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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6章、舔干凈!

  “師兄!”那弟子滿目痛心的看著這一幕,怨恨的目光瞪向上空的姬蘭心,“枉你作為名門勢力的千金,此般欺辱我師兄,待得出去后,我玲瓏閣定不會放過你!”

  “哦?是嗎?”姬蘭心冷蔑一笑,見兩側暗灰色骷髏團安然被衛淵格擋,也不著急,帶著幾分戲謔意味朝底下跪著的雁南秋說道:“狗子,你都聽見了?有人這般威脅你主子,你該如何?”

  雁南秋眼中閃過一抹狠辣,猛地起身扣向身前的同門,趁其毫無防備下,一把將之拽起丟向了后方鬼霧森騰的骷髏團之中。

  那弟子滿目驚恐不可思議的看著雁南秋,至死都不敢相信,平日里待人和善,溫文爾雅,和藹可親的師兄,竟會對他下如此歹毒之手,竟會真的如狗一般聽從一名女子,作出傷害同門之事。

  伴隨著那弟子痛楚的哀嚎聲下,雁南秋全無半絲愧疚不安,反倒有些邀功似的看向姬蘭心。

  “不錯,是條好狗!”

  姬蘭心輕蔑一笑,鄙夷的目光之中透著幾分殊榮與得意。

  “姬……主子~”雁南秋討好謙卑的朝姬蘭心懇求道:“小人都聽您的,還請容小人一條生路。”

  姬蘭心冷漠的掃了眼漸有火苗升騰的地表,感受著那份直竄冒煙的熾熱,朝雁南秋命令道:“跪著爬過來,主子便容你一并出去!”

  衛淵和苗瑛二人面面相覷的看著眼前的情景,雖心中好奇自家小姐何以要這般過分的對待一名男子,但想到平日里姬蘭心刁蠻胡鬧的品性,當下也只當是雁南秋惹毛了后者之故,雖覺眼下事態緊急,但因臨近了氣窗口,瞬息間便可離去之下,倒也都沒有再進一步催促。

  雁南秋猶豫的看了眼赤紅的地面,感受著腳底傳來的那份恐怖熱量,此般溫度比之燒開了的鍋爐已然強上無數倍,稱其為燒紅的鐵塊都不為過了,饒是以靈氣守護,爬行間也免不了會受那灼燒之痛。

  猶豫間,姬蘭心的話語再一次傳來,“再墨跡下去,只會更熱,還不趕緊!哦,對了,記得爬行時發出些動靜來,好讓本主子聽見!”

  雁南秋怨恨抬頭,正好觸及姬蘭心那道冰冷的目光,下意識的不敢直視,閃避了開來,見后者在苗瑛護衛下已徑自竄出氣窗逃離了此地,獨留衛淵監督著他……

  雁南秋終是不再遲疑,背負著包裹跪爬向地面,強忍著那份直竄骨肉之中的炙熱灼燒,痛得渾身汗水直冒。

  想到姬蘭心的指示,雁南秋邊爬,邊開始放聲學著狗叫,朝氣窗外竭力的喊去道道‘汪汪’聲。

  姬蘭心此刻已于石室外拉著懸下的鎖鏈,驀然聽得此般狗叫聲,嘴角不禁浮現得意傲慢的笑容。

  苗瑛于其上頭開路,見姬蘭心并未上爬,以為后者是在等衛淵,也停了下來,突聽得狗叫聲傳來,驚愕間,終是忍不住出聲:“小姐,是不是太過分了些?他畢竟是玲瓏閣的……”

  姬蘭心冷哼一聲打斷苗瑛的話,“那又如何,我姬家又一定怕得他玲瓏閣不成?”

  苗瑛憂心道:“可貿然給姬家樹敵,總歸不好,家主若是知曉……”

  姬蘭心怨恨的解釋了一句:“我這可不是給姬家樹敵,他早前妄自色心大發,于暗室輕薄于我,此般對他,已算仁慈的了!待出去后,我定還要讓他遭受百倍痛楚,讓他生不如死!”

  “什么!?”苗瑛神色大驚,想到早前他同衛淵被薛紫兒騙開足足小半個時辰,回頭尋上姬蘭心時后者衣衫不整,發梢凌亂的模樣,不由緊張道:“小姐你……你失身于那小子了?”

  “沒有!”姬蘭心羞怒道:“那狗東西天生短陽,中看不中用,除了扯爛了本小姐衣衫,弄得本小姐一身唾沫外,根本破不開本小姐身子!”

  苗瑛聞言暗自松了口氣,姬蘭心平日里雖然不待見她,但在她心中,后者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總歸有著幾分血濃于水的情感在,自是不希望她受此侮辱。

  待雁南秋離開那間石室時,其膝蓋和手掌已是被那火熱灼燒的一股焦糊,拖地的衣角也被燒的片片襤褸,模樣十分狼狽,雖順利握上了鎖鏈,但因扯動掌心傷勢,不由痛得冷汗直冒,顫顫發抖。

  姬蘭心很是滿意的瞧著這一幕,臉上全無半絲憐憫,恨不得將這只先前于自己身上胡摸的手,徹底廢掉才好。

  而自雁南秋和衛淵離開那處石室后不久,里頭的陣勢少了衛淵這份可怕氣勢壓制下,獸火終是肆意竄出,覆蓋住了整個石室地面,讓得此間石室,于瞬息間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詭異場景。

  下方是一片可怕的炎炎火海煉獄,而上空則是陰森骷髏鬼獄,奇異的是,此般骷髏殘存竟隱約連那份獸火都難奈何得了,于獸火蒸騰之中,都不見半分消散情景。

  石室外,鐵鏈上。

  苗瑛在前開路朝著最上頭的癸室攀爬,其下姬蘭心和雁南秋一上一下拽著,衛淵因為擋下氣窗口溢出的那抹陰寒詭譎的骷髏靈魂攻勢,是以位于最后邊。

  爬行間。

  姬蘭心想著那處暗室情景,想著雁南秋貪婪又猥瑣的壓在自己身上肆意索取的模樣,心中的憤怒不由再次涌現,停下了幾分攀爬的速度,抬起右腳便是朝著下方的雁南秋踩了過去。

  好巧不巧,雁南秋正值上爬間一個抬頭,被姬蘭心精準的踩在了臉頰之上,力道之重,連帶著鼻子都給踩歪了幾分。

  “主子,可要吩咐小人什么?”

