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洪山埡口過來的?”
蘇幕適才幫助蛇人族女療傷之時,便已得知對方姓名,名叫余莎。
看對方的裝束,蘇幕自然猜想對方應該是大周軍中。
“不,不是,”
蛇人族女余莎卻否定道:“洪山埡口已失,我是從漢云峽過來,如今少將軍正率軍死守漢云峽,阻攔聯軍鐵蹄,我本是回去傳達軍報,不曾想他們的人竟已經滲透到了這里來。”
既然傳送軍報已經動用了認為傳送的方式。
便說明其余傳送軍報的方法都已經被敵軍所毀,亦或者說,軍報有極大可能別劫取,也就只能夠如此。
適才余莎也知曉了蘇幕的身份,本來對蘇幕那雙癡迷的目光也隨之收斂了許多,甚至不再敢去看蘇幕。
她自然知曉她們家少將軍和蘇幕已經被先帝賜婚,她可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和少將軍媲美。
“少將軍?何人?”蘇幕確實不知道余莎口中的少將軍就是蘇幕。
這倒是讓余莎不禁怔住。
不過她很快便想明白。
莫千與畢竟是女子,人族和他們蛇人族夜有所不同。
便解釋道:“少將軍就是莫大姑娘,姑爺你竟這也不知。”
聞聽此言。
蘇幕大驚失色。
剛剛從余莎手中接過來的軍報也完全沒有了看的心思,當即便準備離開。
漢云峽在溫道言給他的地圖上便有標注。
這個地方本身也就是他需要經過的地點。
不過正巧五盲從此前毒霧彌漫之地飛了過來。
看見五盲,蘇幕忽覺自己過于沖動。
為何洪山埡口失守,莫千與現在處境如何,讓余莎這位親自從戰場上下來的人說,豈不是更加清楚。
“洪山埡口之堅固,怎么會突然失守?”
蘇幕當然不知道洪山埡口又多堅固,也是后來溫道言告訴他的。
大周西邊邊防,宿國公其實已經經營多年。
以古牢關為核心,成為西境邊防線上的弧頂之地,乃是邊防線上的中樞所在。
而洪山埡口則相當于處于這條弧線的四十五度角,乃是西北防線上,整條西風要塞上的重要節點。
洪山埡口告破。
宿國公所經營的第一道防御線便損毀了大半。
在大陣之上的力量,將遭遇到極其沉重的打擊。
“是佛國,”
回憶起洪山埡口的淪陷,余莎到現在依然心有余悸,道:“佛國僧眾,從他們的西邊挺進,一直進入到了西海之上,而后從西海進入到俱洲境內,穿越萬牢古國,突然殺至,”
“而且,跟隨那些僧眾一同前來突襲的,還有石族所組成的毒師隊伍,他們以奴役的金翎劍翅鷹不顧傷亡的沖擊洪山埡口,毒素蔓延數百里,我軍沒有防備,死傷慘重。”
“幸虧少將軍率領援軍來得及時,在漢云峽收攏殘兵,立下陣地,方才阻止聯軍深入我朝國境。”
饒是五盲,在聽見佛國僧眾后,臉上也不禁錯愕。
因為在昨天,他們就聽說了佛國僧眾突然殺至。
原來,這并不是流言。
只不過西北這邊已經沒有辦法將軍報送回去,出現在西寧府衙中的軍報,是佛國僧眾未曾出現之前的。
蘇幕則是驚訝于佛國的豪壯之舉。
居然從西域之地,轉入西海,再進俱洲,繞過了青丘狐國,從而猶如天降神兵,突襲洪山埡口。
這樣的計劃,至少在三個月前就已經開始了籌謀。
“她現在怎么樣?”
