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用力,太陽穴充血。
真恨不得掐死他。
可老爺子死了,他和遲非晚真的就走上了絕路!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可他......
陸徵猛的收回手,踉蹌后退了好幾步,撞到了墻壁才堪堪停下來。
他狼狽的呼吸著,目眥欲裂的看著老爺子。
“孩子......”
“你閉嘴,我和遲家沒有半點關系,我姓陸!”
說完,他跌跌撞撞的離開。
葉舟看到他有些狼狽,眼神都在躲閃。
就像是風雨中的流浪狗一樣,看著兇神惡煞,但實際上......竟然有點可憐。
葉舟也顧不得其他,進去查看老爺子的身體。
“老爺子,你沒事吧。”
老爺子輕輕搖頭,只是重重嘆了一口氣。
“老爺子,我能冒昧的問一句嗎?明明陸徵不是好的,對晚晚和集團多次出手,可你為什么還如此縱容?他那么危險,你還要單獨見他?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要是出點事,我可怎么和晚晚交代啊!”
“陸徵這孩子心眼不壞,不會對我們有實質性的傷害的。”
“瞧您說的,好像和他很熟一樣?”
“就是很熟啊,他可是家里的孩子啊......”
老爺子喃喃自語。
葉舟聽不大清,只是看到老爺子看著門口,眼神充滿了傷感。
陸徵在黑夜里狂奔,一直到自己力竭,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草坪里。
他攤開手臂,大口呼吸,胸口急劇起伏。
他想哭又想笑,結果喉嚨里只發出嗬嗬的聲音。
他把自己嗆著了,極度憤怒極度悲傷,反而哭不出笑不出,唯有劇烈的咳嗽。
他仿佛要把肺腑都咳出來,咳到最后身子蜷縮,雙手環繞小腹。
眼角流下了生理淚水,眼睛發紅的厲害。
到最后,精疲力盡。
“遲非晚,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
......
而這邊,遲非晚夜不能寐,一直在等手術結束。
這次手術比想象中的久,竟然長達六個小時。
大家出來的時候,都精疲力盡,滿頭大汗。
愛德華年紀大了,又做了這么長時間的手術,已經腰都直不起來,是被人攙扶著出來的。
“愛德華醫生,您辛苦了,她還好嗎?“
她緊張發問。
愛德華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只能點頭。
遲非晚激動地差點哭了出來。
她立刻安排人送幾位醫生護士去休息。
她跟著沈依依去了病房,她終于從重癥轉到了普通病房。
沈依依面無血色,帶著氧氣罩,穿著寬大的病服。
來醫院才兩天而已,就覺得她瘦的脫了相。
遲非晚撫摸著她的腦袋,頭發也干枯了幾分,沒那么光亮了。
“依依,你可要快點好起來,聽到沒有。姐姐還需要你給我算賬呢,沒有你這個財務部經理,我就等于少了個左膀右臂!”
“依依,你要快點好起來......”
她實在是太累了,最后倒在床邊睡著了。
她睡得很沉,被人抱起來也不知道。
一個高大的男人,抱著她,緩緩把她放在一旁的病床上。
“先生......”
薛浩推門入內,看到男人,情緒十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