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凌霄的手掌，悄然印在凌天丹田之上。
入手是堅硬的感覺，沒想到這小子這些年靈力沒修出來，身材倒是錘煉的不錯。
“你忍著點。”
魔氣嘛。
我能放入你丹海中，自然就能給你拿出來。
只是此時，凌霄并未將那股陰邪氣息盡數從凌天體內攝出，僅是布下一道結界，將其封印在了九重丹海中。
哪怕凌天如今已經完全臣服，但誰知道他會不會有朝一日，又覺醒什么新的記憶，遇到一些不可預測的造化。
天命之子嘛，總有些不可預知的機緣。
所以，留下一道后手，隨時能夠拿捏他，才算萬無一失。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假若…最終凌霄當真舉世不容，有凌天這位偽禁忌體質分散圣教注意，總歸他還有其他選擇的余地。
畢竟現在凌天已經完全相信，他才是真正的天魔傳人。
而以后者的性子，不用自己挑唆引導，怕是到那時，他也會主動站出來，為自己證明清白吧？
當然了，這一切，只是計劃之外的籌謀。
如果事情能夠按照凌霄所設計地進行下去，他與凌天，自然是兄謙弟恭，一起為凌族大計奮斗。
一位身俱六千氣運的大反派，想想凌霄都為圣教感覺頭疼。
“撲哧！”
只是想歸想，戲還是要演全演好演逼真的。
只見此時，隨著凌天丹海內的魔氣被鎮壓下來，凌霄的臉色突然一白，張口直接噴出一道鮮血。
而他的身影，更是踉蹌一晃，險些癱倒在地上。
見狀，凌天神色一凜，趕忙一步踏出，直接將凌霄攬在了懷里，眼眸中盡是擔憂緊張。
“哥，你怎么樣…”
“哎，你才是真正的天魔傳人啊，以我的實力，暫且只能將這魔氣封印，并無法將其盡數抹除，而且，據我推測，隨著你修為愈強，這魔氣必然愈發恐怖，哎…”
凌天嘆了口氣，臉龐上是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哥，你放心，就像你說的，只要我們足夠強大，道心堅固，魔又如何？殺盡圣教那些卑賤的偽君子，這天地就是我凌族的！”
凌天眼中，魔芒一閃而逝。
而凌霄卻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末了微微點了點頭。
“不錯，這個世間，實力即是正義，努力吧，弟弟。”
凌霄從凌天懷里掙扎站起，然后似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你修的本就是劍則，我體內的劍則并無太多用處，就一并給你了吧。”
“什…什么？！”
凌天的臉色再度凝固了下來。
太感人了！
哥哥不僅給了我九重丹海，給了尋兒起死回生的靈藥，現在居然要把自己辛苦領悟的劍則一并給我！
這樣的好哥哥，我居然恨了他七年！
一種深深的愧疚和自責，自凌天心底升騰。
哥，日后你的敵，就讓我來為你斬盡吧。
“別婆婆媽媽的，你要記住！你才是我凌族所有的希望！我充其量就是一個擋箭牌，為你擋下所有的風雨質疑，你只有變得強大，才不枉我這些年…哎…放松心神！！”
凌霄欲言又止，周身一股無匹凌厲開始沸騰。
在其身外，整座古塔空間層層破碎，宛如被利刃切割。
凌天的手掌緊緊握籠，眼中淚光閃爍。
哥，我知道！
我知道你這些年背負了多少的罵名！
我知道以后你將面對多少的污蔑與追殺！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么晚才明白。
往后的日子，就換我來守護你吧！
“嗡！”
道則之力在凌霄眼中凝聚，然后盡數沒入了凌天魂海中。
后者剛剛平復下來的氣息，再一次開始洶涌澎湃。
“系統，劍道道則圓滿。”
而凌霄只留一縷劍則在身，可眼中卻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畢竟，凌天臣服，系統贈送了一次道則圓滿的機會。
“…”
系統并未回應，只是那原本暗淡削弱的劍道道則，卻陡然散發無盡清光，險些不受抑制地涌出體外。
“你～他～媽～好～無～恥。”
直到識海中傳來一聲機械的辱罵聲，凌霄方才神色平靜地看向了眼前少年。
只見此時，凌天身外，同樣有一抹可怖凌厲散出，原本顯盛的劍道道則，竟漸漸突破了大成之境。
妙啊！
弟弟，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我的厚愛！
“嗡！”
直到少年睜開眼睛，一雙眼眸中的感動已經無法抑制。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凌霄，嘴角漸漸揚起一抹清朗的弧度。
“哥，謝謝你。”
“你我兄弟，何必說謝。”
“我知道，你為我做的一切，根本不能用言語表達，可我還是想對你說…哥，對不起，我愛你。”
一個從未體會過親情，滿心滿眼全是仇恨的少年，終于在今日，明白了愛的真諦。
愛是包容。
哪怕自己放肆固執，哥哥依舊任勞任怨。
愛是霸道。
我的弟弟，誰也不許傷他分毫。
愛是期許。
弟弟，你遲早是要站在天地巔峰的人啊。
愛是義無反顧。
這些，都是哥哥該做的，我愿做你的擋箭牌。
所有的一切，終于變得順理成章。
以前種種疑惑猜忌，今日全部明了。
哥，我不想站在天巔，我不想你做我的擋箭牌。
我只想快些成長，再快一些，然后，為你擋下世間所有的惡意。
“好了，你我身份，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就算父親母親，你也別再去追問了，他們老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努力不讓他們再擔驚受怕。”
凌霄拍了拍凌天的肩膀，而后者只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哥，我懂！”
“凌霄，這是誰？”
就在凌霄神色欣慰地看著眼前一臉凝重的少年時，一旁空間，突然傳來一道清脆戲謔的女聲。
凌霄眼眸一凝，一顆心瞬間緊繃起來。
淦！！
風鈴！
此時他突然有些后悔，為何在這琉璃古塔中磨嘰！
一旦風鈴拆穿他的身份，或者看出凌天體內魔氣的來歷，他這場戲，豈不是白演了？
“呵呵，原來是風鈴小祖宗，小祖宗，我可找你半天了，這是最后一壇仙釀，您嘗嘗？”
凌霄勉強擠出一抹笑意，將仙釀遞到風鈴面前，而后者嘴角突然揚起一抹弧度，目光卻放在凌天身上。
“嗯？這股氣息…”
“風鈴！！”
凌霄狠狠咬牙，而風鈴卻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為何在他身上，也有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咕嚕。”
凌霄神色一松，而前者卻只是得意一笑，轉瞬消失了蹤影。
看這家伙慌張的樣子，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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