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汐出來前，長老們已經向陸燼琰詢問過情況。
得知他們進入墓室后就被卷入秘境，全程沒遇上魔族，長老們都松了口氣。
雖然心存懷疑，但大家都往好的方面想，檢查陸燼琰等人也是出于謹慎考慮。
后來見盛汐一行人神色如常地出來，眾人更是心中大定。
誰知這顆心剛落地，就被盛如月和盛汐的話吊了起來。
“什么情況？”歸長老更擔憂了，用神識仔仔細細地掃視盛汐師兄妹六人。
蕭離洛沖盛如月翻了個白眼：“盛如月胡扯呢。我們一直都在秘境中探險，去哪兒給魔族當奸細？”
盛如月自信心爆棚：“那是因為你這段記憶被抹除了，才不知道盛汐和淵羨是奸細！諸位長老，你們查看一番盛汐的記憶就都知道了。”
長老們面面相覷。
化神期就能抹除低階修士的記憶，合體期想做這些更是輕而易舉。
歸長老暗中給盛汐和淵羨傳音：“你倆到底叛變沒？”
他本來就眼睛小，一著急起來，眉毛皺起，綠豆眼睛更小了。
盛汐小聲問：“您信盛如月的話嗎？”
“別管我信不信，關鍵是其他人信不信。你們倆要是沒法證明清白，咱們喊上你師父，趕緊離開這里。”
歸長老居然都不問她是否真的叛變，一心只想著為他們安排后路。
盛汐心中暖暖的，示意歸長老放心：“我有辦法。”
歸長老長舒一口氣，盛汐說有辦法，應該問題不大……叭？
不行，還是先偷偷給師弟說一聲，讓他去收拾行囊，準備跑路。
長老們商議了一番，闕月門長老提議：“先把人綁起來帶回去。讓宗主們準備好查看記憶的法器。”
查看記憶需要高階修士的神識深入被查看者的腦海，稍有不慎就容易對被查看者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這些親傳弟子都是宗門的寶貝，在確定對方叛變之前，不能傷到他們一絲一毫。
闕月門長老拿著捆仙鎖來綁盛汐，歸長老先一步道：“我自己來。”
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闕月門長老沒有反對，只做了個請的手勢。
落楓宗長老同樣去捆盛如月幾人，并跟他們了解情況。
歸長老從自己的須彌戒中取出一沓捆仙鎖，手一揮，捆仙鎖便將盛汐幾人圍住。
但幾人體內的靈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呂想驚奇地瞪大眼睛，發現這些捆仙鎖竟然是他送給歸長老的那批。
——看起來把人捆住了，但只是看起來而已，實際上隨時可以掙脫。
“別多嘴。”歸長老的聲音在師兄妹六人耳中響起，眾人都默契地收起臉上的驚訝。
眾人被帶上闕月門的靈舟。
盛汐倚在船舷邊，看到留下來的長老們在陵墓出口處布置下層層殺陣與秘寶，用于埋伏水驚羽。
“歸長老，不算上次突然出現的兩位合體期修士，現在東南靈界最厲害的就是化神期。有辦法對付合體期魔族嗎？”盛汐問。
歸長老望著地上還在布置陷阱的長老們，眉頭緊皺：“若是突然對上合體期魔修，那只能束手就擒。”
“好在各宗底蘊深厚，數萬年前都出過合體期修士，留有秘寶、陣法或符箓，應該能抗一陣。”
“這些都是各宗不外傳的鎮宗秘寶，若是合體期魔族真的出手，各宗提前做好準備的話，或許有希望一戰。”
歸長老說得很勉強，畢竟合體期級別的秘寶，在化神期修士和合體期修士中能發揮出來的威力也不同。
“那如果遇上的是大乘期魔修呢？”盛汐小聲又問。
歸長老的眉頭皺得都快擠到一起了，拿出陣盤將他們一行人籠罩住，小心翼翼地問盛汐：“你還遇上大乘期魔修啦？”
雖然聲音很輕，但盛汐依舊能聽出他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這么說，歸長老也不知道師父的底細？
還是她猜錯了？
盛汐想了想，避重就輕地說：“沒有，我就是瞎問問。為什么現在人族沒幾個合體期修士啦？”
歸長老嘆了口氣，神色凝重地說：“大部分都犧牲了。三萬年前魔族入侵，雙方都損失慘重。尤其是人族，合體期幾近全滅。”
“那有哪些合體期修士活下來了呀？”盛汐問。
“我不知道，當年我也才晉升元嬰……”歸長老說著一頓，感受到了六個小兔崽子質疑的目光。
他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元嬰期根本活不了三萬年！
歸長老慌了一瞬，很快穩住心神，“我命長。”
蕭離洛第一個表示質疑：“這是不是有點過于長了？”
歸長老瞪了他一眼：“我天賦異稟不行嗎？你還盼著我短命哪？”
蕭離洛頓時不敢出聲了。
溫哲明示意大家淡定：“師父那兒壽元丹多，歸長老活得久也正常。”
歸長老松了一口氣：“還是哲明懂我。”
話音才落，就見溫哲明痛心疾首地望著他：“三萬年過去，您怎么還是元嬰期？”
“這么長時間，您就算不渡劫飛升，也該修煉到大乘期了吧？您這三萬年到底有沒有好好修煉？”
歸長老：“……”算了，哲明不懂他。
他們這里開了陣法，拉了小群，不會讓外面的人聽到對話。
繼鏡塵元君后，盛汐覺得歸長老也有問題：“歸長老，您和師父的師父是哪位呀？”
歸長老這次有準備了，吩咐淵羨：“淵羨，給你師妹補一補咱們宗門歷史。”
不像其他宗門從開宗立派的時間，到每一任宗主的接任都記得清清楚楚。
問心宗是個很隨意的門派，根本就沒有像樣的歷史記錄。
歸長老所說的宗門歷史，是在蕭離洛師兄弟因好奇向他詢問宗門情況之時，歸長老的隨口回答。
關于宗門師祖的問題，蕭離洛之前問過。
淵羨當時在場，跟盛汐復述歸長老的回答：“師祖據說是一名神秘的大乘期仙尊。”
蕭離洛點頭：“歸長老就說了這個，還讓我們不要多問，也不要對外提及。”
言澈當時也在場：“歸長老說做人要低調，但我懷疑這么厲害的師祖是他編的。”
歸長老反駁：“別胡說！雖然宗門是我和你們師父創立的，但我們師父就是很厲害！”
呂想小聲逼逼：“那您怎么連師祖的名號都不愿意說？”
歸長老一肚子話就那么被堵住了。
其他宗門都恨不得師祖越牛逼越好，問心宗如果有個大乘期仙尊做師祖，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除非是出于某種原因，不能說出這位師祖的名號。
盛汐腦海中有了另一個猜想。
君離就是大乘期，如果她之前猜錯了，鏡塵元君不是君離，而是君離的徒弟，那就能解釋得通歸長老對師祖的低調了。
——在人族混，總不能大聲嚷嚷自己師祖是個大乘期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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