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有什么愿望嗎
“那輛東風帥客，萬。”
“萬的東風帥客？”這么便宜的車子？看客戶的氣質和穿著，還以為是多貴的，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個破地方，也沒什么豪車。
宋德祥勸慰自己，萬就萬，東風帥客就東風帥客吧。
宋德祥想著詢問詳細一點，可是客戶就在眼前不方便多說，馬上樂呵呵的招呼王明偉進屋坐。
宋德祥簡單和林元溝通，確定了客戶已經準備付款，宋德祥是真心為林元感到高興，不再關心價格高低的事情，他認為林元這樣的新人能按時完成任務，順利保住工作就不錯了，沒必要在乎其它。
宋德祥找出購車合同，然后讓王明偉簽字開票，
本來按照規矩，應該是林元親自帶著客戶去辦手續。
林元是新員工，不熟悉流程，萬一再搞錯，把來之不易的客戶氣跑，干脆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來了一個身穿小西服的美女，引領著王明偉上了樓。
送走了客戶，宋德祥看看手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當即拿著文件夾，和林元一起出了辦公室，朝著散落在各處的員工們拍了拍手掌，讓所有人集合開會下班。
精品展廳共有六個銷售顧問，很快在宋德祥面前站成一排。
“恭喜一下林元，今天完成了銷售任務，這樣的話，宋濤和林元成為咱們精品展廳的正式員工，明天一起簽合同，辦理正式入職……”賣出去的這輛東風帥客太便宜，宋德祥沒好意思怎么夸林元，簡單的提了一句后，宣布宋濤和林元正式入職宏大名車廣場……
稀稀拉拉的掌聲過后，宋德祥開始總結今天的經驗，檢討今天的得失，林元哪有心思聽這些，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系統面版。
【宿主】林元。
【年齡】22歲。
【魅力】2000。
【智力】1000。
【體質】500。
【可分配屬性點】168。
【等級】見習車商。
【掌握的技能】二手車初級銷售技能。
車商商城沒有一點變化，然而打開個人中心后，林元發現掌握的技能這一欄后面，多了二手車初級銷售技能幾個字，還有可分配屬性點后面，也多了168點。
【系統提示】：宿主成功銷售一輛2013款東風帥客，系統獎勵168屬性點，是否分配到各項屬性上？
林元猜測，他剛才賣了一輛東風帥客168萬，現在得到了168屬性點，這么巧合的數字，應該有某種聯系。
剛才若不是獲得了車商系統，得到了二手車初級銷售技能，哪能成功賣出去這輛車，順利完成任務？
林元嘗到了甜頭，對車商系統信心大增，覺得什么魅力，什么體質，什么智力沒什么用，當然要升級自己的銷售技能，決心全部積攢起來，購買更高等級的銷售技能。
林元做出了決定，系統面板發生了變化，名字下面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進度條，但是進度條絕大部分都是空白。
“……明天的工作就是這樣……因為增加了宋濤和林元兩位新同事，重新開始安排接待客戶的順序。”宋德祥掃了眼眾人，朗聲說，“其他人不變，宋濤第五，林元第六，大家有什么意見嗎？”
負一樓精品展廳以前已經有四個銷售顧問，人家是老員工，排在前面可以理解，宋濤和林元作為新人當然沒意見。
“好，就這么定了，散會。”看到沒人反對，宋德祥擺擺手示意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大家有氣無力喊了幾句口號，懶洋洋往外走，沒人搭理林元這個新同事，也沒人關心他賣了什么車，唯獨宋濤笑嘻嘻的過來，摟住了林元的脖子，悄聲問:“厲害，牛筆，賣了個幾百萬的車子？”
“萬的東風帥客。”林元樂呵呵的回答。
“168萬的東方帥客……”滿臉笑意的宋濤忽然發覺不對勁，疑惑的問林元，“哎，不對呀，東風帥客什么時候有168萬的？”
