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地平靜下來的時候。
蘇幕和莫千與已經離開了幻暝神鏡。
但大道宗演并未繼續,至禮院院長梅禮甚至親自出面宣布今日大道宗演就此結束,明日再行比試。
無數人攜著依依不舍的心情,向諸法朝圣界外走去。
“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為什么到最后,江載舟突然就變成了莊安策,而且長公主好像也認定了似的?”
“問題是,即便那人是莊安策,也是蜀山內部之間的沖突,但長公主似乎并沒有要等遲越真人回來的意思。”
“害,你們管這些做什么,有沒有見到猴仙?”
猴仙,說的自然是小猴子。
“想必是跟蘇幕前輩一起去了吧,你找他做什么?”
“你們不會忘記了,在蘇幕和江載舟對決之前,我們在他們那里下了注的吧。”
此言一出。
不少人頓時面面相覷。
“完蛋,腦子里盡是蘇幕前輩的事兒,倒是把自己的事忘記了。”
“我也是,你這一句話才算是將我的魂給喚回來。”
“這可如何是好?”
“總不會不還給我們吧?”
“猴仙只怕是已經和蘇幕前輩去了圣地深處,我們根本不可能進去啊。”
......
長公主卻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將莊安策帶到羑里城去。
準確說,她還并不能確定江載舟就是莊安策。
所以她不可能就這樣將人帶走,至少需要仔細詢問星羅山此行之主懷云真人,何況現在拿到被莫千與擒住的神魂,莫千與還并沒有交給她。
另外,江載舟現在的狀況也讓人有些難以捉摸。
在莫千與將‘莊安策’的神魂捉住之后,沒過多久江載舟便變得宛若泥塑一般,仿佛是死了,因為他連呼吸都沒有,但他體內的真元卻并沒有消散的跡象。
即便是長生宗的長老看見這一幕,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應該是神隱族的神隱之術,在空洞山的那方空間之中,羅什便是以這樣的方法在悄無聲息間逃走的,”莫千與神色凝重。
也正是因為她和蘇幕在建木和鳴歌湖底的龍宮之中接觸過神隱之術。
蘇幕才會在和‘江載舟’交手的過程中發現不妙。
而莫千與的法眼始終關注著,在蘇幕說話之時,她便也完全確定。
于是在外界看來。
他們兩人仿佛不需要交流就能夠知曉對方想要表達什么。
“神隱之術?”長生宗的長老自然也有聽過,可這等神族后裔的天賦神通,他們從未見過。
“蘇...”懷云真人想要向蘇幕和莫千與請求能否幫忙救一救江載舟。
畢竟,江載舟于星羅山的意義而言,就如同莫千與于蜀山的意義。
可想到遲越真人離開前所說的話,以及江載舟在無數人面前對蘇幕的污蔑,對檀如蘇的操縱。
哪怕現在懷云真人明白,這并不是江載舟所為,可他還是心有愧疚,便有些說不出這樣的請求來。
于是。
懷云真人猛地向蘇幕和莫千與跪下,道:“莫道友,蘇道友,我知道載舟對...”
“前輩快快請起,”
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想到,懷云真人會突然下跪,還是向兩個晚輩。
蘇幕和莫千與自然也是猝不及防,兩人忙上前將懷云真人扶起,蘇幕道:“我們當然知道前輩的意思,只是這神隱之術我們也僅僅只是接觸過,并不知道如何解救。”
“何況,我們也僅僅只是猜測而已,那羅什的神隱之術我們只見他在自身施展過,也不知是用了什么辦法還是有別的原因作用在了江道友之身。”
莫千與道:“且看莊安策怎么說吧。”
他們此刻就在觀云殿中,不過除蘇幕和莫千與之外,長公主只留下了懷云真人和一名長生宗長老。
其余人,即便是梅禮和涉筆師這樣的大人物也沒法進來。
“殿下,既然已無要事,我便告退了,”長生宗長老道。
他并不知道莊安策此人究竟牽扯到多少事。
但他可以肯定,長公主如此重視,必定和朝政有關。
長生宗偏居南海一隅。
對于朝政之事向來敬而遠之,除非有圣旨,否則他們是不會接觸的。
長公主頷首,叫長生宗進來本就是為江載舟的傷勢。
蘇幕看著對方離開,自己其實也有些想要離開。
他從始至終都不想和朝政牽連太深,因為莊安策自己已經涉足不少。
對于莊安策,他只需要對方灰飛煙滅便可。
現在莊安策是死定了,和巫神教魔宗乃至羅什有什么關系,他真的沒有興趣。
唯一讓他不得不留下的原因,是莫千與在自在山上被莊安策和神秘西林弟子圍攻一事。
在西林教派中審問莊安策和西林之間存在什么關系。
聽起來似乎有些蠢。
但長公主既然在這里,便有自己的考量。
只是極讓人意外的是。
當莫千與將莊安策的神魂放出來時。
他的神魂居然陷入了某種沉睡之中。
便是長公主也未曾從中看出端倪。
無奈。
長公主希望莫千與能夠將莊安策的神魂交給她。
她并沒有用命令的口吻。
莫千與看向蘇幕征求意見。
蘇幕表示你自己決定就好。
總之,莊安策以后已經威脅不到自己的生命。
而自在山中的神秘西林弟子,長公主自會去查。
這一點蘇幕并不懷疑,因為長公主不會允許任何威脅大周的可能存在。
她其實很早便已經注意到西林之中存在的某些問題。
這一點是蘇幕和莫千與當初去到一葉閣尋一葉閣之主宗高明發現的。
由于長公主的人在盯著宗高明,所以在蘇幕和莫千與的時候,便進入了長公主的眼簾。
隨后兩人便被帶進了皇宮之中。
也是那天。
莫千與向長公主透露了自在山中的一些事情。
而蘇幕也在當時知曉,西林之中似乎有一股并不安分的勢力。
“這樣也好,我以后便不用再操心此事,”莫千與將莊安策交給了長公主。
蘇幕說道:“若江載舟當真是被神隱之術所影響,那么唯一會此術的羅什,或許也能夠掌控莊安策。”
鳴歌湖中的事,蘇幕當然沒有和長公主說過。
所以他只能這樣提醒長公主,多尋尋羅什的蹤跡。
“我明白了,”長公主道。
準備離去的蘇幕忽然想起一件事,道:“殿下,還有一件事,我想...”
“你想說溫道言是吧?”
蘇幕不置可否。
“他私自回京,數萬人都看見了,若我還為他說情,便是徇私枉法,”
談及此事,長公主神色嚴肅了許多,“何況,若我不懲罰他,又何以問罪那些官員?”
“真沒有轉圜余地?”
“沒有,”長公主漠然說道。
“殿下,您裝沉默讓那些官員知法犯法的時候,我們可是很配合的,您這樣做可一點也不遵守我們當初立下的互惠互利之道啊。”
“互惠互利不是建立在打破大周律令之上,”
話雖如此說,長公主的語氣卻也柔和了許多,“律法肯定是要遵守的,何況他是官員,不過他在鱗光縣不足三月,政績卻出乎意外,我會酌情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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