  雁南秋不敢妄動,生怕惹惱姬蘭心,將之踩入深淵,僵持著以自己的臉托著姬蘭心的腳,任由著其布鞋腳底的泥土落在自己口鼻之中。

  姬蘭心臉色一凝,想到苗瑛先前的顧慮不無幾分道理,開口警告道:“回頭出去后,于外人面前,收起你這份當狗的嘴臉。”

  雁南秋一怔,隨即欣喜:“謝主子。”

  此般感謝,竟透出著幾分真心實意。

  雁南秋原先對于被迫立誓認主,給人當狗一事,最擔心的便是于外人知道,讓得自己半點做人的尊嚴都丟盡。

  姬蘭心此話倒不是為了雁南秋顏面顧慮,而是不愿給自己徒添不必要的麻煩,雁南秋的尊嚴于她眼中全然不值分毫,但玲瓏閣的臉面,她卻不得不忌憚幾分。

  聽得雁南秋話中的驚喜,姬蘭心又覺不忿,腳掌下移,將厚厚的鞋底邊緣踩向了雁南秋干裂的唇邊。

  冰冷反感的聲音響起:“將你先前滋在我鞋邊的骯臟東西舔干凈了再上去!”

  雁南秋一愣,嗅聞著姬蘭心鞋邊那直沖鼻腔的熟悉腥臭味,頓時明白過來是何污穢,臉色羞窘漲紅間,忍著惡心與羞恥,聽話的伸出了舌頭。

  姬蘭心瞧見雁南秋這等下賤的姿態,心中的鄙夷更甚,暗自同心儀的秦天良相較下,更覺雁南秋之流,根本不堪為一名男子!

  ……

  另一邊。

  陸風和褚佑薇二人自躍下‘凹’形池底暗道后,同樣也經歷了先下游平移而后上潛的路徑,最終迎來的出口雖然都位于最頂端的‘癸室’水池之中,但卻并非同薛紫兒一處。

  而恰好是薛紫兒所料的那般,處于岔道的兩端,也就是此刻癸室之內,東西兩角處的兩個小型水池之中。

  此刻,陸風和褚佑薇仍舊潛伏在出口處的水面底下,倒不是他們不愿出去之故,而是在他們上潛的節骨眼,陸風敏銳的感應到了水面上頭所傳來的幾道可怕氣息。

  潛于水中暗自感應之下,郝然辨別出,孫家一行,孫柳柳為首的眾人好巧不巧的正盤坐在他們此刻出口處的水池旁,好似還剛同人動過手,正在盤膝恢復著。

  此般貿然出去,難保不會同那些人撞個正著。

  加之孫柳柳恢復間,那些護衛心神緊繃下,保不準一個不慎會被當做偷襲客,給格殺了。

  雖不至于死,但一經動手,卻難保身份不會暴露。

  也正因二人于水池底下多屏息凝神了一陣。

  陸風和褚佑薇才愕然聽到了讓他們顛覆眼球的事情,姬蘭心逼迫雁南秋認主當狗的情景,一字不落的順著池水傳入了他們耳中。

  瞧著池水此般傳遞聲音的特性,陸風也終是明白何以一開始他們于石室外,里頭竟聽不到他們動靜,也明白了那些短柱之中所斂的暗灰色骷髏具體何物。

  池中所載并非尋常之水,多半乃是傳說中的‘織幽水’,是一種對于聲音有著奇妙阻斷和傳遞的特殊之水。

  先前他們于氣窗口,因為巖壁沾染了織幽水的緣故,形成了阻斷,站在石室中央很難聽得外頭動靜。

  但因巖壁上的織幽水同石室內的環形水池有著相連,是以身處氣窗口,反倒可以隱約能聽得里頭的一些動靜。

  陸風也是因巖壁自上而下溢出的織幽水緣故,才大膽猜疑癸室和壬室內的水池有著相連,才感應到了壬室之中水底暗道的存在,才有了驚險的金蟬脫殼一幕。

  此外,織幽水也是天地間一種對于靈魂有著特殊壓制性的奇水。

  魂師死后,可通過墨玉藏魂,來延續命魂,給予命魂一個寄托之所。

  而這織幽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同墨玉截然相反的極端存在,命魂一經觸及此般靈水,便如同普通人觸碰了強酸一般,會受到腐蝕,甚至是湮滅。

  此般池水的作用也只針對沒有載體的殘魂,倘若正常的魂師,命魂安然處于魂海的,是不會受到此般池水影響的,唯有身死魂出的那刻,才會受到此般織幽水的限制。

  基于這點,陸風也隱隱猜到了那些猶似圍欄一般的短柱作用。

  多半,乃是用于封禁殘魂之用。

  這讓得陸風心中不由倍感在意,好端端的怎么會封禁了如此多的殘魂,還都帶著可怕怨念和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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