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大殿中，突然有帝威奔涌，仙道復蘇。
而凌霄手中，一尊古戟橫空而出，破碎滄溟。
旋即，還不等那姬族二祖反應過來，就見眼前的虛空，突然崩塌破碎。
時光、空間，一息靜止，無盡的神紋化作滔天波瀾，席卷而開。
此時眾人似乎看到，在那天穹之上，無數神魔虛影交替衍化，混沌霧靄垂落，宛如創世之初，鴻蒙祖神降臨。
而凌霄的身影，則如一尊少年真神，一步跨越重重時空，出現在了眾姬族老祖的面前。
待眾人反應過來，那一尊繚繞無盡妖勢的古戟，已經抵在了姬洪眉心半寸之處。
“咕嚕。”
天地俱寂！！
就連姬無雙，此時都是緊握著雙手，一臉的憂慮。
對于凌霄的狠辣果決，她從來沒有一絲的懷疑。
可，哪怕她已淪為凌霄的魂奴，卻仍舊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他屠戮族人。
畢竟，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姬族之人世世代代都守護在她身旁，將其奉若神明。
而她當初融合洛神印記時，也曾立誓，將會庇護這些追隨者。
這，大概就是她與葉青嬋等人最大的不同。
在后者眼里，這天下間…除了公子，無人不可殺。
最終，凌霄的裂日龍戟也未曾再探前半寸，黑發翻飛，宛如戰神。
而看著那一道矗立殿中，衣衫獵獵，手握長戟的少年，所有姬族強者，眼中皆流露出一絲苦楚。
帝境！！
而且，以方才那一戟的威勢來看，他的戰力…恐怕已經超脫了本身境界。
直到此時，眾人方才明白，那一句…憑實力并非是這少年的裝逼之言。
他是真的擁有橫壓天地的實力，并不僅僅是當代，而是…青元任何勢力、任何強者。
難以想象，再給他千年時間，這人間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果然…英雄出少年。”
姬洪突然搖頭一笑，瞳孔漸漸放松了下來。
以他的實力，這一戟他未必抵擋不住，可…卻沒有絕對的把握。
換句話說，凌霄這一戟，已經真正威脅到了他的性命。
雖說！！
帝境強者交鋒，根本不可能是一招一式之事，但…眼前的少年，無疑已經擁有了被姬族尊敬的實力。
而且！！
更令姬洪震撼的是，他手中的這尊古戟，雖沒有一絲靈力流轉，可其中卻天生蘊含一絲妖勢，有一種…亙古不滅，凌駕天地的霸道。
一戟出，天地無，萬靈跪拜！！
“嗡。”
凌霄臉上，自始至終都是一抹溫和笑意，緩緩垂下古戟，眸光掃過眼前的眾祖。
“諸位還有什么疑惑么？”
“公子實力，的確是震古爍今，老朽汗顏，但…想要一統青元，可不僅僅是憑借一己之力就能做到的。”
姬洪深吸了口氣，苦澀笑道。
到了此時，他心底已經明白，姬族怕是真的要改天換地了。
凌霄的存在，明顯凌駕在了先祖之上，根本輪不到他們質疑。
可，此事關系的，乃是姬族的命運，容不得他有一絲大意。
“這個就無需老祖擔心了。”
凌霄轉身，走回大殿之上，“現在，我給諸位一個選擇，要么…臣服于我，要么，死。”
簡單直接，就連姬無雙，眼中都是閃過一絲苦澀。
而在凌霄身后，姜玄衣、葉青嬋兩女玉手輕握，周身皆有威勢升騰，洞徹萬里。
感覺到那彌漫諸天的寒意、雷勢，眾老祖臉色微變，心底不禁輕嘆了口氣。
太可怕了！！
三個當代之人，竟能震懾一眾姬族老祖！
難道，這人間之地，當真要掀起驚天波瀾了么？
“先祖…”
姬洪等人轉頭看向姬無雙，似在征詢她的意見。
“這位公子…乃是真正的九天神明，來歷…根本不是你等所能想象，追其根源算是我的主上，臣服于他并非羞辱，而是姬族的榮幸。”
這句話，姬無雙說的半真半假。
凌霄的身份，的確不是眾人能夠揣測的。
天魔之名，更是凌駕在仙族古神之上的禁忌存在。
別說一個人間古族，就算九天仙族，也沒有資格追隨于他。
可，他的本質，乃是天地至暗，是萬惡之源。
追隨他，就意味著…自此之后，姬族信奉的將不是光明，而是黑暗。
“什么？！九天神明？！”
果然，聽到姬無雙所言，眾人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震撼、恍然之色。
怪不得，就連先祖都甘心臣服在他的麾下，原來這個少年的來歷，竟是如此恐怖。
雖說，當初姬族自愿追隨洛神降臨人間，偷得安穩。
可說到底，在這仙途之上，何人不羨慕仙神？
如果有朝一日，他們能追隨在這少年身后，重新登臨仙域舞臺，對于姬族而言的確是天大的榮幸。
“我等明白了。”
姬洪緩緩點頭，神色間似有疲憊。
今日之事，大局已定。
無論他們心中是否有不甘，其實都沒有任何選擇了。
而姬無雙的言語，不過是想要叫他們更好地接受這個命運，或者說…是為了給他們一絲生的希望罷了。
“我等愿意追隨公子。”
“敞開魂海吧，無雙，由你布下魂印。”
凌霄神色漠然，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叫人無比的寒徹。
種下魂印，終生為奴。
這對于任何帝境強者而言，都是一種恥辱。
好在，他們臣服的，仍舊是本族神明，而非外人，這倒也令眾人心中的憤懣，稍稍削減了一些。
“如今天地動蕩，局勢混亂，我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諸位老祖能夠理解。”
隨機，凌霄又張口解釋了一句，也算是給姬無雙幾分顏面。
從一開始，凌霄之所以留下姬無雙，就是為了利用她的身份，更輕易地掌控姬族。
畢竟，這方古族在青元一界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掌控姬族，就相當于掌控了所有附庸在這方帝族身下的勢力。
而以凌霄的實力，想要強行奴役他們，也未必做不到。
但，那樣一來，勢必會激起整個青元宗族的憤怒，從而令他們團結起來，一致對抗凌霄。
“嗡！”
隨著一聲嗡鳴響徹，只見姬無雙眼眸中，突然有魂紋凝聚，化作一枚枚古老的印記，沒入了眾人魂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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