“是萬，不是168萬。”林元反手摟住宋濤的脖子，差點笑斷氣。
“萬？”宋濤還以為林元賣了輛超級豪車呢，原來是輛萬元車。
宋濤想想也對，如果林元賣了輛豪車，怎么會找老宋簽合同？在一樓豪車展廳就把協議搞定了。
不過宋濤還是為林元高興，別管多少錢，多么便宜的車子，好朋友林元終于不會被勸退，和自己一樣正式入職宏大名車廣場了，只要他們兩個努力工作，還愁賣不出去價值百萬的豪車？
到時候一定能夠脫穎而出，驚艷所有人，然后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
宋濤越想越美，開心的說：“為了慶祝咱們一起入職宏大名車廣場，我請你去吃燴面。”
“應該我請你好好吃一頓，還有，我要把這輛東風帥客的提成三百多塊錢給你……”林元懂的感恩，說的全是心里話。
當初林元投了幾十份簡歷都沒面試的機會，是好朋友宋濤把他介紹到了宏大名稱廣場。
林元一個月沒開單，差點被勸退，是好兄弟宋濤把自己接待客戶的機會讓給了林元。
林元不愿意做吃飽飯打廚子，念完經打和尚的事情，相反，他認為自己已經得到了正式入職的機會，基本工資漲了一千五，以后依靠著開掛一樣的‘車商系統’，還愁沒有提成，掙不到錢？
所以，這輛萬東風帥客的提成應該給宋濤，感謝他一直幫助自己。
“你請我吃飯？”宋濤一副嫌棄的樣子，撇撇嘴說，“咱們打賭，你兜里沒有五百塊錢，請我吃飯，距離發工資還有二十天，這段時間，你吃什么？喝西北風嗎？”
面對宋濤的調侃，林元一點也不生氣。
啥叫‘真’兄弟呢？
兄弟就是當面罵，背后夸，
自己春風得意的時候不理你，
輝煌的時候沒給你一束鮮花，
自己落難的時候鐵定會及時出現，拉你一把，可以陪著你一起啃地瓜。
林元知道宋濤就是這樣的人，他是不想自己胡亂花錢。
“再說把錢給我，我翻臉了哈。”宋濤拍拍自己的兄脯，傲嬌的說，“我是將要成為銷冠，成為宏大名車廣場總經理的人，三百多塊錢而已，我宋濤還看不上眼，還是我請你喝燴面吧。”
說完，宋濤不容林元反駁，拉扯著他走向樓梯口。
林元踉踉蹌蹌跟著宋濤，想起賣不出去一輛車時的焦急，想起兜里只剩下三百塊錢，無法交房租時的窘迫，想起對未來的迷茫和無助，他心里五味雜陳。
算不盡蕓蕓眾生卑賤命，回頭看五味陳雜奈何天。
說點什么呢？說累？說委屈，說力不從心，說無能為力？算了，說句加油吧，加油加油加油，努力加油未來可期。
林元和宋濤一起出了宏大名車廣場，走向武市二手車市場外一個小胡同。
小胡同位置雖然偏僻，然而人來人往，因為這里聚集了很多小飯店，價格便宜，量足是這里的特點，附近很多人會來這里搞定一日三餐。
兩人熟門熟路來到一家小店，這里連個正經門頭都沒有，只是有一個瓦楞紙寫的招牌：鄭市燴面。
現在時間還早，門口大鍋前站著一個腰系圍巾，戴著衛生帽的老頭，手握寬背菜刀正在切菜，他旁邊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女孩看到了林元和宋濤，尤其是見到林元的一瞬間，那雙大眼睛明顯瞪的溜圓，歪著腦袋對旁邊的老頭說：“答（父親的意思），那兩個窮老鄉來了。”
老頭沒說話，但是扳著臉朝向女孩，責備的意思非常明顯，等到扭頭看向林元和宋濤的時候，已經是笑容滿面：“小林，小宋來了，還是老規矩？”
“老規矩。”宋濤樂呵呵的嚷嚷，“今天加個水煮花生豆，加個蝦米茼蒿，啤酒也要一箱。”
平時宋濤和林元來吃飯，都是每人一碗燴面而已，今天刻意加了兩個菜，還要一箱啤酒，這是有喜事啊，老頭心里這么猜測著，不過沒有說出來，更沒瞎打聽，只是催促女孩：“閨女，去搬啤酒。”
女孩走向了靠墻的啤酒堆，林元和宋濤自顧自剛剛坐了下來，女孩抱著一箱啤酒放到了他們桌邊，臨走時還依依不舍的回頭看向林元。
宋濤拿起啤酒起子打開一瓶，直接放到了林元面前，又給自己打開一瓶：“兄弟，明天就是新的開始，有什么愿望嗎？”
愿望？
林元愣住了。
林元的父母去世的早，
因為窮，他一天吃三個饅頭，一頓一個。
