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造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到了越遼來了這么久，梅莓也發現男主他們的軍隊雖然守著燕平關，但是他們的待遇卻配不上他們付出的代價。
甚至再想想好好的兵得什么情況下還要發展一下“副業”來補貼自己？
那打魚啊、打劫啊什么的直接就能看的出來這朝廷是得多摳、多防著他們。
只是，不管原著中的未來究竟是什么時候到來，此刻梅莓此行去往帝都的計劃也不會改變。
也不知道書中女主有沒有在這個時節來過帝都。
路途漫漫。
他們一行人從仲春走到了初夏，周圍的景色從嫩綠也漸漸變成了滿眼蒼翠。
“下雨了啊？”
站在船頭的甲板上，望著蒼靈江上的一片水霧，梅莓臉上的表情莫名的感傷起來。
她伸出手接過船檐下落下的雨珠，指尖上還有隨風飄散的細雨絲。
“感覺下雨沒好事。”
大約是前兩年的下雨記憶都帶著各種災難，此刻再遇見這樣的雨梅莓都歡喜不起來。
盡管昨天晚上她還精神奕奕地逛了一場繁華的夜市，看了當地一場熱鬧的花燈煙火秀，結果她今天就跟霜打了茄子似的。
“坐著船，你這樣不是在咒自己么？”
端著一盞綠茶，走到梅莓的身邊，聽見她的小聲咕噥，輕笑調侃。
“啊，我沒有~”
被梅優這么一說梅莓瞬間破功，“你都不給我裝一下文藝青年的嘛？”
梅優：“噗~”
梅莓：！！！
見梅莓即將炸毛，梅優連忙順毛問道：“等明日下了船，要不要去買衣服。天氣漸熱了，我們帶的衣服也不合適宜。
我們下船的地方恰好是江南的桑子州，最是盛產各種綢緞。”
“要！”
被梅優說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梅優又道：“你看我們乘船的時候明明在中州地界，坐船過江沒想到就到了隔壁桑子州。”
“你是在考我物理題么？流速行進問題。”
梅莓聽見梅優的話，哼哼了兩聲，只覺得她問的這是小意思。
梅優挑眉，帶著梅莓直接進船艙內拿了紙墨筆硯，干脆進做起了計算題。
就關于船只過江時間問題。
梅優出題可不是像剛才那么簡單，而是加了許多附加條件。
比如刮著東南西北風時，風速對船只過江的影響；
船頭夾角、特定目的地；
最短時間行程計劃；
給梅莓一種重回校園時代的感覺，一下午的時間梅莓就沉迷在做題中無法自拔。
等到了有心之人看見了梅莓那堪比鬼畫符的草稿時，一時間只覺得自己被耍了。
而從頭到尾聽著梅莓和梅優說話的甲九那才叫懵逼。
他大概是聽明白了這兩位小娘子說的是過江問題，但是什么“艾斯”“微”“踢”那都是什么？
最后好像兩位小娘子似乎都算了出來，但是偷過來一張梅莓正經做題的紙張，甲九覺得他可能還是文化受限了些。
他看不懂。
甚至連梅二娘子出題的題面他都不太懂。
梅優和梅莓吃個晚飯功夫回來之后，梅優整理著這些草稿和題目紙張，見紙張確實被動了一下，嘴角輕輕扯了扯不再多言。
只趁著天色漸暗，帶著梅莓站在甲板上，雨后的夜晚望著對岸星星點點的漁火，梅優將下午做的那些紛紛撕碎直接灑進江里喂魚。
梅莓見狀調侃道：“魚兒怕不是吃的滿肚子墨水。”
梅優輕笑一聲，意味深長道：“以前有‘魚腹裹書’，說不準我們寫的也有某些魚藏在了肚子里呢。”
“你都撕了，吃進去也是亂七八糟。”
梅莓搖搖頭，只覺得自己姐姐出趟門越來越皮了。
·
下了船，進入了桑子州的地界，梅莓望著滿眼的繁華接連驚嘆。
要不是幃帽和面紗將她那鄉巴佬進城的生動表情給遮得嚴嚴實實，梅莓這樣早該惹人發笑了。
“東部四州富庶繁華天下盡知。”
甲九跟著梅莓和梅優身邊，儼然化身提東西的小廝了，順道還當了一把導游。
也就是這時候梅莓才發現這個叫“小九”的伙計也是深藏不露啊。
說起這些竟然比她看的游記里描述的還要清楚細節。
“除了在成衣鋪子買了幾身夏季時興的衣服，梅莓還買了一些好看的布匹，打算托當地的鏢行送回家。”
不過這時，甲九又有話說，可以托這邊九寶軒的人帶回去。
對此，梅莓意味深長地看向熱絡的甲九，她嘴里夸著對方，目送對方抱著一堆禮物離開的模樣，挑了挑眉。
“他是不是回去要傳消息啊？”
梅優來了一句：“看破不說破。”
說罷，帶著梅莓朝著街道的另一個方向走去，停在一個門口掛著“孤”字旗幟的店鋪。
“呀，孤蘭家的？”
梅莓也是一眼就發現了。
梅莓掃了眼這鋪子，是一個糧油店，而且最為醒目的就是賣鹽的那個地方堆著的白花花的細鹽。
插著的木板上標著的“雪花鹽”，就那價格，不說絕對親民吧，但是絕對是所有賣這種鹽的同行最低。
就她們站在門口一會，一些穿著干凈整潔的人家進去買的都是這雪花鹽。
“孤蘭這行動力太猛了。”
梅莓和梅優說過孤蘭和九寶軒的生意，這才兩個月不到，這雪花鹽已經被孤家弄了起來。
“剛才，九寶軒的店鋪我可沒看見賣雪花鹽的。”
梅優觀察很細致，逛個街的功夫，路過九寶軒看了一眼就發現了這事。
“孤家獨家生意嘛~”梅莓說著，跟著梅優進店，又道，“再說了，九寶軒的肥皂本就暴利，這再來一個……”
梅莓扯了扯嘴角，搖搖頭。
“二位小娘子是來買什么的？雪花鹽要看看么？”
小二已經注意到了梅莓他們這邊，上前正要推銷，梅優將衣袖中孤蘭給她們的手牌晃了晃。
小二見狀立刻神情恭謹起來，喊來了掌柜帶著他們去了后室。
梅優倒是也沒有什么要事，只是寫了封信要孤家的商鋪送給孤蘭。
梅莓在一旁看著那掌柜戰戰兢兢恭謹的模樣，倒是對于孤蘭在孤家的統治力度上了一個等級。
不過她也好奇，梅優寫給孤蘭什么信，梅優思索了一下，道：“一把短刀，我想讓她給我尋一把沒那么花里胡哨的短刀。”
聽見花里胡哨，梅莓嘴角一抽，視線放在了被梅優別在腰間裹得嚴嚴實實的寶石匕首。
暗暗嘆口氣。
果然，她姐還是實用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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