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只感覺自己的眼眸都被震了震。
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沒有接通,但沒一會兒,電話就又回了過來。
來電鈴聲,是大悲咒。
就在陳北面前,惠心將事情說了一遍,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么,惠心很快地掛了電話,然后點了點頭。
“可以。”
“成交。”陳北又給惠心續了杯水:“那邊還有幾棟空房子,你隨便挑一間住下。”
“這段時間,你就先住這里,現在才夏天,距離冬至,還有大半年呢。”
“多謝施主。”
惠心說完,起身便向樓下走去,仿佛是已然將自己當成了這里的主人一樣。
看著惠心的背影,陳北倒是好生羨慕了一番。
赤子之心啊,只會逼人發瘋,卻從不內耗自己,自己也想擁有。
到了晚上,陳北正在天臺上瞑目靜思,忽然,自己的手機也響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蕭如意。
“陳先生,國師找您,現在正在大陣之外,要放他進來嗎?”
陳北頓了頓,才意識到,今日不同往日,自己現在修為高深,布下的陣法,也不是像之前那樣,能夠被人隨意進出的。
便是國師又如何,現在沒有自己的首肯,進不來,就是進不來。
“讓他去蕭家等我。”
現在,化龍池多了以為不速之客,陳北自然是不會邀請陳相進來。
“是!”
蕭如意整個人都仿佛在一瞬間變得亢奮無比,好似陳北能降臨他們蕭家,是他們蕭家多大的榮幸一般。
更何況,還有一個國師。
蕭氏莊園,要比之前的胡家莊園小上一圈,但這里畢竟是帝都,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自然不是西北那種貧瘠之地可以比擬的。
蕭家主屋的會客廳中,陳北和陳相相對而坐。
蕭如意恭敬地坐在一旁,給兩位烹茶蓄水。
陳相看上去有些疲憊,顯然是遇到了什么事,一開口,便像是氣虛了一般:“你惹出來的事,可真不小。”
陳北撇了撇嘴,一點都不吃他這一套:“我惹出來的事兒,我自己已經解決了。”
“你不會是想說,是靠著國師府,伏龍寺才會不和我計較的吧?”
陳相蹙了蹙眉,表情也變冷了幾分:“難道不是?”
“要不是國師府在背后撐著,你以為你能平安下山?”
陳北拿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倒是不錯的好茶。
“你先出去。”
陳北將蕭如意打發走了,隨手布下了一個隔音的陣法,才冷笑地看向陳相。
“都說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你是不是真覺得我上伏龍寺是奔著同歸于盡去的?”
陳北話里的鋒銳,讓陳相感到了很不舒服。
畢竟陳相久居高位,什么時候被人這么下過臉,而且還是以這種讓人極為不舒服的質問的方式。
“陳相,國師。”陳北嘴里咀嚼著這兩個名字,然后發出了一聲輕笑:“你不會是在國師府呆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一國之師了?”
“還是說,你叫陳相,便真以為自己是算無遺策的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