因為窮，他寄人籬下。
因為窮，他沒有別人那樣的生活。
因為窮，他實現不了曾經引以為傲的夢想。
因為窮，在大學里不敢談女朋友，害怕別人看不起自己，很自卑。
那個時候感覺自己就是人間一廢物，渾渾噩噩充人數，獨自一人很孤獨，提到未來暗自哭，燈紅酒綠大馬路，哪里才是我歸宿。
現在終于出來工作，還有了莫名其妙出現的‘車商系統’這個BUG。
作為大掛壁，林元不想再渾渾噩噩的生活，不愿意再生活在最底層，他要揚眉吐氣，他要掙錢，掙很多很多的錢，買豪車，買豪宅，否則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想是這么想，林元還是沒被沖昏頭腦，很快從夢想回歸現實，再者也不能把這些告訴宋濤，否則這小子會笑話自己一輩子的：“我想在武市買套房子……”
“在武市買房子？”輪到宋濤愣住了，好像對面的好兄弟是怪物似的，“我也想在武市有個自己的家，不用再租房子住，可是武市的房子不便宜……”
“我知道，我知道……”林元馬上解釋，“買套八十平方的二手房就行，哪怕先攢個首付呢。”
“八十平方，首付……”宋濤稍稍沉思，“我沒夢想過買房子，也沒關注過這些，不知道首付比例是多少，但我估計位置偏僻一點，可能也要幾百萬，首付不會少于五六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幾百萬？五六十萬？這么多？”現在林元都拿不出來一千塊錢，還在為四百塊錢的房租，為一日三餐而奔波，五六十萬對于他來說，確實是個天文數字。
“咱們年輕，年輕就是資本，有大把的時間揮霍，努力。”看到林元的情緒明顯低落，宋濤趕緊朝著林元舉起了啤酒瓶，給他鼓勁，“為了你的夢想，為了你的房子，祝你以后順風順水順財神，心想事成，大展宏圖，但是筷子喝不了湯，勺子吃不了面，所求非所愿，凡事別強求。”
“我知道。”林元明白宋濤說這些是在提醒自己，是為自己好，也舉起了啤酒瓶，哐當一聲碰在一起，“為了咱們的房子，為了能在武市有個家，喝。”
……
一頓飯，兩個菜，林元和宋濤談理想，說愿望，憧憬著未來，他們也不用杯子，直接對瓶吹，一口菜都沒吃，每人四瓶啤酒下了肚。
站在遠處的女孩心疼的用胳膊肘碰了碰老頭：“答，這么干喝會傷身體的，勸勸他們吧。”
老頭都沒回頭瞅閨女一眼，自顧自的拿起一個海碗，往里面盛好面：“吃點面就好了。”
看著冒著熱氣的燴面，女孩趕緊沖著林元和宋濤大聲喊：“宋濤，你的面好了，過來端走。”
小飯館的價格超級便宜，在武市這個華夏一線城市才十塊錢一碗，所以不會招什么服務員，除了酒水和下酒菜會有人送來，只要燴面的話，必須自己去端。
女孩讓自己把面端走，宋濤絲毫不以為意，馬上就起身。
林元同樣站起來，女孩馬上大聲阻止：“林元你坐下，我給你送過去。”
看著雙手捧住海碗走過來的女孩，宋濤裝作生氣的質問：“娟啊，我知道我長的丑，但是你這樣羞辱我，小心我告你歧視殘障人士。”
被宋濤叫做娟的女孩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也不理他：“長的丑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閨女和宋濤兩人斗嘴，老頭皺起了眉頭：“娟，別瞎說。”
呵斥過女兒，老頭沖著宋濤賠笑臉：“小宋啊，別生氣，娟是開玩笑的。”
“老張，我知道娟是在開玩笑，我沒當真。”說完，宋濤走過去端著海碗回來，一點也沒把張娟的話放在心上。
宋濤和林元兩人開始吃面，吃菜，老張瞥了眼閨女，發現她還在偷偷打量林元，低頭重重嘆了口氣。
老張知道這個叫林元的小伙子帥的喪心病狂，和電影里的電影明星一樣一樣的，脾氣又好，很懂禮貌，奈何太窮，如果閨女跟了他，是沒有什么幸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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