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紅略仔細構思了一會。
最終表情嚴肅的搖頭道：“這倒不會！沙塵暴一起，瓦剌人縱然想偷襲也會迷失彼此。”
“鐵騎在沙塵暴里胡亂竄的話，那就會直接引起混亂。”
“甚至是自相殘殺也有可能。”
“瓦剌騎兵數量占據優勢，他們不會擁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徐成虎點了點頭，然后又有些猶豫不決的搖頭。
最終他看向葉云：“葉大人，如果沙塵暴一起，咱們也會在沙塵之中丟掉方向感。”
“萬一連瓦剌部的駐軍之所都找不到，該怎么辦呢？”
這個問題很實際。
沙塵暴不僅僅能夠阻隔瓦剌部的視線，霹靂營的士兵也是一樣的。
“這個問題嘛，我們得構思一下。”
葉云想了一下，說道：“在沙塵暴里大家都一樣。但是我有辦法。”
“哦？還請葉大人明示！”
徐成虎臉上掛著激切的神色。
葉云略做思索，目光環顧了一下眾人，笑道：“既然沙塵暴里一視同仁，那我們就確定標記，將瓦剌部的位置鎖定。”
葉云在桌子上畫了一個點。
然后葉云指著那個點說道：“這是瓦剌部的軍鎮。”
接著又是另外一個點：“我們目前所處的位置。”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紅夷大炮想要推進兩里路，我們的炮火就能完全覆蓋瓦剌軍的軍營。”
“霹靂營的士兵可以在行進的時候用巨箭標注。”
無論風沙多大，只管朝著箭頭行走就好了。
軍營內的眾多將領們互望，旋即每個人臉上浮現出興奮之色。
“不錯啊，箭矢鎖定坐標，葉公果然好計策！”
徐紅略發自內心的佩服，朝著葉云稱贊不已。
徐成虎也附和道：“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謀劃固定之后。
葉云立刻派出軍營內的神射手朝著前方一百米處放箭。
一根箭矢無法引起瓦剌人的注意。
接下來就是用三弓弩往三百米跟六百米的地方放箭。
三枚箭矢整整齊齊，形成一條直線。
最后，葉云讓士兵們蒙上口罩，用來遮擋沙城。
接下來就是等待黑夜的到來了。
不過僅僅是神射手朝著前方移動了百十來米。
瓦剌部就做出了行動。
他們現在精神緊繃，確實顯得非常緊張。
甚至有些緊張過度了。
發現霹靂營的士兵又動了，還以為霹靂營的士兵又想將紅夷大炮推上來，瓦剌人立刻出動騎兵。
然而當一千多名鐵騎出現在山坡上的時候，突然發現霹靂營那邊根本不見紅夷大炮出動。
文班啞步不敢貿然派遣騎兵去送死。
也就火急火燎的阻止了進攻。
既然對方沒有把致命的紅夷大炮推來。
那就沒有必要去打理他們。
從初次遭遇的對壘之后。
瓦剌軍的首領文班啞步已經對霹靂營士兵的火器產生了忌憚。
那些火槍的威力幾乎超出了他之前見識過的總和。
在火槍跟炮火的覆蓋范圍之內，瓦剌人最引以為傲的弓箭顯得黯然失色。
所以，他也只是讓騎兵無線換防。
每隔十幾分鐘就重新更換梯隊。
以此來觀測霹靂營的動向。
也是希望霹靂營的士兵不要輕易的進攻。
就這樣耗著最好！
因為文班啞步非常堅定的相信，在瓦剌的地盤上，時間是向著自己這邊的。
但是文班啞步還是非常疑惑霹靂營的士兵的真實意圖到底是什么。
然而，接下來那些前去有的放矢，設置標記的霹靂營士兵，在瓦剌人軍鎮前一里路的地方停下腳步。
開始騎扣同時的罵娘。
看這架勢好像是專門激將瓦剌人。
“哈哈，過時了的激將法，對我們沒有作用。”
文班啞步的笑臉之上盡顯輕蔑。
旋即對左右將領們說道：“不不需要打理那些氣急敗壞的明人，我們只要把他們拖在這里就能贏得最后的勝利。”
“是！”
……
反觀已經逼近瓦剌軍鎮的霹靂營的士兵們，則是沾沾自喜。
因為他們發現無論自己如何謾罵，瓦剌人都不敢出來。
于是又在徐成虎的示意下，故作灰溜溜的退了回來。
“哈哈哈，瞧瞧，明人也不敢在我軍陣前叫囂的時間太長。”
“他們本就膽小如鼠。”
文班啞步得意洋洋的炫耀著瓦剌騎兵的榮耀。
身邊的眾多將領也紛紛猛拍他的馬屁。
卻沒有一個人冷靜下來思考一下兩軍對決的諸多細節。
他們被霹靂營打的抱頭鼠竄的時候。
不是沒有跟明軍正面硬剛過。
可是結果呢？
但是文班啞步絲毫沒有覺察到。
就在霹靂營的士兵離開的地方，一支支用來標注位置的箭矢已經入地三分了。
葉云在四倍鏡中發現，瓦剌部軍營的位置已經被明確的標準出來。
那就完事了。
現在只等沙塵暴了！
深夜到來。
果然是風沙四起。
肆虐的冷冽颶風吹的呼嘯咆哮。
這么惡劣的氣候。
莫要說是霹靂營的士兵大營了。
葉云站在中軍位置，都只能面前的看到三五米外的士兵。
“傳令霹靂營，先搜查我們的坐標！”
“確定方位之后，派遣炮兵推進紅夷大炮引路。”
“成敗在此一舉，能否大功告成，就看大家給不給力了。”
葉云已經不想在這里跟瓦剌大軍耗著了。
他也明白耗下去對自己沒好處。
所以這一次的試探完全就是豁出去了。
很快，霹靂營的士兵摩挲到之前留下來的標記。
葉云當即下令。
士兵們用繩索互相牽連，推動紅夷大炮朝著前方艱難前行。
幸好距離只有一里多將近兩里。
即便如此，也是足足消耗了一個時辰。
終于紅夷大炮出現在預定好的設計陣位上。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
留給徐成虎這樣的專業人士去做。
徐成虎下令霹靂營將紅夷大炮的射擊諸元調整好。
然后為每門大炮配備了三十發炮彈。
一共四百來發。
“開火！！！”
隨著徐成虎的一聲沉悶的咆哮。
接著徐成虎抽出火槍示意。
霹靂營的士兵們當即心領神會。
雖然每個人都只能看到裝炮彈的馬車跟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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