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微微思索了一下，點頭：“可以到是可以，只是，我去賣什么呢？”
如果是小推車，她便不能操大勺了，總不能當眾炒菜。
“要不，我教你做點心？”
“點心？我……我只會炒菜，并未做過點心。”木蓮心里沒底。
“姐姐，能在書院讀書的人，怎的會吃一個小推車上的飯菜。要賣呢，咱就得賣些新奇的。”趙景月一拍胸脯，“放心，我教你。前陣子我連宮里的人都教了，定能將你教會的！”
“姐姐你想想，我做的點心那味道，可是連圣上都認可了的，不愁不好賣。”
“味道我自然是不擔心的，只是，有些擔心我太笨了，學不會。”
“不難！凡事都有個開頭才是嘛！而且姐姐你做菜都能這么快上手，還怕這點心學不會了？光說可不成，咱得試了才知道到底學不學得會。”趙景月勸說道。
木蓮一想也是，畢竟做菜她也不是天生就會的，誰不是后天努力學的呢？
“成！干！”
雖說兩人達成了共識，可一提起原材料及成本問題，就又陷入麻煩了。
大部分點心都得用到雞蛋牛奶這些，雞蛋倒是簡單，找個都城附近的農戶人家定期購買就是，但這牛奶可不好整。
市面上流通的牛大部分都是耕牛，奶牛數量少不說，價格也昂貴。
要不是趙景月她沾了將軍府的光，哪兒能弄得到牛奶啊！
不過，別人不好整，趙景月可有辦法。
她有商城啊！
“我能弄到牛奶，姐姐你大可放心。”
木蓮倒是覺得有些不太妥：“那也不能白用你的。”
趙景月也不是會一直白白付出的人，思考了一下，便說：“這樣吧，你需要啥，我每日讓人給你送來，就當是從我這兒進的貨，可行？”
“那可太謝謝了！”
事情談妥，第二日，兩人便開始了教學。
木蓮會一些傳統的點心糕點，譬如桂花糕，紅棗糕，茯苓糕之類的，不過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自己吃還行，擺出去賣可能差點意思。
不過趙景月倒覺得傳統糕點也做一些，可以少準備點，到時候再和新式蛋糕一塊給客人嘗試，不說她的新式點心味道一定好過傳統點心，但一定會讓人產生新奇的感覺。
趙景月便將什么蛋糕，面包啥的都教給了木蓮。
木蓮還打趣她：“也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趙景月莞爾一笑，她也沒打算用這個在都城掙錢。
她現在是坐著都有進賬的人，可不在乎這點小糕點掙的錢。
木蓮本身就肯學，再加上趙景月連著數日的仔細教導，簡單的蛋糕點心幾乎都能上手了。
至于味道嘛！倒是差了點意思。
不過是剛開始，再練練便能熟練地掌握甜品的劑量了。
這幾日，白天兩人學做糕點，下午到了書院放學時間，趙景月便拉著木蓮去書院門口打探了一下情況，畢竟得知道那里能不能擺小推車。
不過，照他們看來，這里不僅能擺小攤，還有攤位爭搶的矛盾。
每日不到下午放學時間，書院門口便會支棱起各種小攤。
一連三日，她倆觀察到好位置都是固定的那幾家，貿然去和人家爭搶，說不準還沒開張，小推車就被掀了。
雖說那些位置上也沒寫人家的名字，但就有人會覺得“一個東西占久了便是自己的了”的錯覺。
木蓮一個弱女子，打起架來可太吃虧了。
還是不去摻和前面的爭搶了。
“咱們先把推車送到那個地方。”趙景月指了下離書院大門口稍遠一些的位置，這里的小攤販每日都會換，不會存在誰來掀推車的事情，“雖然遠了點，但是咱酒香不怕巷子深，再加上我可以幫你吆喝，絕對能賣出去！”
趙景月這么有信心，全然得益于昭明帝。
皇帝都愛吃的東西，還愁賣不出去嗎？
三日后，木蓮的小推車正式開擺了。
他們離得近，來得也早，到地方時，周圍其他攤位都還沒什么人。
此時書院也還沒放學，人流量較少，木蓮沒由來地擔心。
這幾日搭進去了不少銀子了，若是收不回來，她可就更愁了。
趙景月見她一臉愁容，趕緊勸說：“姐姐，你別焦慮啊！咱還沒開始呢，怎么能沒信心了啊！”
“我，我就是，擔心……”別看木蓮以前待人親近，說話不怯場，但關于賣東西這方面，她畢竟沒什么經驗，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這說話結巴起來，全然和平日里不一樣。
“沒事的，別緊張，想當初，我們一家人也是從擺地攤開始的。”
趁著現在沒人，趙景月同木蓮講起了他們的發家史，以此來激勵木蓮。
還真別說，多少都有些效果。
木蓮此時眼神泛光：“小掌柜這么厲害？那我可得找你多討教討教了。”
“誒——不值一提，哈哈哈哈……”趙景月禁不起夸，一邊擺手故作謙虛，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兩人在攤位上等著，一直到了周邊來了許多人。
多數都是打量他們一眼，便不多話，眼里露出了些警惕，像是擔心搶了他們的生意般。
不過也還是有和善的人。
在他們旁邊的就是一對年邁的老夫妻，攤位上賣的是些蜜餞干果。
旁邊那位老婆婆瞧著兩人面生，便過來打招呼。
“兩位小丫頭今日才來啊？賣的都是些什么啊？”
老婆婆說話間笑眼相待，木蓮也是個不怕生的人。
看向人家回話：“對的，我們是做了些糕點來賣。”
“哦——小姑娘好手藝！”老婆婆不過是聽木蓮說她要賣糕點，便總結出了木蓮手藝好。
“婆婆，您這蜜餞看著不錯呀，怎么賣的？”趙景月朝著人家攤位走去。
“這些蜜餞都是八文一兩。”
八文一兩，那就是八十文一斤了，雖說不便宜，但對比起都城店鋪里賣的，可就劃算的多了，畢竟都城的消費擺在這兒了，趙景月也能理解。
她又了解了一下，這是蜜餞干過都是兩位老人自己手工做的，所以東西不多。
那位老婆婆還在介紹，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老爺爺遞了一塊杏脯給她，示意她嘗嘗。
趙景月本不好意思接，那位婆婆像是覺得她面善，也勸說她試試。
味道確實不錯。
她便當即買了半斤，隨后遞給了旁邊的立夏提著。
立夏看著這半斤蜜餞陷入沉思，怎得自己這邊的生意還沒開張，小姐先去旁人處消費了一番？
算了，主子的想法不是她一個下人能揣測的。
她負責拎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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