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欺負你,你聽我解釋……”扶宿芒試圖解釋。
洱瑰抱臂看著他,對他抬了抬矜貴精致的下巴,“解釋吧。”
“好,我……不對啊,這時候你不應該捂著耳朵說你不要聽,然后跑走的嗎?”
他突然反應過來。
洱瑰輕嘖:“誰還跟你應該上了……我現在就應該給你一巴掌。”
“好。”他忽然輕輕俯身湊過來,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目光溫柔似午后暖陽,“打我。”
洱瑰也不慣著,順著桿子就往上爬,反手就是清脆的一聲“啪!”
他皮膚白,即使洱瑰力道不大也很快浮起了一層紅,連帶著眼底的緋紅。
對上抬眸的那雙帶著不可置信和水霧的狹長眸子,洱瑰有些心虛,快他一步惱羞成怒,把他向后推了幾步,倒打一耙,“姓扶的,我給你抽爽了是吧。”
扶宿芒:“……你真打啊?”
“抽都抽了,怎么樣,你打死我呀?”洱瑰就仗著他不敢動手,挑釁似的主動湊近臉,“打呀,打死我,來。”
“這可是你自己湊上來的。”扶宿芒笑著道,眼眸微亮。
洱瑰渾然不覺仍在挑釁,越湊越近:“對啊,有本事你就揍……”
扶宿芒含著笑捏著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邊烙下實實的一吻。
溫熱又柔軟的唇瓣與她微涼的皮膚相觸,扶宿芒垂下的眼睫猛地一顫,月影張牙舞爪勾勒出一對耳鬢廝磨的壁人影子,他呼吸一滯,時間仿佛瞬間凝結。
洱瑰呆愣在原地,心跳怦怦地跳得厲害,反應過來后,她咬牙切齒又輕而易舉地一把推開他,扶宿芒向后踉蹌了好幾步。
“嘶,為什么人家都是‘掙脫不開對方的桎梏,緋紅著臉推著男人的胸膛連連喘氣’,但是你……”扶宿芒揉揉自己的肩膀,“好疼。”
“疼你二大爺!臭流氓!”洱瑰狠狠擦了把唇角,起身往屋內走,“臭流氓!”
扶宿芒跟上她,“你親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好啊,你可以嫁給我遠方表姐。”
“才不要,就喜歡鱷龜,吃核桃都不用核桃夾,你表姐是巴西來的龜,不喜歡。”
“走開啊!”
——
月色清明,洱瑰和霧枝換上了馬奶奶給她們找出來的寬松花襯衫,暫時當睡衣。
洱瑰新奇地晃了晃空蕩蕩的衣袖和睡褲,冰涼柔軟的材質連貼膚都是舒服的。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面料呢。”洱瑰用臉蛋蹭了蹭袖子,“冰冰的。”
霧枝眼中也冒出了喜悅泡泡:“一朵兩朵三朵……好多花花。”
“這么神奇的面料,這么獨特出眾的花色,怎么到我們星際就失傳了呢?”洱瑰有些惋惜。
她們全身都大面積鋪著大大小小色彩艷麗的花朵,錯落有致,連一點空白的余地都不留,躺花叢里也毫無違和感。
兩人從窗子往外看庭院中的扶宿芒,他兀自一人獨坐,眼眸如繁星燦燦,半透明的發梢染了些星光,身形比月影還要清冷皎潔幾分。
他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洱瑰忽然想起了那一年,舉國上下夾道歡迎他的歸來,她父親言若他愿意,可許他星幣千萬,榮譽加身。
可他只要準許他逾矩一分鐘,把他從前線帶回來的花戴在那位六公主耳后。
他說,“這是阿土忒勒星的思雨花,這樣也算你與我共享榮光。”
他把自己的榮耀,分給她一半。
他也曾經是率領攻打蟲族的將軍,正得意少年的那一年,舉國歡迎他的凱旋,連行星都無法掩蓋他的光芒。
而這樣的扶宿芒卻低頭俯首跟她說,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自卑的。
洱瑰心臟忽然就有些疼。
她自詡自己的愛是熱烈的狂風驟雨,轟轟烈烈,可世界上還有一種愛,是潤物無聲,卻絲絲入縫。
她的喜歡太大聲,扶宿芒的愛又太小聲。
她遲鈍,他敏感,他們都不完美。
“真不讓騎士長進屋睡覺啊?”霧枝悄悄斜眼打量洱瑰的臉色,“公主不會心疼嗎?”
“哼,我們睡覺,才不理他。”
洱瑰爬上炕,背過身去,用枕頭蒙住腦袋,鐵了心地不說話。
—
翌日清晨。
洱瑰是被外面廚房里剁菜的篤篤聲吵醒的,她睡眼松惺地睜開眼,懶洋洋抓了抓金燦燦的頭發,穿上奶奶給她拆的新水晶拖鞋,走出房門。
院子里只有子荊在堅持不懈地戳著扶宿芒的背,而他趴在石桌上,頭抬也沒抬。
他一晚上都睡這?洱瑰眉眼微動。
“公主,騎士長好像死了。”子荊一臉嚴肅,“趁還有氣拖出去埋了吧。”
“滾……蛋……”
聽見了洱瑰的名字,扶宿芒耳尖微動,掙扎著直起身,單手撐著額角,懶懶掀起迷蒙的雙眼,眼神帶著鉤子,目標極其明顯,活像那盤絲洞里的妖精。
看見洱瑰穿了一身什么玩意兒,扶宿芒眼前一黑。
那只辣眼睛又花枝招展的牡丹花妖是哪位啊!
他好不容易養大的那么一大只公主呢!
看見她就想笑,扶宿芒只能別開眼睛不看她,虛弱地張了張干涸的唇瓣,“我好像夜里著涼了……頭有點暈。”
洱瑰抱臂冷笑,“昨天晚上三十幾度,你還挺會著涼啊。”
扶宿芒:“……”
好吧,小家伙學聰明了。
他故作長吁短嘆地搖頭感嘆,“以前也不知道是誰,也是大熱天的說自己著涼感冒了,還撒嬌要哥哥抱,那時候我可是精心照顧——”
“啊啊啊啊!”洱瑰猛地捂住自己的腦袋,試圖用音量掩蓋他調笑的話,“你不許說!”
不行,一看她就想笑。
扶宿芒懶洋洋向上抓了抓頭發,露出精致立體的五官,他瞇著眼睛遺憾回想,平日里一貫的懶散語氣都帶上調笑意味:
“那時候,我給某個小沒良心的帶禮物回來,她可開心得不行,連晚上睡覺都要抱著睡,還說要把她自己的照片作為回禮,掛滿我整個臥室。”
子荊也陷入回憶,感嘆道:“好像真的——”
啪!
啪啪啪啪!
接連幾聲細竹斷裂的聲音噼里啪啦響,帶走了庭院里所有的動靜。
一時間談話聲,笑聲,蟬鳴一并清空,靜謐得聽得清不遠處賣魚的小販吆喝的聲音。
洱瑰燒著紅撲撲的臉,一直燒到了耳朵根和脖頸,整個人從白轉粉,她面無表情一把折斷了打掃庭院的巨型竹掃帚,語氣陰沉沉:“還說嗎?”
扶宿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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