人不是別人。
正是墨芊早上聊哭的那個女人。
墨芊告訴她，你老公是個花花腸子，出軌了，背叛了你，然后女人就崩潰了。
明明上午衛格已經安撫好了她。
還跟她約好了，下次的面診時間，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女人忽然就想不開，跳樓了。
好在醫院樓層不高，女人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還是摔斷了腿骨。
衛格貓還沒找到，就被喊回了醫院，處理緊急情況。
心理咨詢醫院發生這種事，可不是小事。
馬上這事就在網絡上曝光了。
視頻，照片，傳得全網飛。
只是傳言的走向，越來越離譜。
剛曝光是，還是傳的，女人因為心理問題導致輕生。
過了沒兩個小時，就稀里糊涂地演變成了，女人是被人刺激嘲諷，才引起的輕生……
那段墨芊和她聊天的視頻，也被人錄了下來，發在網上。
墨芊的名號。
再次成了網絡熱點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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