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起,慢慢驅散了晨霧。

  數十名禁名護送著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駛出宮門。

  皇宮,御書房。

  齊皇面無表情地坐在書桌前,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殺氣。

  曹恒陪在一側,表情凝重。

  片刻,一名小太監跑了進來稟報。

  “陛下,皇后娘娘出宮了。”

  齊皇揮了揮手,小太監立刻退出御書房。

  “章府那邊如何?”齊皇問。

  “昨夜便已派人盯著了,一有動靜,會立刻回報。”曹恒回答后看了齊皇一眼,問:“如果章大人去了……”

  “傳太子進宮。”

  “是,陛下。”

  曹恒立刻安排了一名太監去傳話。

  …………

  章府,房間。

  章本初換上了一身便裝,一名丫鬟正在幫他整理著衣飾。

  雖然上了年紀,但這位大學士經過精心梳妝后,依舊溫文爾雅、文質彬彬。

  “義父,車馬準備好了。”

  章瑤走進來稟報。

  章本初點了點頭,興致高昂地問:“瑤兒,義父這身裝扮怎么樣?”

  章瑤莞爾一笑,吹捧道:“義父今天容光煥發,風度翩翩,娘娘見了一定很歡喜……”

  章本初很滿意,正要出門,一旁的丫鬟不小心將桌上的花瓶碰倒。

  “呯……”

  精致的花瓶摔落在地,化成一片破碎的瓷片。

  “奴婢該死!”

  丫鬟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章本初看著地上的碎片,頓時臉色鐵青。

  糟了……章瑤心中一個激靈。

  這個花瓶是義父從娘娘曾經的房間拿過來的,應該是皇后娘娘的物品。

  娘娘雖然已經入宮很多年,但曾經住過的房間和院子,都一直保持著曾經的模樣,除了偶爾會讓人打掃一下,平時誰也不讓進出。

  義父經常會在夜晚悄悄去娘娘的房間,有時候甚至會在里面過夜。

  在府中多年,她早已知道義父對皇后娘娘的感情有些畸形,皇后娘娘就是義父心中的逆鱗,即便是一個花瓶,也絕對碰不得……

  所以,這丫鬟要倒霉了。

  “老爺恕罪,奴婢該死……”

  丫鬟似乎也意識到問題嚴重,不停地叩頭求饒。

  “你的確該死。”

  章本初撿起一塊破碎的瓷片,對著丫鬟的白皙的臉蛋劃去,血花飛濺而出。

  “啊……”

  丫鬟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捂著臉在地上不停地翻滾。

  章瑤忍不住嘴角一抽。

  這丫鬟伺候義父多年,只不過打碎了一只花瓶,就被毀了,以后……

  不,她已經沒有以后了。

  這就是下人的命運……

  在這些貴族眼里,她們命如草芥。

  章本初的怒火未消,對著丫鬟狠狠地踹了幾腳,然后才叫來侍衛,將丫鬟拖了出去。

  看著滿臉血跡的丫鬟被拖走,她暗自提醒自己,絕不能做下人,要做人上人,要主宰自己的命運。

  “義父,消消氣,這衣服臟了,瑤兒幫你換件衣服。”

  章本初看了眼袖袍上的血跡,點了點頭。

  章瑤解開章本初的腰帶,幫他脫了外衣,然后從衣柜中重新挑了一件。

  “義父,這件怎么樣?”

  “就這件吧!”

  章瑤立刻拿著外衣伺候著章本初穿上,綁腰帶時,她纖細的玉手環過章本初的粗腰,靠得太近,難免有輕微的接觸。

  章本初看了眼章瑤嫵媚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恍惚。

  “瑤兒,你來府中多久了?”

  “義父,瑤兒是九歲來的,已經十一年了。”

  “都這么久了?”

  “多謝義父這些年的栽培。”

  章瑤說著系好了腰帶。

  章本初忙收回目光,看了眼手指上留下的血跡,若有所思。

  出門前娘娘的花瓶碎了,會不會是一種警示?

  他越是這樣想,心中越是不安……

  “義父,你的手?”

  章瑤看見他手上的血跡,急忙找了個毛巾幫他擦了擦,好在血是丫鬟的。

  “昨日太子進宮了嗎?”

  “沒有,太子殿下說前天去看過皇后娘娘,昨日宮中也并沒有特別的事發生。”

  章本初點了點頭,依舊緊蹙著眉頭。

  “義父,該出發了。”章瑤提醒。

  章本初想了想道:“瑤兒,你再去一趟太子府,讓太子過來一趟。”

  章瑤有些不解,不過還是領命離去。

  半個時辰后,章瑤回來稟報。

  “義父,太子殿下進宮了。”

  “進宮?為何這個時間進宮?”

  “說是陛下傳召,也許是商議冠禮之事。”

  章本初眉頭深鎖,心中愈發不安。

  “義父,時間不早了。”章瑤再次提醒。

  章本初猶豫了半晌,開口道:“今日行程取消,你派人去太子府盯著,太子一回來,立刻通報。”

  “是,義父。”

  章瑤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自從那些報紙登了章家的很多事后,義父就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的,而且脾氣也比往常暴躁了很多。

  …………

  皇宮,御書房。

  每隔一個時辰,皇城司的情報網便將消息傳入宮中。

  “章府并無動靜……”

  “國舅爺并未外出。”

  “皇后娘娘已經到達興國寺……”

  “皇后娘娘未與任何人接觸。”

  “皇后娘娘想要見國丈,但國丈正在清修,并未與之相見。”

  “……”

  時間飛速流逝。

  黃昏降臨,余霞成綺。

  一隊禁軍護送著豪華的馬車緩緩駛入宮門。

  “陛下,皇后娘娘已經回宮了……”

  聽到最新的稟報,齊皇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下來,身上的殺氣也慢慢消散了。

  曹公看了眼齊皇,緊張道:“陛下,也許是一場誤會……”

  誤會?齊皇冷哼了聲,雖然今日章本初沒有去,但不代表一切都是誤會。

  這種事心中一旦生疑,就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那對姓陳的父子審了嗎?”

  “審了,也調查了,那個叫陳廣的確實在章府做過家丁,不過他所說的事尚無法證實,年頭太久,查起來需要時間。”

  “不論用什么辦法,在太子冠禮之前,朕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是,陛下,老奴一定查出真相,不負陛下所托。”

  “記住,秘密調查。”

  “老奴明白……”

  齊皇想了想,問:“太子在何處?”

  “安排在東宮,正在跟禮部侍郎商談冠禮事宜。”

  “時間不早了,讓他們回去吧。”

  “是陛下……”

  曹恒松了口氣,這一天總算熬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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