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你二人親近甚好,還以為你跟洐止那傻瓜一樣,全部對她交代。”程苡苒開口。
宴臻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瞧著竹林外隱約守護的清歡,眉眼有些暗沉。
“他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慧,就不會有那樣的下場。”程苡苒想起洐止身故的原因,心下黯然。
宴臻聽了心中卻是寒涼,長姐若是知道真相后,她該不會這般說了。
說起來,他的命也有一半時長姐救的。
當初他受傷歸來,長姐見過他的臉,如若她告知別人自己不是洐止,也許自己不會活到現在。
可是長姐沒有告發,只是抱著他輕聲說,以后她就是她唯一的弟弟了。
那時候宴臻是心暖而又愧疚,如今,,,宴臻垂眸未語,竹林深處緩步走來一身橙色錦服羅裙的少女。
少女見到宴臻行跪拜禮,“香悅參見郡王,郡主。”
“行禮,去看長姐。”宴臻揮手。
叫香悅的橙衣女子遵從,起身走向程苡苒身邊,摸脈看診,只是瞧著瞧著,眉頭緊蹙。
“郡主中的是七盡散,此毒毒性強但是緩慢,一開始無礙,后面便是胸悶氣短,手腳無力再后沒有知覺,最后膚色發黃老去。這種毒已消失多年,甚少。郡主中毒已有一月,瞧著倒是被克制住,只是要解毒,屬下可能需要一段時日。”
香悅驚,郡主是得罪什么人了嗎?竟然用這般陰狠的毒藥?
程苡苒卻是愣住,一月有余還真的讓那宋家女說對了,一個月前,她還在蕪國正收拾行程要回來。
那時候因心中掛念母親之事,一路上都未曾飲食,那就是在宮里面。
是誰?
她的夫君?婆母?還是蕪國的帝王?
程苡苒不敢去想前者,可是在她的世界里,永遠都是最壞的打算放在前面。
她不敢給自己太多的期望。
夫君對她的態度日漸冷淡,婆母更是不喜她,帝王,,,想起路程她聽來的消息,不能不信了。
這次回來,她心中自有打算。
一是因為父親母親的緣故,二是為了自己和囡囡未來尋求庇護。
她不敢與皇舅母后說,因為他們關心的從不是自己,而是權衡利弊,最后舍去的該是她。
而宴臻不是。
自幼她便是護著宴臻,也是知曉宴臻的身份,她護著他,是真的對這個弟弟好,而從未有過雜念。
可成人嫁入蕪國后,她才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東西是要自己抓在手里面的,才會是屬于自己的。
宴臻從不是外表那般脆弱不堪,程苡苒自是知曉,常年在太后身邊長大,勾心斗角那些又怎么會不知?
她嫁入蕪國原本真的是想要好好過日子的,但是后來的那些事情卻不是她能掌控的。
原以為嫁了個好夫君,可是夫君卻日益與她離心。
父親與母親之間的感情,她是親眼見過,受傷的從來都是她和洐止,那時候起,她便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不會承受這般的痛楚。
可是這世界從不是想要就能夠得到的。
“你先下去配解藥,好了之后讓影一送來。”宴臻發話,香悅點頭隱退。
程苡苒坐落在角落,心底不敢去想最壞的與你人。
“長姐莫不要想太多,下毒的人不會是凌王。”宴臻開口。
“呵,你莫安慰我。”程苡苒輕笑帶著諷刺。
宴臻搖頭,他未曾安慰,只是實話。
“他要是害你,早就下手了,而不是在這個時候。”
程苡苒傷感止住,宴臻說得倒是有道理,原本心底的傷倒是停住了,眼底閃過陰狠,竟然敢對她下毒?
蕪國的帝王嗎?還是哪個骯臟的貨色?
“那日我與你說的話,你想得怎么樣?是否能夠幫我?”
宴臻落坐在旁邊,目光落在長姐身上,她依舊和幼時那般模樣,只是眼底已沒了曾經的神采。
“長姐信我?”
“為什么不信你?自幼我們便一同長大,你什么性子我比誰都清楚,宴臻,你可以做回自己,也能夠拿到屬于自己的東西。”
程苡苒認真說道。
她說的是實話。
宴臻自幼比同齡人學的東西又快又好,她每次都看得清楚,只是因為被困于長公主府內的緣故,他不得不藏拙。
那時她并不明白弟弟的緣故,可是現在卻是明白了。
“我答應,只是盡量,人世間變化的事故太多,我只能盡量。”宴臻點頭。
程苡苒露出笑意,對于宴臻松口,自然是歡喜。
將自己的在這一路所遇到的事情,全部全盤托出。
程苡苒也是想要找人一起想清楚,為什么蕪國會突然和臨國一起聯手?
她可是記得蕪國和天禮國聯姻后,與臨國便是不相往來,而且臨國曾攻打蕪國,蕪國弱小才與天禮國求救出兵,怎么會聯盟?
她半路只是瞧著使臣不對勁,無意偷看到使臣與人談話,那時并不覺得,只是來到京都見到臨國的使臣,才知曉。
宴臻聽著這些,目光隱晦。
怪不得今年兩國使臣一同到來,而越郢國卻沒有任何的動靜,想必那位已然得知。
“多謝長姐,長姐身上的毒自會有人解,只是之后身邊的人自要注意些,防人之心不可無。”宴臻提醒。
程苡苒自然是知曉,只是對于宴臻的話有疑問,“剛才你的人不是說需要一段時日?”
“蓁蓁剛才不是答應長姐,請她的人看病嗎?”
程苡苒蹙眉,“她的人?”
“長姐知曉她為什么能看出來嗎?她之前遇見過肖家老夫人,她有著和你一樣的情況,影一說,肖家老夫人的毒已解。”
宴臻對著她道。
“長姐之后還是對她好一些,母親很喜歡她。”宴臻頓了一會,自是開口。
程苡苒沒開口,但是心底卻是接納了宴臻的話。
在竹林內待了半個使臣,清歡送來玉瓶,程苡苒蹙眉,“這人都沒見著,就知道我中了什么毒?”
“想必是見過你的。”宴臻瞧了一眼,便已經明白。
程苡苒信任宴臻,便未曾再言語,按照清歡遞過來的藥方和藥便轉身離開。
宴臻回去的時候,瞧見宋枝鶴已經在乖乖練字。
“為什么用茶水中和?”宴臻開口。
宋枝鶴沒有隱瞞,“這只能暫時壓制,而非能夠解毒,世人所說百毒丸能解百毒不過是表面,我家大夫之前與我說過此等效果,剛才便是想到了。”
“是上一次你請過來的那位先生?”
宴臻突然想起之前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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