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在北極圈附近,晝短夜長。
源殷回到酒店,這里沒有空調,用的暖氣,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后開燈。
放下手中的東西,拿起桌上的調色板,畫筆描繪出腦海中歐若拉的模樣。
源殷聚精會神的看著這幅畫,后面是黑夜,前方是黎明。
是黑夜轉為白天的一道光芒。
她的背后潔白的翅膀,腳踏云間,走向迎接她的光明。
這幅畫可以放在家里,源殷放下筆。
換上拖鞋,浴室有地暖,洗了個熱水澡。
濕漉漉的頭發散落在肩上,干燥的毛巾搭在頸上。
在床上放著一本書。
她拿起這本書坐在床邊,時差還沒有調過來,著實睡不著。
這本書還是凌思推薦給她的。
書名叫《紅樓夢》。
她告訴源殷,只要讀懂了這本書,你就是一個合格的中國人了。
這本書有上下兩冊,源殷只買了上冊。
翻開前幾頁,她還算看得懂。
越往后越晦澀難懂。
這復雜的人物關系,莫名出場的人物。
她以前也看過很多書,但是這本真的是有心而無力。
在這本書的誘惑力下,毫無疑問,她困了。
以后出差就看這本書好了,能治好失眠。
時間一晃而過。
轉眼來到第六天早上,天還是黑的。
今天是在畫展的最后一天,下午她還要回美國,明天參加媒體的采訪。
跟母親商量了后,她反而很高興。
念叨著小源殷終于跟人溝通了,她表示老母親很欣慰。
可惜看不到采訪的那天,因為在南非接了一個大單子,她親自過去談生意去了。
她今天戴上了卡其色格子圍巾,黑白連帽外套,毛衣內搭,黑色闊腿牛仔褲。
順便將頭發扎了起來。
源殷的頭發長了些,劉海現在可以跟后發一起扎起來了。
不過前面還是有些碎發。
外面下著小雪,溫度在零下三度。
“源殷老師,您前幾天的畫您看是要拿回去還是準備去拍賣呢?”
她剛一進門,畫展的舉辦人一臉緊張的跑過來問。
源殷拍了拍肩上的雪。
“昨天的畫?那幅畫對我的意義不大,幫我賣了吧。”
“好勒,那錢還是打到您卡上?”
“麻煩了。”
“哎喲這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啊,我們肯定給您一個好價錢。”
臉上泛著油光,畫展舉辦人搓著手嬉皮笑臉的說道。
源殷望向別處,今天是最后一天,已經沒有之前熱鬧了。
現在大家都在把掛在墻上的畫取下來。
這幾天她幾乎都沒有做什么,就給人簽名合影。
“源殷老師!”
黑人小女孩發現了她,飛奔過去。
“你好。”
“源殷老師,我跟我爸爸媽媽今天就要回家了,您前幾天的畫很棒!”
“謝謝。”
“源殷老師,我一直都會以你為目標,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源殷征了征,垂眸。
然后摸了摸她卷起的頭發。
“不用以我為目標,在你所堅持的道路上,會變的比我更優秀。”
“嗯?”
黑人小女孩顯然沒有聽懂,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我要走了,拜拜源殷老師。”
“再見。”
源殷看向手表,時間差不多了。
現在去機場時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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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明天的采訪需要我的幫忙嗎?”
“不用了,傅叔,你讓女傭放一天假吧,我明天的采訪不需要那么多人。”
“好的。”
源殷看向車窗外,眼里透露著疲憊。
她揉了揉太陽穴。
傅叔透過后視鏡看著源殷。
“小姐,您看上去很累,要不明天的采訪取消?”
“不用了。”
“那在家休息幾天再去中國也不遲。”
“…是母親讓你來勸我的吧?”
“不是。”
傅叔微微嘆氣。
車內一片沉默。
“抱歉。”
源殷輕聲道,連她自己也聽不見。
等下了車,熟悉的豪宅又出現在眼前。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家里沒有人。
脫下外套隨意放在沙發上。
來到自己的房間,這里很干凈。
每天都有人打掃,桌上放著她跟家人的合照。
在離衣柜不遠處有一幅被白布遮起來的畫。
這是上一次回家畫的,還沒有畫完。
她將白布扔在地上。
畫中是一個女孩,笑的天真爛漫。
嘴角的梨渦很明顯,發絲隨著動作而飄蕩在空中。
“找到你了。”
源殷伸手觸碰畫里女孩的臉頰。
“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帶回家。”
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對空氣說話。
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顏料。
將畫剩余的部分畫完了。
畫中的女孩手里捧了一朵花。
這是一朵粉色薔薇很配畫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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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采訪的人就到了。
聽說這次采訪的是著名藝術家源殷,居然破天荒地的接受了他們的采訪。
害的他們激動了好幾天。
源殷換上襯衫和皮鞋。
面無表情的給他們開門。
“請…請問是源殷老師嗎?”
女記者面對著撲面而來的冷漠一時愣住了。
“是我,進來吧。”
源殷示意他們坐在沙發上。
自己給他們倒了幾杯水。
“源殷老師,你平時會怎樣練習畫畫呢?”
“我不練習。”
“呃,那您平時是怎么畫出像《美》那么好的作品呢?”
“我平時也畫不出來那樣的畫,只是有靈感,順便畫下來而已。”
“聽說您對色彩的認知非常厲害,那可以分享一下您的方法嗎?”
“這個…應該是天賦吧。”
幾個問題下來,女記者和后面的幾個攝影師都沉默了。
“那我們可以看看您家里收藏的藝術品嗎?”
“可以。”
源殷起身,帶著他們參觀起自己的家。
這次采訪的主要還是源殷放在家里的作品。
是他們來這里的主要目的。
說不定被誰看上了,源殷同意賣掉他們還能賺取差價。
“我一個不畫畫的人都感覺這些畫好好看。”
男攝影師扛著相機,另一個拿著錄音設備的男人看的卻不是這些。
他只看到了一些古董和偌大的豪宅。
“要是偷偷拿點她應該不會發現吧。”
“你腦子里在想什么?我們可得罪不了她啊。”
走廊的兩邊掛著的都是源殷的畫,整個家都透露著金錢的味道。
“這是您上初中時候的畫吧,那個時候就已經這么有天賦了。”
聽著女記者的夸贊,源殷心里沒有半點波瀾。
“謝謝。”
“這是您高中時的作品?那個時候我記得您的畫已經開始拿起拍賣了。”
“嗯。”
越走越往里處。
來到源殷的房間,昨晚的畫被她用白布遮了起來。
“這是……”
“這個你們不能拍。”
三人一臉疑惑。
“源殷老師,這是您新畫出來的作品嗎?給大家展示一下嘛。”
有些人總是這樣,越不讓她看她越要看。
“這不是新的作品。”
源殷微微皺眉,早知道把門關上了。
“就是啊,您好歹也是圈里的名人啦,給我們瞅幾眼也行啊。”
“實在不行,您就給我們描述這幅畫畫的是什么嘛,要是大家知道您又畫了一幅畫,肯定又得紅一次。”
男攝影插嘴,一臉懇求。
源殷眸子半睜,隨后嘴里緩緩吐出幾個字。
“私人物品,禁止展覽。”
清冷的聲音傳入三人的耳朵。
女記者咽了咽口水,這是惹大師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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