“少將軍率有兩千援軍,聚攏殘兵已近萬人,漢云峽本就是西風要塞上的第二防線,所以大陣立得很快,”
面對軍國之事,余莎十分認真嚴肅,道:“少將軍有兩次行險去刺殺敵軍先鋒,一次失敗一次成功,拖延了他們的進攻時間,之后少將軍又損了敵軍營盤大陣,又拖了時間,”
“但我離開的時候,敵軍已經發起攻勢,對方身后的修士也不弱,我們這邊卻僅有少將軍一人未傷,很難占到上風。”
軍隊之上的大戰。
其實可以分為軍隊對決和修士對決兩個層面來看。
修士雖然很難以一己之力對抗一支萬人大軍,但前提條件是這支軍隊不亂,并且站住軍陣。
而修士便是在各方面防御對方修士的繞后。
若強大的修士突然出現在軍隊的后方,撼動在前作戰的軍陣,便很容易招致大敗。
并且,戰將的安全,后方糧道的護衛等等都需要修士參與其中。
可以說。
此刻在漢云峽的周軍,是完全落于聯軍之下的。
蘇幕努力穩定自己的心態,旋即又問了余莎幾個問題。
便取出了一張符交給他,并且在她的周身設下一道防護罩。
這張符,只需要她稍稍恢復些許法力便能夠施展,“拿著,你不用去宿國公的大營,去西寧府將這里的事告訴溫道言。”
余莎莫名看向蘇幕,不明白他的意思,道:“漢云峽的困境,只有出兵才能夠解決!”
她有些懷疑蘇幕是在想要以一人之軀阻攔聯軍,這樣的可能著實太低。
除非,蘇幕是五境之上的大陽符師或者陣道宗師,倒是有可能攔住聯軍一段時日。
但蘇幕只是劍修。
劍修在浩瀚的軍陣前,極難阻攔大軍進攻的步伐,除非暗殺。
但危險系數太高,余莎不認為少將軍會讓蘇幕去做。
“你放心,我明白,”
蘇幕正色道:“但以你現在的狀態去古牢關大營,太慢。”
說完這句話。
蘇幕看向了五盲,并將軍報交給了他,“五叔,我和我家夫人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五盲握著軍報,道:“我不知道古牢關大營在什么地方,而且,我去了,你的岳父會相信我?”
在蜀山上和許未央有過一段時間學習的五盲,已經會思考人與人之間的各種關系。
就像他和宿國公根本就是陌生人。
“這個不難,”蘇幕看向余莎。
路線令牌余莎都有,再加上蘇幕的蜀山弟子道牒,以及通議大夫印,這么多條件之下,宿國公沒道理不信。
五盲握著手里的東西,道:“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
“放心,那邊既然還有萬余大軍,就不會那么快告破,”
蘇幕忽然笑道:“而且,即便告破,只要能將我家夫人帶出來,什么漢云峽丟了便丟了。”
在旁的余莎聽見這句話,瞠目結舌。
不過她想著蘇幕肯定是為了讓五盲安心。
......
......
兩座極其巍峨的山脈聳入云霄,一眼看去便有一種已經洞穿過天穹的錯覺。
這兩座山脈,便是煉氣境巔峰的修士,也很難登上其最高端。
而在兩山之間,便是漢云峽。
此時此刻。
聯軍鐵騎猶如瘋狂的海浪一般沖擊向大周軍隊所守的峽口。
地面已經被鐵蹄踏出片片淤泥,而這已經是聯軍的第十一次重逢。
大周軍中箭矢已盡,步兵方陣后,沒有了強力的動機點。
一場步對騎的廝殺在峽口前方展開。
很快。
大周便陷入了頹勢之中。
某一刻。
一道紅色的身影進入陣前。
出現的人,是莫千與。
指揮著軍隊作戰的將軍大驚失色,莫千與會被鐵蹄沖殺而死無葬身之地的。
但下一刻。
有音律破空響起,一個寶盒從莫千與的手中飛出。
緊接著,莫千與的手中出現一張古琴。
纖細的手指落于琴弦上。
錚錚之音如箭雨般落向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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